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18節(jié)
低頭看見旁邊的四個小可愛,才從幻覺中回過神來。 “你們聽我指揮,不能下海,就在沙灘上玩。”舒月再次強(qiáng)調(diào),讓舒蘭盯緊程白鷺,程白楊和陳洪澤互相盯著。 “我找到一只海螺!”陳洪澤興奮地喊聲,把另外三小只都吸引了過去。 舒蘭盯著海螺:“這是什么呀?” 舒月告訴他們:“把它對到耳朵上,就能聽見大海的聲音?!?/br> 她把海螺拿到他們耳邊,讓他們挨個聽,“聽見了嗎?” 舒蘭點(diǎn)點(diǎn)頭。程白鷺盯著海螺,表情中有一絲渴望。 舒月看出她想要,于是勸說:“你們兩個小小男子漢,咱們把這個海螺給最小的女生好不好?你們再去找別的?!?/br> 聽到說他們是男子漢,兩個男生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力量,大方的表示:“沒問題?!?/br> 程白鷺拿著海螺把玩,好奇的愛不釋手。舒蘭用沙子堆城堡,簡易到只有四堵矮墩墩的墻。 舒月主要盯著陳洪澤和程白楊,防止一不留神被他們跑遠(yuǎn)了。 海水拍打著沙灘,一波潮水褪去,又出現(xiàn)了幾只海螺,還有海星。 兩個男生跑著跳著,不斷發(fā)現(xiàn)新玩意兒,帶回來放在城堡里。 程白楊追著陳洪澤跑,舒月正開口說“慢點(diǎn)”,就看見他摔了一跤,身上半邊衣服都濕了。 舒月無奈,跑過去伸手要扶他起來。 他好像沒摔疼,一臉開心的樣子。他還故意向下使勁,舒月一個沒注意竟然被他拉了一把倒在地上,接著他把陳洪澤也拉倒在沙灘上。 三個人衣服都濕了。他卻高興地哈哈大笑。 舒月心里閃過一絲火光…… 在線求助:對付熊孩子,到底有多少種打法? 她無奈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把陳洪澤也拉了起來。 趁著海浪涌上岸,陳洪澤兩只手心并攏,捧起一把海水,往程白楊身上潑去。 倆人你來我往,禮尚往上,不一會就好像過了個潑水節(jié),頭發(fā)衣服全濕了。 她站在一旁給倆人拉架,也不可避免受到波及,海水在衣服上畫了無數(shù)水花,頭發(fā)也濕了不少。 兩個男孩更是不用說,他們光著腳丫子一會跑一會爬的,濕衣服上還沾著沙子。 到了四點(diǎn)多,日頭西偏,海風(fēng)夾帶著絲絲涼意,怕孩子感冒,舒月準(zhǔn)備結(jié)束今天的海邊半日游。 兩個男孩意猶未盡,嚷嚷著不想走,兩個女孩高興的抱著他們的戰(zhàn)利品。 一路上,碰到三三兩兩的孩子們追逐嬉鬧,看見他們這樣兒,一個勁兒的笑。 認(rèn)識陳洪澤的孩子問:“你們是掉海里了嗎?” 程白楊驕傲的說:“我們?nèi)ズ_呁媪耍瑩斓胶芏嗪猛娴哪?。?/br> 還有孩子一臉幸災(zāi)樂禍:“你們這樣回去要挨打嘍!略略略~” 程白楊得意:“我小媽在這兒呢,不會打我。” 又向舒月確認(rèn):“小媽,你不會打我吧?” 舒月開玩笑的說:“我當(dāng)然不會,但是你爸爸……我不敢保證?!?/br> 程白楊哼一聲,“都是你帶我們?nèi)サ模职执蚰?。?/br> 這小兔崽子……還反將了她一軍。 不過現(xiàn)在這狼狽樣兒,她現(xiàn)在可不想在路上遇見熟人。 結(jié)果走著走著,路過一個訓(xùn)練區(qū),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有一些士兵在訓(xùn)練。她覺得,島上這么多團(tuán)啊營啊的,聽說有上萬人,也不會這么巧遇到認(rèn)識的。再說她在島上認(rèn)識的人也沒幾個。 這么想著,突然覺得有些灼熱的目光投射過來。 也許是錯覺,她喊孩子們快走幾步。 只聽那邊哨子吹響,一聲令下:“向后轉(zhuǎn),向前看!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瞎看!” 這聲音有點(diǎn)熟悉,心里咯噔一下:不會這么巧吧? 側(cè)頭一看,士兵們背對著他們,而旁邊站了個男人,正是程山。他眉眼皺成一團(tuán),目光直勾勾的射過來,在他們身上探究著什么,最后落在她的臉上。 陽光太耀眼,難免會皺眉擠眼的,也很正常嘛。也許那眼神并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索性不去看他,假裝沒看見,大大方方的帶孩子們走著。 被明晃晃的無視掉的程山,心里卻有點(diǎn)急躁。 他不知道幾個人怎么搞成這樣,而且舒月還帶著司令的孫子,孩子有個好歹真沒法交代。 他這么個大活人,難道她看不見? 他確定她看見自己了,下一秒?yún)s移開目光,裝作沒看見一樣,走了…… “你們這是去哪兒了?是不是去海邊玩兒了?” 謝秋珊教完了下午的課,手里拿著課本正往回走,看見幾個人身上衣服濕了還沾著沙子,立刻就猜到了。 舒月捋了捋頭發(fā):“嗯。來了這么長時間,一直沒去過?!?/br> 謝秋珊捂嘴笑:“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好玩的,跟個孩子似的?!?/br> 舒月反問:“謝老師,是三聲‘好’還是四聲‘好’?” 謝秋珊開玩笑的說:“這位同學(xué),語文學(xué)的不錯啊。你下次帶上我,我也去?!?/br> 謝秋珊突然覺得羨慕舒月,明明帶著三個孩子,還給人當(dāng)后媽,卻能把日子過得歡歌笑語。 那時候她心高氣傲,想要找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到了二十二歲還沒找到合適的對象。后來遇到大運(yùn)動,自己就成了婚嫁市場上的燙手山芋。 最后還是周有成這個鄉(xiāng)下的窮小子不嫌棄她的出身,對她一往情深。盡管大她六歲,她也沒嫌棄,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家庭出身對他是個拖累。 也是因為這一點(diǎn),婆婆一直心存芥蒂,瞧不上她這個城市人。為了丈夫和小家庭,她也在極力與自己和解,盡可能忍讓婆婆,畢竟是長輩。 最近看到舒月,仿佛看到了從前那個保有爛漫之心的自己??上?,當(dāng)了人家老婆、兒媳婦、mama之后,便不再是自由之身。多一重身份,就像是多了一重枷鎖,把自己囚困于其中,模糊了本來的樣貌。 不過看舒月的樣子卻并沒有受到這種困苦,除了羨慕還有些敬佩,真好。 說話間看見王大嫂急吼吼的走過來,喊舒月:“大妹子,你家來親戚了,快回去!” “什么親戚?”舒月猜想,自己家里人不知道地址,應(yīng)該是程山那邊的親戚。 王大嫂笑道:“程家的呀,一個說是孩子他大伯,一個說是孩子他三叔?!?/br> “總共幾個人?”舒月納悶,程山哪兒來的弟弟。 王大嫂解釋:“兩男兩女,還有幾個孩子。他們說找程楊、程鷺,我還說不是叫程白楊、程白鷺嗎?他們說原來就叫那名,我也鬧不清楚了。我讓他們?nèi)ノ壹依锏戎?,他們不去,我就說幫忙來找找你們?!?/br> 舒月回過神來,一道雷光閃現(xiàn)! 壞了!不是程山的家里人,是倆孩子的親叔伯! 他們這……是來要人的? 第20章 交鋒 可算是走了。 舒月之前只聽過一點(diǎn)程白楊兄妹倆家里的情況, 爺爺奶奶一個癱瘓,一個腿腳不便,倆人加起來, 生活都難以自理。 而且程白楊親爸兄弟家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不愿多撫養(yǎng)這倆孩子。據(jù)說還有個jiejie,丈夫是個二流子,在婆家日子不好過, 更不敢把孩子帶過去養(yǎng)。 程山去送戰(zhàn)友遺物的時候, 程白楊小臉臟兮兮的,身上衣服破了洞補(bǔ)丁都沒打,程白鷺剛學(xué)會走路,自己一個人在地上走不穩(wěn),一個踉蹌磕到桌子上, 差一點(diǎn)把暖瓶打掉被開水燙傷。 老人說起孩子就流淚, 恨自己這身體不中用,擔(dān)心再過兩年等他們沒了, 孩子就沒地方去了。 要不是因為孩子本家的近親都不肯撫養(yǎng)他們, 哪里輪得著他帶走。 舒月折返回去找程山, 士兵們正在訓(xùn)練,偶爾發(fā)出幾聲震天響的口號,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大聲吼,或者走得離他太近。 她揮揮手,確定程山能看見她了, 就站在旁邊等。 “你找我?”程山走過來, 剛才還無視自己,這會又來找他,更加疑惑。 舒月道:“嗯。家里來客人了。是孩子的親戚?!?/br> 程山蹙眉:“誰?” 舒月轉(zhuǎn)述王大嫂的說法, “在家門口等著,說是程白楊、程白鷺的大伯和三叔?!?/br> 程山意外,隨即臉色黑下來:“等我一下。” 他又跟那人交代了兩句便往回走。 舒月問他:“你知道他們來干什么嗎?” 程山:“不知道,應(yīng)該不是單純來看孩子的?!?/br> “那你怎么打算?”舒月是因為嫁給程山而做了孩子的后媽,這種情況下,她想先聽聽程山的意見。 程山情緒有點(diǎn)復(fù)雜,這些人畢竟是他那位戰(zhàn)友的兄弟,可想到他們當(dāng)初對兩個孩子不聞不問又心塞,輕不得重不得。程山在想,如果他那位戰(zhàn)友在世,知道自己的親兄弟這樣對孩子,會怎么做? 他記得,他提起兒子的時候一臉的幸福,那種表情是極柔和的,掛在一個剛硬的男人臉上,讓人不自覺受到感染。后來他妻子難產(chǎn),月子沒坐完就去世了,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頹喪,但孩子依然是他的希望。 程山想,他最大的愿望,應(yīng)該就是希望孩子長得好,過得好,以后有個好前程。至于親兄弟,大概會心寒吧。 至少他替他心寒。 “先保住秘密,別讓孩子知道??纯此麄兊降资窍敫墒裁??!鳖D了頓又問:“你呢?希望孩子走嗎?” 問完了意識到什么,立刻有些后悔。他怎么能懷疑她呢。 舒月臉色微變:“你希望我希望孩子走嗎?” 程山怔了幾秒鐘,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粗冻龅陌虢匕尊母觳?,頭發(fā)還半濕著,眉頭又蹙了起來:“你這是怎么搞得?還穿這么少,不怕感冒啊?!?/br> 收到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舒月心里怨怪他剛才對自己的懷疑,不想買賬:“你管我?” 程山低低的說了聲:“回去先換身干衣服。” 舒月不太想理他。心想,她是后媽,他也是后爸呢。 后媽怎么了,看后媽就一定要加一層“視孩子為眼中釘”的濾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