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虜?shù)男白鹛优苋粘?第52節(jié)
那一口讓他喪失行動能力,宛如廢棄的精致娃娃,頹喪的躺在原地,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瞇起?,里頭黑白分明的瞳子因為瀕死?而蒙上?一層薄霧。 他就這樣在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下一直被人折騰到清晨,渾身皆是紅紅紫紫的痕跡,早上?第一縷陽光照過來時,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真?美。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漂亮的像人間燦爛綻放的煙花,驀地沖到高處,給人們留下最精彩的一刻后黯然退下,消失在云層中不見了蹤影。 可不就像他嗎? 在她人生中刻下最濃烈、最有色彩的一筆,畫畫了一半便驀地離開,絲毫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 他現(xiàn)在也?在退離,她感覺的出來,剛來的時候睡在衣柜里不肯出來,后來才能坦然躺在小床上?,再后來是甲板上?,然后在她懷里。 不知不覺他已?經從她懷里,退到甲板上?,然后是小床上?,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很快他就會回到衣柜里。 短短幾天而已?,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能察覺到他慢慢的疏離,假如再退,從衣柜里還能退去哪里? 也?許會和幼年?那一次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像民間河邊洗衣裳時不留神帶起?的泡沫,泛著?五彩斑斕的光澤,被風陡然吹起?,飄遠到尋不到的地方。 以他的狡猾,再讓他跑掉一次,絕對就是永遠,他不會再留有破綻,會徹底的偽裝成其他人生活,即便是師父也?抓不到他。 如果幸運的話,若干年?后倆人偶然間見面,他可能還會帶著?一只母狐貍,生兩個幼崽。 狐本性.yin,闕玉體內古老?的血脈似乎崛起?了,最近一直在看?不正經的東西,行為也?越來越露骨,昨天干脆顯出人形赤果著?坐在她懷里。 他也?許想——交.配? 如果他實在忍不了的話,她其實…… 玄朱擰了秀氣的眉毛。 也?可以的。 只要他能恢復就好,別?再這樣奇奇怪怪的,即便是她都能察覺到氣氛的尷尬。 她還是更喜歡以前的相處,闕玉恣意的躺在她懷里,想爬她肩上?就爬,想干什么都喊她。 現(xiàn)在莫名?的有些拘束,像剛來船上?那會兒。 睡姿都收了些,沒以前那么奔放,從前歪東倒西,本來在那邊睡,一覺醒來已?經在這邊,追隨著?太陽,陽光在哪他就在哪。 今兒很老?實,始終那個位置,一直到金輪褪下,他才扭頭面向著?她。 應該說朝著?桌子上?的三昧真?火,像個假太陽,依舊可以照射到他,他睡覺只要有光就好,不在乎是什么散發(fā)出來的。 玄朱后來看?他被子滑落,上?前給他遮了一下,擋住了他的光,把他弄醒了,或者說他本來也?該醒了。 他做了個噩夢,指頭微微的攥緊了枕頭,整個人驀地驚醒,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緩過來,身子依舊有些繃緊,只是瞧起?來輕松而已?。 玄朱瞅見他打了個哈欠,慵懶道:“既然一萬顆沒用,那就再種一萬顆唄,兩萬顆還沒用,就三萬。” 話里話外已?經帶了些耍壞和看?好戲的意思。 他有時候就是這樣,和他的母親一樣,好好的也?要使壞欺負一下別?人。 平時沒少干這種事。 玄朱認真?的搖了搖頭,“種菜沒用了。” 她很肯定,不僅種菜沒用了,干什么都沒用了。 無論做什么,都會想起?他,和他渾身光果的時候,其實昨天坐她懷里那會兒,她不僅感覺到了重量,還看?到了。 平時穿衣洗澡也?不避諱她,以前還會防著?她,后來干脆當她的面換,所以他的身子如何,她多?少有點底。 即便不是刻意的看?,有時候不留神也?會對上?。 從前沒往歪里想,只覺得好看?,和他的手?一樣,讓人賞心悅目,自從看?了那些書后,腦子里完全控制不住。 全都是一些不好的念頭和沖動,比她聽到莫桑說斷他手?腳做成人彘的時候還要洶涌。 其實她有點曉得是什么,還沒有笨到那個地步。 畢竟每一個剛踏入修仙之路的人都會有引領者告訴他們,無論男女,元陰還是元陽,若是想好好修煉,務必不能有半點折損,男歡女愛更是萬萬不可。 她心中有個隱隱的想法,她和闕玉似乎就是傳說中的禁忌。 就算不是,她也?愿意,如果闕玉需要的話。 情愿不僅僅因為闕玉是年?幼時無意間溫暖了她的那個少年?,還因為她自己,她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別?的心思。 想和闕玉親近,再親近,最近。 和前段時間一樣,他全身心的依賴她,自在的在她身邊玩耍,偶爾還會把他的火球和水球推到她面前,讓她配合的滾動,他好去追。 他無法抗拒圓圓的東西,本能的力量讓他這把年?紀還玩的起?勁。 玄朱也?無法抵抗這樣的闕玉,累了就叼著?球過來,‘啪’的一下倒在她身邊,特意仰起?頭,將下巴擱在她手?腕處,其實姿勢不順,但他還是會這樣干,有時候拗執(zhí)的很。 床上?剛睡醒的人腿腳伸直,腰線也?繃了繃。 狐貍形態(tài)時他處于幼崽模樣,像是還未成年?,又比剛出生大一些,算普通狐貍兩三個月的階段,肚子軟軟的,身上?尚帶著?胎毛,又柔又順。 有好好的路不走,碰瓷一樣非要垮著?她過去,踩著?她的手?臂,上?了她的膝蓋,小肚子上?的奶毛不留神蹭到她,附近的皮膚都會起?反應,癢癢的。 他之所以一千多?年?過去還有胎毛,性子也?偏孩童,和他按照狐貍的年?紀算,還是個崽崽有關。 狐貍的血脈戰(zhàn)勝了人類的。 人形時消瘦骨感,腰線薄薄一層,偏向少年?的架子,小肚子也?沒了,腹部平平如野。 仰面躺著?時兩側的髂骨突兀,撐起?一道微微的弧度來,明媚的少年?就那么單手?撐住腦袋,身子一歪,擋住了腰間的曲線,邪里邪氣道:“種菜不管用那就種樹,種啊種總會有用的。” 語氣聽起?來更加陰險,帶著?狡詐和戲謔。 闕玉張了張嘴,粉紅色的薄舌在唇齒間一閃而過,“你是玉體蓮心,你都沒辦法的話,我?能有……” 他忽而一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玄朱一眼。 玉體蓮心根本沒有心,所以她不可能心不靜,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是冷靜的,沉著?的,突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再加上?這兩天他費勁巴拉的搞這搞哪,闕玉不禁有些懷疑。 是不是成功了? 玄朱開始有了沖動。 甭管是不是,有多?少,他一下便笑彎了一雙狐貍眼,誘惑道:“你想解決嗎?” 他仿佛瞧見了爬床的希望。 玄朱現(xiàn)在還沒有道侶,只要成功他就是正宮,玄朱的另一半,以后是要和她白頭偕老?,共渡黃泉的。 依著?玄朱的性格,睡了他還能不負責嗎?一晚上?很有可能就是永遠。 都是她道侶了,她再困著?他像話嗎? 她忍心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過得自由自在,他在鎮(zhèn)邪塔下苦逼兮兮嗎? 總之只要今兒有了結果,以后都可以吃到小雞鴿子和雞蛋魚蝦了,還能解決他即將被壓去鎮(zhèn)邪塔下的問?題。 一舉兩得,完美。 玄朱點頭。 狐貍嘴角勾起?的幅度越發(fā)的大,“那你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玄朱乖乖的坐在床邊。 闕玉就倚在她身旁,離她很近很近,“你討厭我?嗎?” 是不是還不一定,也?許小妮子只是有了別?的心事,他還是確定一下好,免得白忙活一場,自己還尷尬。 像是自作多?情一樣,到時候被半路拒絕,老?臉都沒地擱。 玄朱搖了搖頭。 “不討厭?”這個搖頭的含義可不止一個,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如果冒冒然行動,玄朱急了,給他一下子,就他現(xiàn)在這幅小身板,不死?也?殘。 “嗯。” 這回是個很肯定的回答,就是回的太快,像假的。 因為待會要做的事關系到他的下半生,他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討厭嗎?” “嗯?!毙炷托牡挠謶艘淮巍?/br> 兩回了,應該是真?的不討厭,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太孤單了,缺一個伴侶?!彼譁惤诵瑤缀蹙驮谛於呎f話。 現(xiàn)在多?試探試探是好事,省得一會兒做太親密的動作惹怒玄朱一言不合挨揍。 玄朱沒有半點反應,說話也?沒有不自然,“哦。” 她不排斥他,倒是個意外之喜。 “小丫頭,”闕玉使了些勁,用肩膀撞了撞她的手?臂,“你對自己的道侶怎么樣?” 玄朱蹙了眉,一時不知該怎么答復。 她老?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停頓,闕玉知道她這個毛病,干脆打了個比方,“會比對我?現(xiàn)在還好嗎?” 他加了些條件,“任勞任怨,給吃給喝給住,給梳毛還給磨爪子,道侶說什么就是什么,百依百順能做到嗎?” 前面說的玄朱心中還沒有多?少概念,后面莫名?望了望他。 只有帶毛的需要梳毛,帶爪的需要磨爪,闕玉正好全占了。 如果是他的話,她愿意。 “嗯?!彼p輕道了聲。 闕玉精神一震,不自覺挺了挺單薄的胸膛問?:“你覺得我?怎么樣?” 玄朱扭頭,目光落在他身上?,她很早之前就說過,闕玉配得上?世間任何美好的詞語,所以她點了點頭,“很好?!?/br> 闕玉更感意外。 他以為自己就是個混吃混喝的,沒什么作用還要她費勁照顧著?,對他印象應該不好來著?,恨不得立馬丟開的那種,依著?她的性子,會委婉的說‘還行’,沒找到居然是‘很好’。 她說話留三分,壞三分,好也?是三分,很好有兩種意思,一種湊合,一種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