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34節(jié)
余魚沒有更多的注意給那個青年,一聽小少年這話,又委屈又氣憤,顧不得其他,只與那小少年爭辯。 “我迷路了,在這里等人來接,是你那果子打我!還打了我兩次!” 小姑娘皮膚白皙又嬌嫩,那果子砸了兩次,額頭都紅腫了起來。 這紅腫在她的臉上,太明顯了,尤其是小姑娘疼得淚汪汪的眼睛,是泉水般的清澈,里面沾染了委屈,一分能放大成十分。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替她止疼。 “抱歉?!?/br> 卻是青年主動道了歉。 “小弟無狀,得罪之處,還請姑娘不要與他計較?!?/br> 余魚癟著嘴,她真的很想計較。 哪里有人白白被這么打著欺負的。 可是她對于計較這件事還真不擅長,尤其是有人道歉的情況下,小余魚一下子就氣勢弱了下來,結結巴巴搖了搖手。 “我,我不和小孩子計較。” “你說什么?誰是小孩子?!” 小少年立即又嘚瑟起來,剛沒威風一會兒,青年一個爆栗子敲在小少年的腦門上。 一聲清脆的響,光聽著,余魚仿佛也疼了一般,縮了縮脖子。 而等青年放下手,就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個空響,小少年的腦門上,已經紅起一個印子了,瞧著不必余魚挨得那一下輕。 余魚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原來裴深敲她時,真的沒有用半分力氣,只是敲著她玩。 青年這才回過身來,微微頷首。 “見笑了?!?/br> 余魚盯著那少年額頭瞬間腫起的包,咽了咽口水。 她真的不敢笑。 這個人明明看起來很纖瘦,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不知姑娘府上貴處?有家人陪同嗎?” “有,我……”余魚猶豫了下,不能喊哥哥,只含糊著喊,“我是楚國公府……的,世子來了?!?/br> “我知道了,裴世子來接你。”青年抬了抬手,“姑娘,前面有個亭子,不妨先去坐一會兒,我派人去請裴世子來?!?/br> “多謝,”余魚卻怎么也不敢和這個青年一起走,明明敲得不是她,卻讓她心里頭發(fā)憷,連忙拒絕了,“我就在這里等他。” “也好?!?/br> 青年頷首:“那姑娘稍候片刻。” “等裴世子來了,姑娘記得轉告世子一聲,王公子和貴人在此,記得別走西苑?!?/br> 說完這句,青年轉身擰著小少年的耳朵就走。 “疼疼疼疼疼疼?。?!阿兄!阿兄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別擰我耳朵我耳朵要掉了我真的錯了錯了!” 一路上,小少年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連連不止。 余魚瞬間就被他的慘狀給安慰到了,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心里有了一份安慰。 她繼續(xù)在樹下等著,沒多久,撐著傘的裴深帶著一堆人急匆匆而來。 她連忙跳起來,雙手背后,老老實實低著頭。 “我錯了。” 人還沒有走到面前,她的道歉已經傳入裴深耳中。 這可把裴深氣笑了。 小丫頭一言不合就跑。陌生的環(huán)境,就她一個人,可把他嚇了一跳,怕自己帶來的人不夠找,險些找島上的仆從一起來找,還好有個仆從來送信,說是小丫頭在樹下。這才找到她。 本來心里是很氣憤的,想的清清楚楚,小丫頭這么擅自跑走的行為著實不該,萬一出了事怎么辦。見到了她,定然要好好訓斥她,教教她,該嚴厲的時候,就要嚴厲。 想的很好,可是真的見了小丫頭,見她怯怯地就這么手背后站著,一副怕被罵的樣子,裴深張了張嘴,只是嘆了口氣。 “嚇到沒有?” 小丫頭,就該寵著,兇她又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裴深想著,大不了,以后他跟她牢一點,不給她出事的機會。 剛建立起來的鐵血,瞬間融化成無盡的溫柔。 “沒有……” 余魚剛抬起頭,裴深眼神驟變,連忙伸手摸了摸她額頭。 “這是怎么了?!” 小丫頭紅紅腫腫的額頭,一看就是被碰撞了。 裴深第一反應是,小丫頭跑得太快跌到了,可她衣著整齊,不像是摔了一跤的樣子,那就是被人打了? 誰會打他家小丫頭? 這么一想,裴深火氣險些壓不住。 “果子砸的……”余魚猶豫了下,沒有直說是被一個小孩兒砸的。 一來,連一個半大的小孩兒都能欺負她,她還不能欺負回去,太丟臉了。 二來,那個小少年的阿兄,太可怕了,余魚怕裴深打不過他。 她手指了指茂盛的樹冠。 這話也沒有說錯,沒有騙人,所以她神情瞧上去,只有兩分羞憤,沒有什么心虛。 裴深總覺著哪里不對,可小丫頭沒說謊,就該是真的。 他無奈,都樂了。 “你啊?!?/br> 真是個活寶貝。 離開他才多一會兒,居然走路上都能讓果子給砸腦門。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余魚的額頭上紅腫不算很厲害。 只是算不得小傷的小傷,若是在旁人身上,裴深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在小丫頭身上,他直接吩咐底下人去準備找大夫,務必用最好的藥,提前準備,等他帶人回去,立刻就要來伺候。 小廝跑得腳下生風,裴深這才重新把傘撐在余魚的頭頂。 “太星島有些有趣的奇景,我?guī)愎涔洹!?/br> 余魚跟著他走了沒兩步,然后腳下一頓,抬手拽了拽裴深的衣袖。 “等等?!?/br> 她忽地想到那個青年說的話了。 “有個人說,王公子,還有什么貴人在,讓你不要去西苑?!?/br> 她結結巴巴說完這句話,裴深眼神暗了暗。 “剛剛,你遇上誰了?” 他沒有理會這一句話,而是追問小姑娘。 小丫頭一個人在這兒,他不在的期間,有人接近了她。 一想到這里,裴深莫名的煩躁。 “不認識無妨,說出來他的特征?!?/br> “特征……”余魚比劃了一下,“他很高,和你差不多,看起來瘦,但是,很有力氣!敲了他阿弟一下,把他阿弟直接敲哭了!” 兄弟倆,符合余魚口中描述了,想必也就是他了。 裴深知道了是誰,表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畢竟和他比起來,那個人,可太像個好人了。 只他到底托余魚帶了一句話,這個情,裴深得承。 “他的意思是說,島上有些倒胃口的人,我們避開些好?!?/br> 裴深嘖了一聲,沒想到今日帶小丫頭出來玩,險些遇上晦氣。 平日里他若是遇上那兩位,倒也不算什么。該玩依舊就是。只今日他帶了小丫頭在身側,那兩個人是什么畜生,他心中太有數(shù)了。若是見了小丫頭,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怕嚇到她。 雖然很不爽,那個人想必就是用這件事,來探測小丫頭在他心中的分量,但是裴深的確無法讓小丫頭置身危險。 現(xiàn)在只能認了。 等把小姑娘送回家,孤身一人的時候,到時候該怎么做,就是全憑他開心了。 “島上好玩的,下次我?guī)銇硗妗T蹅兿然厝?。”雖是如此,還得先哄小丫頭回家。 余魚忙不迭的點頭。 出來一天了,這一天發(fā)生的太多的事情,好玩歸好玩,不過她的確有些招架不住。 裴深給小丫頭撐著傘,一邊走,忽地笑了。 “還記不記得,你之前說,我與文賢公主游湖,就定下盟約了?” 余魚睜大了眼,無辜地鼓著腮。 “說這話的,是四姑娘?!?/br> “管誰說的,那你現(xiàn)在說說,今日我?guī)愠跃?,游湖,看歌舞,逛島……這個不算。比起那個泛舟湖上,是不是要多得多?” 這個……的確無法反駁。 余魚老老實實點頭。 “你之前說,泛舟湖上就私定盟約了,那我們這樣……” 裴深抬眸輕笑。 “算不算緣定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