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戲精皇后 第90節(jié)
對面牢房里的蔣氏怒喝道,“賤人!我就知道你對瑾修的心思不純,你哪里是愛慕他,你明明只是貪慕富貴日子,呵呵,幸好蒼天有眼,把你也給帶進來了,要不然一想到你能待在外面,我就算是死也會死不瞑目?!?/br> 沈曦,“說什么蒼天有眼,我明明是被沈菱派人抓進來的!要是沒有她,我早就逃了!” 沈曦對沈瑾修是有喜歡的,可是這點喜歡是經(jīng)不起一點波折,如果沈瑾修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尚書之子,那么就算他毀容斷胳臂了,沈曦也會一臉心疼憐惜的照顧他,可是現(xiàn)在他們一輩子都會被關(guān)在牢房里,她也不想再裝,自然就原形畢露了。 聽到沈菱的名字,蔣氏的表情很復雜,有痛恨,有埋怨,也有期盼,有僥幸。痛恨埋怨的是沈菱不給他們求情,期盼僥幸的是,萬一哪一天沈菱想起他們,她說不定會說服謝元珣把他們放走。 只可惜蔣氏眾人永遠都不會等到從詔獄離開的機會。 薛云時已經(jīng)受刑死了,沈瑾修和沈曦被恩準關(guān)在一間牢房里,蔣氏和沈康正也是一件房,此后余生他們直到死都會活在無盡痛苦里。 ...... 將薛蜜兒送到道觀戴罪修行是沈菱的主意,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給沈康正等人‘求情’了,馮公公曾經(jīng)在對沈家眾人三司會審的時候傳達過她這位皇后娘娘到謝元珣那里給他們求情求出來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話。 可沈菱她很清楚,她并沒有求情,這都是謝元珣做的。 沈菱雙手托著下巴。 ——這是軟刀子殺人吧。 ——對沈瑾修他們而言,他們活著還不如死了,更何況他們目前還是想死都死不了的狀態(tài)。 很快,沈菱就將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拋在腦后。 她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嗑了起來。 殿里,謝元珣把上朝穿的朝服換好,他出來坐到沈菱身邊,“跟我一起去上朝?”他的手摸上她微微挺起來的孕肚。 沈菱,“......” ——你說啥? ——我是不是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了,讓我跟你一起去上朝,嘿呀,我不去,你別做夢了。 ——萬一我在朝堂上睡著怎么辦?打呼怎么辦?睡姿不好怎么辦?我不要面子的??! 還不等沈菱搖頭把拒絕的話說出口,謝元珣就說道,“你知道我讓馮公公對外界傳達你給沈府眾人求情的事了吧?!?/br> 沈菱,“......” ——淦! 謝元珣,“我還把被你討厭的沈瑾修和沈曦兩人永永遠遠的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面,哦,還有沈康正和蔣氏兩人也是一樣的。” “......” ——你憋說了。 沈菱幽幽的看著謝元珣,“我去,我跟著你去上朝行了吧?!?/br> 謝元珣親她嘴角,“真乖。” 沈菱翻白眼,她不想跟他說話了。 坐在龍輦上,沈菱忽然笑了,她是不是沒有說過,她很喜歡謝元珣對沈曦等人的處理辦法。 “想什么這么高興?”謝元珣的手指點了點沈菱嘴角的笑。 沈菱覺得謝元珣都為她做了這么多的事,那她也該設(shè)身處地的為他著想,做一些他能高興,她又力所能及的事情。 沈菱送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陛下,以后我會在你殺人的時候勸住你的?!?/br> 謝元珣,“......”不,這就不用了。 第69章 無恥 謝元珣坐在龍椅上, 單手撐著下巴,翻看著他帶來擺放在御桌上的菜譜,底下站著的朝臣們都在談?wù)撜隆?/br> 隨著沈菱的肚子慢慢的變大,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孕吐得厲害, 吃什么都不行,不過即便現(xiàn)在沈菱不吐了,謝元珣也還是每天都會給她做吃的。 他做出來的菜式也由一開始最簡單的湯面變成或炒或蒸或煮或煸等程序復雜的菜肴。 沈菱坐在殿后,耳朵里能夠聽到前面諸臣的議論聲,她拿起榻上小桌堆著的折子,這些折子都是朝臣按照正常流程上奏的,比起密折,這些折子上面的內(nèi)容要光偉正很多。 當然,這上面的廢話也更多。 沈菱反正無事, 她就翻開看了起來,看了幾本, 她就覺得她可以把這些折子當做是短小版的話本看,這里面幾乎都是請安折子, 內(nèi)容大部分都是說什么臣在某個地方看到了什么好東西, 好景色啊, 然后看到它們就想起了陛下, 陛下的諄諄教導永遠指引著臣前進......balabala,話語很rou麻的。 沈菱納悶了, 這么rou麻的話,謝元珣怎么受得了? 大概是看到沈菱臉上的疑惑表情太明顯, 站在一旁的宮人細聲細氣的給她解釋,“娘娘,這類請安問好的折子, 陛下是不看的,它們會被御前公公們挑出來放到一邊?!?/br> 沈菱,“行吧。” 忽然,前面朝臣的聲音調(diào)高了幾檔,聽著似乎是在爭吵,沈菱挑眉,她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輔國公出列說道,“陛下,東海有依附我朝的外蕃屬國夷琉國的君王崩逝,夷琉國的君王沒有留下下一任君王的人選,導致他們國內(nèi)陷入內(nèi)亂,皇子們一個個的爭權(quán)奪利,其中一個皇子為了轉(zhuǎn)移矛盾,派遣了夷琉國的軍隊偽裝成海賊流寇在我朝沿海搶劫,百姓們損失嚴重,陛下,小小一個蕃國都敢來冒犯東海邊境,還請陛下下令派軍征戰(zhàn),將其討伐干凈。” 曲尚書站出來看向輔國公,“派軍出征,你說得容易,出征需要的錢糧軍費怎么辦,你不能光說打,我們都知道要打,可你知道派遣軍隊出征要花多少錢嗎,一個將軍手下就是幾萬張嘴,而且邊防、農(nóng)事等方面都需要國庫的銀兩維持?!?/br> 總之只要謝元珣不發(fā)話,曲尚書是不會掏出銀子,誰想從他手里要銀子,他都會翻臉。 曲尚書把戶部護得很緊,銀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輔國公,“那照你這么說,有銀子我們才能打夷琉國,沒有銀子就不能打,可你曲尚書自從當上戶部尚書后,你嘴里什么時候說過有銀子?你不能光把銀子當成命根子看著啊,該拿出來的你還是得拿出來?!?/br> 曲尚書,“你一張嘴就是要銀子,我倒是想給,可是大梁朝上上下下,到處都是在要銀子,想從戶部撥款,總得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來考慮?!?/br> “哦,那難道夷琉國冒犯我朝東海邊境在你曲尚書的眼中還達不到輕重緩急的程度?” “我可沒有這樣說,夷琉國是該打,要是不打,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br> “那你就掏銀子,派軍打仗后備資源是關(guān)鍵?!?/br> “沒有銀子!” “......” 輔國公和曲尚書在是否要打夷琉國的事情上的意見很一致,那就是打,狠狠的打,可是一提起軍費,曲尚書就永遠都是‘沒有銀子’。 不談從戶部取銀子,曲尚書和輔國公就是好臣子好哥們好同志,一談銀子,什么好哥們好同志,那都是狗屎。 其余臣子們也加入到這場討論中來了,大部分的臣子們都是贊成派軍攻打夷琉國,少部分......咳咳,這部分人全部都是戶部官員,他們也都同意打,可是一要軍費,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們沒有。 戶部這邊的官員們找的理由也很充分。 “我朝的將士們在海上作戰(zhàn)經(jīng)驗少,攻打夷琉國的戰(zhàn)機沒有成熟,我不同意此時出戰(zhàn)?!?/br> “對對對,沒錯,戰(zhàn)機不成熟,大梁朝的兵種幾乎都是在地面上作戰(zhàn),騎兵步兵都有,但就是海軍籌備不足,而且夷琉國和大梁朝之間還隔著一道漫長的海灣,要是打起仗來,場地主要是在海面而不是陸地?!?/br> “上次統(tǒng)領(lǐng)東海海軍的楊將軍就從戶部要走二十萬兩銀子,現(xiàn)在你們又開始要,你們不能總盯著我們戶部一個部薅羊毛啊,要打仗怎么也都要其余五部配合,畢竟我們是工、刑、吏、禮、戶、兵六部,六部就該同進退。” 輔國公,“行啊,六部就六部,只要你們把軍費給我,你們說什么都行?!?/br> 說實話,比起和曲尚書這個摳門精討價論價,輔國公寧愿帶著他的兵在戰(zhàn)場上殺人。 “等等,這關(guān)我們禮部什么事?” “我們刑部好像也跟這沒有關(guān)系吧......” “我們吏部也是啊。” “我說曲尚書,你就不能管管你下面這些官員,你看你們?yōu)榱俗o著那點銀子,都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給扯下水,你這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公道?” 這些官員原本都在旁邊揣著小手手看曲尚書和輔國公之間的較量,哪想到曲尚書這么不要臉,為了一點軍費,硬是把他們這些看戲的也給拉進去。 曲尚書這是不講武德啊! 曲尚書老神在在的說,“怎么跟你們沒有關(guān)系,我們六部雖然都有不同的職責,可我相信我們在關(guān)乎國家危亡的事情上,我們六部人都是一條心的?!?/br> 刑部、吏部、禮部、工部、兵部這五部尚書和所屬官員們,“......” 無恥,曲尚書太無恥了。 為了讓他們這五部陪著戶部一起掏銀子,他真是什么光偉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這下輪到輔國公這一派的武將們揣著小手手站在旁邊看戲。 反正對他們來說,不管最后是戶部掏銀子,還是六部一起掏,他們都不虧。 他們等結(jié)果就行了。 曲尚書看向同僚,“你們不服?行吧,那我就來給你們分析分析。” 他第一個對準兵部,“你們兵部的職責沒有忘吧,若是這次真的派軍攻打夷琉國,你們兵部就是和輔國公等武將關(guān)系最緊密的,你們明司執(zhí)掌著大梁朝的軍衛(wèi)、武官選授,到時候武將們出征,你們兵部管轄的官員們是不是有一些會跟著一起去戰(zhàn)場?” “所以你們說你們該不該跟我們戶部一起籌集軍費?” 兵部眾人,“......” 無恥! 曲尚書第二個對準工部,“打戰(zhàn)需要的兵器機械,攻城設(shè)備,還有將士們穿的盔甲用的刀劍是不是你們打造的?你們既然都做了這么多,那再多負責一點軍費,不難吧?!?/br> 工部眾人,“......” 無恥! 曲尚書第三個對準刑部,“刑部主管刑罰審核,夷琉國攻打下來后,是不是需要你們審判那些驚擾東海邊境的夷琉人?” “你們難道不需要給軍費?要是不出銀子讓輔國公他們把夷琉國打下來,你們怎么去審判那些罪人?” 刑部眾人,“......” 無恥! 曲尚書默默看向吏部,“吏部是管理推薦和任免朝廷官員的地方,夷琉國亡國后,作為勝利者的我們是不是要派遣官員去管理,這事是不是得你們吏部去負責?這難道還不值得你們掏銀子嗎?” 吏部眾人,“......” 無恥! 最后一個禮部。 曲尚書說道,“你們禮部用處很重要啊,不光要對外宣揚我朝禮儀,還得執(zhí)掌各種典禮事務(wù),夷琉國歸到我們大梁朝的國土后,你們是不是得辦一些典禮慶祝來宣揚國威,但這些都是得把夷琉國打下來,你們才能做,所以你們不該掏銀子?” 禮部眾人,“......” 無恥! 曲尚書是以他一己之力把其余五部都給diss了一遍,偏偏另外五部的官員們都還挑不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