待熟水蜜桃 第42節(jié)
兩個人約在一家奶茶店。 那個黑衣壯漢保鏢跟在她旁邊, 讓她很煩躁,走到哪里都很引人注意。 姜梨過來找到她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 “唉別提了?!?/br> 祝桃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 姜梨也不能理解, 保鏢杵在兩人旁邊,說個悄悄話都很尷尬。 “你在酒吧上班了多久?”祝桃問道。 “沒幾天……”姜梨尷尬地扯了扯發(fā)絲說, “就三天,開始是當(dāng)服務(wù)員,但是工資太低了, 然后……剛培訓(xùn)完還沒上崗就被你逮到了?!?/br> “幸好被我逮到了!”祝桃瞪了她一眼說,“沒錢你不會找我要嗎?怎么能去做那種事!” “不都說了嘛,不敢讓你知道。” “姜梨,你跟我說實話,我還記得當(dāng)初你明明學(xué)習(xí)好好的,為什么突然來跟我們混在一起?!?/br> “我……就是看上梁庚了?!?/br> “……”雖然有所預(yù)感,但是祝桃還是咂了砸嘴,“真是偉大又讓人盲目的愛情啊?!?/br> “你快別嘲笑我了。” “唉……”祝桃嘆了口氣,她哪有資格嘲笑她,自己的還是一堆爛攤子呢。 兩個人聊了沒多久,姜梨的mama突然打過來電話,問她在哪里。 姜梨抱歉地說:“小桃,我得回去了,我媽現(xiàn)在管我管的很嚴(yán)?!?/br> “嗯嗯,快回去吧。” 祝桃在奶茶店又坐了一會兒,翻出手機(jī)看到了之前那個紋身師發(fā)了一個動態(tài)。 是他新創(chuàng)作的一些紋身作品。 祝桃心下一動,起身出了門。 憑借記憶找到那家店,她走進(jìn)去的時候,他正在給器具消毒,似乎是剛剛完工一個。 他似乎還記得她,看到她進(jìn)來,笑了笑說:“你果然又來了。” 祝桃鼓了鼓腮幫說:“是啊,我成年了,正直的紋身師?!?/br> 男人挑眉道:“正直倒也談不上,只不過稍微還有一點(diǎn)底線罷了?!?/br> 底線。 這個詞讓祝桃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穆格,每次她要做一點(diǎn)觸及底線的事,都會遭到他最強(qiáng)硬的鎮(zhèn)壓。 他不會春風(fēng)化雨的解決問題,只會采取雷霆之勢撲滅一切試圖冒頭的火苗。 祝桃按了一下胸口,覺得有點(diǎn)喘不上氣。 男人給她倒了杯水,坐到她對面,“想紋個什么?之前的那個圖案還想要嗎?” 祝桃搖了搖頭,說了一下自己大致的想法。 男人問道:“這四個字母有什么含義嗎?” 祝桃的眼睛黑黢黢的,仿佛深不見底的枯井,里面藏著一只撲騰著翅膀的怎么也飛不出去的蝴蝶。 纖細(xì)、脆弱和疲憊。 她的手指拂過紙張,看著那四個字母,低聲道:“它讓我疼痛?!?/br> 謝青時覺得這個女孩很有意思。 撇去容貌上的出色不談,她的氣質(zhì)讓他很有創(chuàng)作欲。 她時而機(jī)敏、靈動,像一只倔強(qiáng)難馴的羚羊,時而又消沉、郁愁,像一朵盛極待放卻被打落枝頭生生折斷的花朵。 今天,她像是燃盡的篝火,只有零星的火焰還在掙扎著想要重燃。 在她的身上動工完畢后,他發(fā)出邀請說:“要不要來當(dāng)我的模特?!?/br> “有好處嗎?” “你想要什么?”謝青時覺得她應(yīng)該是看不上那點(diǎn)錢的。 祝桃仔細(xì)想了想,“你教我紋身技術(shù)吧?!?/br> 謝青時有些詫異,“如果你愿意的話,沒問題?!?/br> “成交?!?/br> 她從紋身床上跳下來,“不過要看我的時間,不保證隨叫隨到?!?/br> “當(dāng)然,以你合適?!?/br> 祝桃扭了扭腳踝,抬起來看了看那里的一串小字,挺滿意的,于是擺了擺手說:“那我先走了,拜拜?!?/br> 等祝桃回到穆家的時候,黑衣保鏢一五一十地去穆格的書房給他匯報了。 “嗤?!彼敛辉谝?,連門都沒鎖就直接脫衣服進(jìn)了浴室。 果不其然,她剛打開淋浴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穆格就氣勢洶洶地走進(jìn)來了。 “祝桃,你給我出來!” 祝桃將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探出頭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散在她露出來的半截肩膀上,如旺盛的野草般蜿蜒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她的眼神放肆,帶著勾人的纏膩,“哥哥,你確定要我現(xiàn)在出去嗎?我可沒有穿衣服哦。” “……” 穆格突然想到了一種蛇,在南歐希臘北斯波拉提群島上有一種會吐絲的蛇,它的汁液白膩,噴出后遇到空氣就會變成絲,柔韌又結(jié)實,可以捕獲一切它看中的獵物。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身,“我等你?!?/br> 祝桃翻了個白眼,瞬間消失在門后,那道門也沒關(guān)。 淅瀝瀝的水聲像是夏日枝頭的鳴蟬,攪擾得他心緒煩亂。 房間里有一股股熟悉的香味蔓延,一直往他的鼻腔里鉆。 香甜又清新。 即將成熟的果實的芬芳。 可是在清甜過后加上了一點(diǎn)苦調(diào)。 整個氣質(zhì)瞬間發(fā)生了改變。 甜與欲的結(jié)合。 讓人難以忽視。 祝桃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浴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每走一下都有散開的危險。 穆格冷著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在她露出來的部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花紋的存在,于是開口稍微緩和了一下怒氣問道:“你今天又跑去紋身店?” “是啊。”祝桃點(diǎn)點(diǎn)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紋在了哪里?” 她笑嘻嘻地湊近,大大方方地展開手臂,“你要不要親自來找一下?!?/br> “或者——”她拉長了聲音,“再像上次一樣把我拖到浴缸里弄一次啊?!?/br> 她這話說的曖昧,穆格后槽牙咬緊,下頜角的輪廓繃得鋒利,隱約能看到鼓起的青筋,“我只是覺得你對自己的身體太隨便了。” “是啊,可是這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br> “哦,對?!弊L彝嘲l(fā)后面一靠,臉上帶著消極懨懨的神色,“我是你拿了兩個重要項目買回來的,我沒有資格對自己的身體做決定。” “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想?”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她的聲音開始高亢,目光里燃起一簇灼熱的火焰。 “你有什么不滿都可以發(fā)泄?!?/br> “我紋身就是發(fā)泄?!?/br> 她湊近他,香甜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 他甚至都能看到細(xì)小的絨毛。 “我這次不是畫的哦,是真的紋上去了,還是很敏感的部位,被陌生的男人……摸來摸去的那種……” 她的嘴角揚(yáng)起促狹的笑意,由于浴袍的松垮,領(lǐng)口已經(jīng)從肩膀那里掉了一半下去。 精致的鎖骨橫亙在脖子下面,因為勾起的肩膀,那兩個小窩更加明顯。 有未干的水珠存放在那里,像是收集露水的花褶。 他太了解她的這個表情了,她是故意在激怒他。 當(dāng)然,她也成功了。 穆格掐住她的臉重重地將她按在了沙發(fā)上。 男人面容嚴(yán)肅,眼神冷峻,像是冬天刺骨的風(fēng),一寸一寸地刮到她的皮膚上。 “到底紋到哪里了?紋的什么東西?” “都說了你自己找呀?!彼蝗粚⑼忍饋?,踩在他的腹部。 男人的腹部現(xiàn)在是繃緊的狀態(tài),柔軟的腳心還能感受到他常年健身而結(jié)實充滿了沉默力量的肌rou形狀。 她的腳趾微微蜷了一下,就像一只露出rou墊的小貓在他的腹部撓了下癢。 “哥哥……你來看看……我到底紋了什么呀?!彼龐傻蔚蔚拈_口,聲音像是含了蜜糖的毒藥,引誘著他去往危險的沼澤。 他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了她的腳心,剛準(zhǔn)備開口說話,就瞥見了細(xì)細(xì)伶仃的踝骨上那一行黑色的小字。 -m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