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68節(jié)
吃過飯,舒月拿了六個紅薯放進(jìn)靠門口的那個爐子里,把火燒到正好的程度,一邊取暖,一邊烤紅薯。 三小只圍在桌子上寫作業(yè),舒月找了個尺子出來,先給程山量尺寸。 她認(rèn)真的用尺子在他后肩、胸圍、腰圍上量了一圈,她雙臂環(huán)起來沒辦法完全把程山環(huán)住,伸手去探,一個用力差點就撲到了他身上,差點倒了。 程山倒是站的很定,就是舒月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去那么狼狽。 旁邊寫作業(yè)的三小只齊刷刷的看過來。 程白楊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們,“小媽,你們在干嘛?是不是少兒不宜?” 舒月后退一步,指著程山的肚子:“你爸爸長胖了。我給他織毛衣量尺寸,尺子都不夠用了,不知怎么他就把我拽倒了……” 程山:“……” 天降一口鍋,是男人就背著。 舒蘭臉都有點紅了,“jiejie,要不要我們?nèi)シ块g里寫作業(yè)?” 舒月:“……”這姑娘是越來越大膽了,放在以前那就是絕對不吭聲的存在,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程白鷺則捂著嘴,笑而不語。 舒月嗤笑一聲,哼,你們這群單身狗娃,現(xiàn)在還小,以后就知道真香了…… 不過,現(xiàn)在想吃狗糧,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下一秒,她就大大方方攬上了程山的腰,秀了他們一臉。 三小只:“……”沒眼看了。 程山:鍋沒白背! 以后有這樣的鍋,多來幾口! 給程山量完,舒月又給三小只依次量,把數(shù)據(jù)挨個記在了紙上。 剛量完就聽到敲門聲,謝秋珊帶著兩個女兒過來玩了。 周思文跑到桌子邊上看他們,結(jié)果開口問的是:“哥哥,你寫什么呢?” 程白鷺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周思文更像是她哥的親meimei。 而周思文的親meimei,此刻聞見了烤紅薯的香味而吸著鼻子到處找源頭。 周思琪已經(jīng)快六周歲了,不過姐妹倆性格完全不一樣。 說起來,周思文更像mama,文雅沉靜。 周思琪則跟爸爸老周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皮膚黑些,活潑好動,上樹掏鳥窩、下海捉魚蝦,都不在話下。有一次還跟男孩子打架,把人家比她大兩歲高一頭的男孩打的頭破血流,謝秋珊沒少賠禮道歉。 周思文拉了拉meimei,怕她伸手到爐子里掏紅薯,把她也拉到桌子跟前,一塊看大哥哥jiejie寫作業(yè)。 十二歲的少年已經(jīng)不似六七年前那般稚嫩,程白楊聽見小姑娘問她,沉聲說:“寫作業(yè)?!闭f完又低下頭繼續(xù)揮動著手中的筆,計算著什么。 周思文趴在桌子邊上,靜靜地盯著程白楊手中的筆,看著這支筆流暢的揮舞,留下一串雋秀有力的字跡,若有所思…… 程白楊被盯得不好意思,“思文,我考考你吧。你給我背一下乘法口訣表。” 周思文聞言笑瞇瞇的背了起來。程白楊一邊聽著,一邊繼續(xù)做題。 謝秋珊看到舒月那一大堆毛線,喜歡極了。 麻灰色、卡其色、紫紅色、淺灰色……每個顏色都喜歡。 “要不然你也買點線,咱們一起織?” 舒月拿出了十來張紙,給她看自己設(shè)計的毛衣樣子,謝秋珊看到好幾種喜歡的,愛不釋手。 隔天就去買回了線,晚上跟舒月一起織毛衣。 舒月原本以為時間不夠,有可能趕不上過年,沒想到跟謝秋珊一起織,兩人你追我趕竟然在過年之前織完了。 于是兩家鄰居都整整齊齊的穿上了新毛衣。 程山穿上媳婦親手給他織的毛衣,照著鏡子,心花怒放。麻灰色很趁他,他原本皮膚不白,這個顏色不顯老氣、很提氣色。 鏡中人已經(jīng)三十三歲,看上去卻還像七年前,只不過多了幾分穩(wěn)重和歲月沉淀過后的練達(dá)。 兩個小姑娘也高興地不得了,程白鷺很講究穿、愛美,唯獨不介意和舒蘭撞衫,而且她最喜歡艷麗的顏色,這個顏色更顯得她們白皙嬌艷。 程白鷺興奮地問大家:“漂亮嗎?” 舒蘭第一個贊美她:“當(dāng)然漂亮,鷺鷺穿什么都好看?!?/br> 舒月剛想說,只要不是臉盲,應(yīng)該都能看出來她家兩個女孩漂亮。 結(jié)果程白楊漫不經(jīng)心的來了一句:“一般般吧?!?/br> 舒月:“……” 臉盲實錘了! 這孩子要么臉盲,不認(rèn)識meimei。要么臉盲,看不出女孩子漂亮。 想象一下以后究竟會帶回來怎樣一個媳婦……真為他捏一把汗。 當(dāng)然了,也不排除帶回來的不是媳婦。 程山沉著臉拍了他一巴掌,“以后不許老打擊meimei!” 隔壁周思文穿著她的大紅色毛衣跑了過來,“我的毛衣好看嗎?” 舒月看到周思文,突然覺得看到了希望。 只要他正常發(fā)揮,拿下周思文還是有希望的。 舒月對她格外溫柔起來,摸摸她的頭發(fā),笑著夸她:“好看好看,咱們思文可好看了?!?/br> 程白鷺翻了個白眼,總搶她風(fēng)頭。 程白楊則撇撇嘴沒說話。心道,女生怎么都這么臭美。 后面一臉苦相的周思琪則沒穿毛衣。舒月問她:“思琪,你的毛衣呢?” 周思琪很不高興,努著嘴怏怏不樂:“我才不穿紅色的,那是女生穿的?!?/br> 舒月:“……”這孩子還真不把自己當(dāng)女生。 一九七八年春節(jié)是在農(nóng)歷一月份。這個春節(jié),參加高考的考生們是在忐忑和期待中度過的。 直到大年初八,才傳來放榜的消息。成績榜單專門給軍區(qū)送來了一份,放在小學(xué)里,讓肖校長負(fù)責(zé)。 舒月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養(yǎng)殖場門口,查看賣雞蛋的情況。 來買雞蛋的吳大娘急吼吼的催著舒月去小學(xué):“學(xué)校里頭出成績了,快去吧,小舒?!?/br> 舒月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高考出成績了?!皡谴竽?,你家孫女和小兒子考得咋樣?” 吳大娘一擺手,“嗐,我那孫女說沒考好,也不說多少分,我也不懂。小兒子我讓老大去打電話問了。” 舒月看吳大娘并沒有傷心的情緒,也就隨口說了一句:“讓他們別放棄,明年再來,今年太倉促了?!?/br> 舒月喊張大嫂一起去小學(xué),她兒子鄭和平也去高考了,考得理科,報的津市開南大學(xué)。 之前他們也沒問舒月報的哪里,張大嫂路上才想起來問:“小舒,你報的什么學(xué)校,什么專業(yè)?” 舒月有點不好意思,她報的可是全國頂尖的大學(xué),比她原來讀過的大學(xué)還要好。“張大嫂,我……報的清大,英文專業(yè)。” 其實報清大可以理解。因為島上人們知道的學(xué)校就那么幾所,什么清大、燕大、開南、復(fù)日……專業(yè)也是瞎報,大家對專業(yè)完全沒有概念,不知道學(xué)什么,畢業(yè)以后能干什么。 很多人覺得反正也考不上,報志愿的時候就大筆一揮,想到哪里報哪里。 不過英語這個專業(yè),報的人倒是很少,學(xué)校里的英語課都是擺設(shè),沒幾個人會英語,高考主要科目都不考英語。 所以,聽到舒月說“英語專業(yè)”的時候,張大嫂還怔愣了一下。 她之前沒見過舒月看英語書,這也是第一次聽她提。與此同時,也狠狠地為她捏了一把汗?!班?,小舒啊,咱們先去看看再說。如果沒考上,也別傷心。我兒子也沒啥希望。” 她原來覺得舒月希望挺大的,結(jié)果一聽這個學(xué)校和專業(yè),突然就覺得沒戲了。還是他兒子更切實際一些,說不定有希望呢。 到了小學(xué),里邊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從里邊出來。 出來的人,大部分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些女孩明顯哭過了、一臉傷心的樣子,有些家長則在一旁安慰著自家孩子。 程山和小李也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舒月看程山一臉平靜,心里咯噔一下。不料小李卻激動地朝她喊:“嫂子,你考上了!” “???”舒月有些摸不著頭腦,現(xiàn)在頂多就是看看成績,能知道考多少分。但是考沒考上,還得等收到錄取通知書才能確定。 程山淡定的從背后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通知書也到了?!?/br> 第62章 錄取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舒月看程山的樣子過于鎮(zhèn)靜, 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小李這個人最老實本分,他可不會騙自己,而且他那么激動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裝的。 張大嫂也有些不敢信,問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剛才小舒跟我說報的清大英語專業(yè),真考上了?” 小李臉上洋溢的笑容快要漫出星際了,“是真的!考上了!” 舒月看了一眼程山, 邊拆信封邊問:“我考了多少分?看到成績了嗎?”。 “四百八十一。英語滿分?!?/br> 滿分五百。英語是加試項目, 沒算在里頭。 程山說出這一數(shù)字的時候依然感到不可思議,真懷疑她是不是人類。 他剛看到分?jǐn)?shù)的時候也是一陣狂喜,只是隨即想到要分離,這喜悅就籠上了一層陰霾,變得不那么純粹了。 聽到這個分?jǐn)?shù), 舒月嚇了一跳, 隨即高興地跳腳,“我考了這么多?”完全超出預(yù)期。 接著, 她拿出通知書一看, 上面寫著“高等院校新生入學(xué)通知書”, “舒月”名字兩個字是手寫的,下面寫的是“經(jīng)省招生委員會批準(zhǔn)您入英語專業(yè)學(xué)習(xí),請持此通知書于1978年2月28日屆時到學(xué)校報到?!?/br> 因為公布成績是靠一級一級發(fā)放紙質(zhì)成績單,所以這邊出成績,那邊錄取的通知書差不多同時就到了。 確實是清大的!這曾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學(xué)校啊! 比她現(xiàn)代的時候讀的大學(xué)還好, 那時候競爭太激烈了, 她壓根都沒敢報。 她抓住程山的胳膊,心里高興地綻開了煙花,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喂, 我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