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督促一下你家鄔利朋同學(xué)，好好幫我工作就行，多談些版權(quán)回來?！?/br>
    冉珍珍突然想起來一件大事，“忘了告訴你們，我半年后也要去米國，我們處有個規(guī)定，新人要去駐外一年，正好跟他在一個城市?！?/br>
    舒月和田國芬紛紛看著她道：“大好事！恭喜恭喜！”

    舒月立刻補充了一句：“你去了以后，不許讓他沉迷美色、無心工作啊?！?/br>
    冉珍珍羞道：“討厭……”舒月看她耳根子都紅了，就不再逗她。

    一個禮拜后，舒月帶著劉青青和鄭洋一起去了趟京市外國語大學(xué)，與田國芬所在英語系的系領(lǐng)導(dǎo)鄧琦進行了一輪溝通談判。

    舒月介紹了戰(zhàn)略合作的方式以后，重點講了講她做出版社的初衷，并站在一個老師對學(xué)生期待的角度談了談自己的想法：

    “畢業(yè)以后，留清大當(dāng)老師、或者去外交部、或者加入外文出版社，其實我有更簡單、更舒服的路可以走。但是我卻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路，因為這條路我覺得更有意義?！?/br>
    “我們學(xué)英語，不僅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之后更要去發(fā)揮它的效用。英語不僅是工具，更是一種文化載體。所以我們希望引進更多國外先進的科學(xué)技術(shù)資料和文化名著，吸收精華，幫助國內(nèi)在科技文化經(jīng)濟等各方面發(fā)展。也希望將華夏數(shù)千年博大精深的文明文化弘揚出去，讓文化實力成為華國在國際舞臺上競爭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們跟清大英文系已經(jīng)建立合作，也希望能跟貴系合作。”

    “另外，我們會尊重翻譯作者的知識成果，將拿出銷售額扣除印刷成本后毛利潤的百分之十作為回報?！?/br>
    鄧琦主任原本是贊同成立翻譯小組的，但是她想到了可以選擇跟外文出版社合作，一時間有點猶豫。她從田國芬那兒聽說過舒月這個人和她的事跡，原本就對她很有好感。

    聽完舒月的發(fā)言對她的好感更強烈了，覺得她是一個有理想、有格局、愛國的有為青年，同時態(tài)度又非常誠懇，她受到了感染，當(dāng)下決定與開放出版社合作。

    接著，舒月又跟其他幾個有英語系的高校，以及一些專門從事翻譯的譯作家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保證了從國外拿到版權(quán)后可以快速進行翻譯。

    出版社的員工們看到談成一個又一個合作，也都受到鼓舞。公司的發(fā)展比他們想象的要快要好。

    公司成立三個月，由清大蓬修然翻譯的文學(xué)名著《伯爵與基督山》印刷出版，定價八毛六，進入了新華書店銷售。

    這本書其實是前幾年蓬修然看到舒月翻譯后，自己找到了英文原版進行了翻譯，因為內(nèi)容很多，所以蓬修然現(xiàn)在才翻譯完成，還沒有跟外文出版社合作。他拿出來給了舒月，支持她出版社開張。

    因為有起印費，所以如果印刷冊數(shù)過少的話，就會虧本，相反，印的越多越劃算，成本越低。舒月都做好了最壞的虧本打算，沒想到卻大大超出預(yù)期。

    第一批印刷的三千冊，不出一個禮拜就賣光了。此后加急印刷的兩萬冊在接下來的三周內(nèi)也賣脫銷了，不得已又加急印刷。

    舒月算了一下，一個月賣出兩萬三千冊，上下兩冊，每冊定價八毛六，印刷成本只有三毛六，一本書的毛利潤有五毛錢，總銷量的毛利潤有兩萬三，那么給到原作者蓬修然的就是兩千三百塊錢！

    舒月之前出版的《星星與七英鎊》，外文出版社一次性給了她五百元報酬，到八一年底為止據(jù)說已經(jīng)賣了一萬冊，但是不會因為加印再給她支付報酬。

    那時候，因為她是第一個搞翻譯的，所以五百塊錢報酬全部歸她。后來翻譯小組成立后，由翻譯小組產(chǎn)出的成果，三成交給院系，剩下的會根據(jù)每個人的貢獻進行分配。

    這一次雖然是蓬修然耗費了幾年時間翻譯的，但是也算是翻譯小組的成果，他可以拿到七成。

    當(dāng)舒月帶著會計小楊拿著錢去清大，跟蓬修然老師進行月度結(jié)算的時候，蓬修然驚呆了！

    “這……不對吧，真的有這么多？”他不敢置信，“舒月，你可別太高尚了，你們出版社剛起步正需要錢，你把這么多錢給我，你還能給員工發(fā)得了工資嗎？而且，我嚴(yán)重懷疑你算錯了?！?/br>
    舒月看他從未有過的不淡定，笑道：“蓬老師，你翻譯的那本書非常暢銷！一個月賣掉了兩萬三千冊，現(xiàn)在銷售勢頭還是很猛烈。這兩千三只是這個月賣掉的提成，之后賣掉的還有，以后如果我來不了，我就讓小楊來跟你結(jié)算。”

    蓬修然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也太多了吧！我受之有愧！”

    舒月勸他：“你拿著，你是翻譯小組的組長。一部分給院系，剩下的據(jù)我所知，應(yīng)該就是你的了?！?/br>
    蓬修然看著手里被塞過來的錢，心里算了算，自己能拿一千六百多塊錢，還是難以置信。他當(dāng)教師，一個月工資才五十二塊錢……

    舒月繼續(xù)勸他：“我們應(yīng)該尊重知識勞動！這是你耗費了幾年的心力翻譯出來的，而且得到了大家的認(rèn)可，你別覺得有愧。說不定能賣到十萬冊，二十萬冊，以后錢更多！”

    結(jié)果還真被舒月說中了，這本書在一年之內(nèi)賣掉了三十萬冊，蓬修然光是翻譯這本書賺到了兩萬一千塊錢。

    蓬修然每個月接到錢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些顫抖，總覺得自己像干了什么非法的事情，錢來得太容易了！

    舒月勸他：“買房吧，蓬老師！”

    第89章 星探   愿意拍廣告或者電影嗎？

    聽到“買房”兩個字, 蓬修然略作思考，“嗯？買房？”這是他之前沒想過的事兒。

    這個年代，商品房交易還沒開放, 現(xiàn)代知名的萬科、保利等開發(fā)商還沒出現(xiàn)。一般單位職工都是住單位宿舍或者單位家屬院，一家三代幾口人擠在五六十平的一套房里。

    雖然房子不大，也有改善需求，但是因為身邊沒人買房, 所以壓根沒關(guān)注過這方面的事兒, 更沒想過“買房”。

    舒月繼續(xù)勸他：“錢放在手里會貶值，所以把錢換成房子，房子會升值。別想太多，你就當(dāng)買了件東西，房子也是商品, 就和白菜一樣的商品, 有機會就買?！?/br>
    蓬修然笑了，“房子和白菜一樣？”不過舒月的話他倒是聽懂了, 只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認(rèn)知, 只能半信半疑, 準(zhǔn)備留意一下。

    “以后房價漲了，你就會覺得現(xiàn)在是白菜價了！”舒月心想，現(xiàn)在閉眼買，能買哪兒買哪兒，買哪兒都能大賺。

    陳司令和方大嫂在四合院開始了悠閑的退休生活, 平時陳洪澤在學(xué)校, 兩個兒子和其他孫子孫女也不在身邊，所以倆人平時倒也不忙。

    不過方大嫂是個閑不住的人。她搬來一個月后竟然被街道居委會聘請去做婦聯(lián)顧問，為片區(qū)內(nèi)的婦女同志提供建議排憂解難, 包括生活工作上的困難，夫妻婆媳之間的矛盾等等，凡是有婦女同志到婦聯(lián)尋求幫助，她這個顧問就會提供適當(dāng)?shù)囊庖娊ㄗh，甚至還會上門調(diào)解。

    周末舒月帶著孩子們?nèi)タ此麄?，進門就聽到方大嫂高興又神秘的告訴她：“我聽說，咱們這片四合院，有人想花好幾萬買都買不到。小舒，你之前讓我買四合院，還真買對了！要是等到現(xiàn)在，不僅買不到，也買不起了?！?/br>
    “繼續(xù)買，如果還能買得起就繼續(xù)買。不過我聽房管所的張大姐說，現(xiàn)在是沒啥房子可以交易了。過幾年可能有商品房能買，到時候你讓洪澤的爸爸和叔叔他們有錢的話也買房子。”

    舒月覺得自己像是個買房狂魔，到處勸人買房，說太多都不好意思了。幸好是熟悉的人，或者嘗到了甜頭的人。要是別人的話，估計會把她當(dāng)神經(jīng)病吧。

    搬家以后，程白鷺每天搭乘公交車上學(xué)，而程白楊和舒蘭已經(jīng)是大學(xué)生了，他們?yōu)榱烁玫娜谌氪髮W(xué)校園生活，平時每周二四兩天晚上回家住。

    每次回來，程白楊都會從學(xué)校帶些好吃的回來，總是偷偷地讓小予先拿，然后再給小舍。

    舒蘭總是笑他：“你不是喜歡弟弟嗎？為什么我覺得你明顯偏心meimei呢？”

    程白楊抱著已經(jīng)可以跑得飛快的小予，對著舒蘭笑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又輕輕戳了戳粉嘟嘟的小臉：“小予，你真可愛，你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孩?！?/br>
    小予笑瞇瞇的對哥哥說：“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小舍走進來看哥哥抱著meimei，內(nèi)心有點酸酸的，不過他拿出男子漢的氣勢說：“沒事，小舍是男子漢，不需要大人抱?！闭f著偷偷瞥了一眼程白楊和舒蘭。

    看著小男孩委屈，卻又倔強的給自己找臺階下的樣子，舒蘭把他也抱了起來，“你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孩，你們倆都是，小姨最愛你們了！”

    小男孩水盈盈的大眼睛突然清亮起來，感到心滿意足，笑得燦爛極了。

    程白楊趁著程山不在，悄咪咪的跟舒月說：“mama，我有個老師可奇怪了?！?/br>
    “哪個老師？”舒月想起來，江開霽留在了清大經(jīng)濟系，如果程白楊選了他的課的話，倆人就會碰上。

    程白楊壓低聲音說：“就是那個叔叔，江老師。他對我可好了，還私下給了我?guī)妆緯屛液煤米x。不過總感覺怪怪的，連我同學(xué)都問我，我跟他是不是親戚?！鳖D了頓他更加神秘的問：“mama，他是不是喜歡你??？”

    程白楊已經(jīng)十七歲了，對于男女之間，也不是完全不懂。

    舒月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你這腦子瞎想什么呢？”

    “不過，你可能想對了，我以前也覺得他好像喜歡我?！?/br>
    “但是，他喜歡誰是他的權(quán)利，跟別人也沒關(guān)系，對吧？就像你長這么帥，如果有女生喜歡你，你能阻止人家嗎？”

    這下?lián)Q程白楊羞澀了，“嘁……沒女生喜歡我……”不過他們班上，他倒是聽說了一些八卦緋聞，舒月說的話，他完全理解?！澳堑故牵疫€記得那時候咱們?nèi)ツ祥T買菜碰到他，那時候我就覺得他不對勁?！?/br>
    “可能是那時候，不過后來他知道我結(jié)婚了，再后來我們就沒怎么說過話，就是普通校友。再后來，他跟我的室友關(guān)平露在一起了，現(xiàn)在還在一起。那個關(guān)阿姨跟你冉阿姨，就是小舍的干媽，都在外交部工作呢?！?/br>
    程白楊也是大孩子了，舒月跟他聊天沒刻意避諱。有些事情，越避諱，越顯得神秘。越神秘，就越讓人好奇。舒月覺得他們以后肯定也要經(jīng)歷的，多知道些這方面的事兒，也不是壞事。

    程白楊“哦~~~”了一聲，反應(yīng)了一會，又嘆了聲氣：“哎，可憐人吶。”

    舒月哼了他一聲，仰起頭也學(xué)著他嘆氣道：“誰讓我魅力太大了呢？”

    程白楊撇撇嘴，“是！mama，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越來越自戀了！”

    舒月：“……”不想吃飯了是不是？

    舒月也不知道江開霽和關(guān)平露之間具體怎么回事，只是隱隱的感覺，江開霽對關(guān)平露這個女朋友并不怎么樣，至少不是個好男朋友。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出言相勸，萬一勸錯了，還顯得自己自作多情，只能希望他們好吧。

    雙胞胎出生以后，每年春節(jié)和夏天，舒月都會組織全家照相，她想多留些影像，留下孩子們的成長痕跡。

    八二年六月中旬，孩子們放了暑假，舒月組織大家去拍照。因為程山公務(wù)繁忙，已經(jīng)好幾天早出晚歸，所以全家福上少了一人。

    舒月這次讓舒老太太和孩子們各拍了一套單人寫真。程白鷺的那套洗壞了，所以舒蘭和程白鷺趁著周末又去了一趟照相館取照片。

    她們手挽著手剛走出照相館，就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叔追了上來，笑盈盈的道：“姑娘，稍等一下，我是星探。你有興趣拍廣告或者拍電影嗎？”

    舒蘭立刻警覺起來，“你是誰？”廣告電影她聽過，可是那離生活太遙遠(yuǎn)了，她根本沒往那個方向想過，一時間看眼前的男人滿臉寫著“騙子”。

    程白鷺疑惑的問：“什么廣告電影？”

    男人看兩個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不善，趕緊解釋說：“我是一名星探。你們看過廣告、電影吧？我就是負(fù)責(zé)找一些有潛質(zhì)的人，去拍廣告或者電影。”又對程白鷺說：“小姑娘，你的長相氣質(zhì)非常適合熒幕。”

    程白鷺一向愛美，也喜歡電影女明星，也夢想成為女明星。聽他這么一說，內(nèi)心有點激動，不過她知道不能輕信別人的話。

    舒蘭看了眼程白鷺，覺得如果是真的，倒也是件好事。但如果是騙子的話，也可以把他帶回去抓起來。

    她立刻有了主意，“那你需要跟我們家長商量一下，這樣吧，你跟著我們回家吧？我們家在軍區(qū)大院?！彼^察對面男人的反應(yīng)，如果是騙子的話，聽到軍區(qū)大院幾個字，應(yīng)該會被嚇跑的。

    男人非常淡定，高興的說：“好啊，確實需要你們家長同意才行。那我現(xiàn)在方便跟你們?nèi)?？?/br>
    舒蘭判斷，他應(yīng)該不是壞人。于是讓他跟在后面，到了海軍司令部軍屬大院門口，讓他在外面等著。

    舒蘭也不怕，現(xiàn)在路上人多，到了大院門口還有警衛(wèi)員叔叔呢。她帶著程白鷺回到家，就把剛才的事兒跟舒月講了一遍。

    舒月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懵。星探是一個聽說過卻沒見過的存在。

    她以前聽說過，□□十年代那會有星探，國民女神王祖賢、林青霞等都是走在大街上被星探發(fā)現(xiàn)的，之后一炮而紅。

    所以，星探是存在的！

    她拉著程白鷺仔細(xì)看了看，激動地說：“走，咱們出去跟他聊聊！可能咱家要出大明星了！”

    舒老太太聽她們說了半天沒太聽懂，也帶著小舍和小予出去看看熱鬧。萬一遇到壞人，她們娘幾個人多力量大！

    蹲在大院門口等人的男人，看到她們出去，熱情的迎了上去。他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好苗子，還擔(dān)心她們不出來了。

    等走近了一點，看到這一家人，他有點愣住了。這一家人是怎么長的，都長得這么漂亮！

    他的目光先搜索到了舒月，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不像是小姑娘的mama，倒像是jiejie。而跟程白鷺在一塊的舒蘭也挺好看，還有那兩個萌萌的小孩兒！小女孩小男孩都有漂亮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臉，看上去活潑靈動，都有抓人眼球的氣質(zhì)！

    “你好，我是風(fēng)華娛樂公司的一名星探，我叫王征。我的工作就是在民眾中發(fā)掘一些漂亮或者氣質(zhì)獨特的人，然后讓他們?nèi)ヅ膹V告或者電影，成為明星。請問你是她們的jiejie嗎？”

    “我是他們的家長，有事兒跟我說就行。”舒月看了看這個男人，聽他說話也挺真摯，便對他戒心減去了大半。

    男人有些激動：“你們一家人都長得太漂亮了，如果都有興趣的話，可以跟我去找導(dǎo)演試鏡嗎？我只是負(fù)責(zé)發(fā)掘，后續(xù)我們公司還有其他人，得考察一下其他方面?！?/br>
    舒蘭和程白鷺都聽得不太懂，不過舒月能完全聽懂，她也知道一些流程。她笑了笑說：“你好。你是看上我們家哪個女孩了？”

    舒蘭擺了擺手說：“我可不去?！?/br>
    男人有些猶豫，“不瞞你說，你們家真是都長得漂亮。如果她不去的話，就讓她去試試行嗎？這兩個小孩也有些廣告適合他們拍，可以一塊去……”

    “小孩太小了，不能去?！毙∩岷托∮璨湃龤q半，舒月沒打算讓他們這么小就去闖蕩娛樂圈。她正式征求程白鷺的意見：“白鷺，你想去嗎？說實話，從你小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這方面的潛質(zhì)，現(xiàn)在是個機會，可以試試?！?/br>
    程白鷺羨慕熒幕和海報上的人，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她心里別提多激動了，她點了點頭：“我想去的，mama。”

    看到小姑娘同意了，王征心里松了口氣：“明天上午八點，來一趟這個地址。時間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