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56節(jié)
“姨娘不舒服了?” “有點不舒服,不是大事,你別著急?!?/br> 袁姨娘手扶著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了,這幾天頭疼得厲害,我先瞧瞧?!?/br> 那婦人給袁姨娘把了脈。 “姨娘近來許是休息不好,有些傷神,開一劑藥用上就好?!?/br> 袁姨娘笑吟吟說:“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好?!?/br> 然后目光劃過還在于二姑娘聊天的余魚,笑容里多了些東西。 “陳娘子,來都來了,不如順手給我家這幾位姑娘也瞧瞧。十幾歲的孩子,招人擔心的時候呢。” 顯然陳娘子是知道的,屈了屈膝,就直徑往幾位姑娘跟前走。 四姑娘有些不耐煩,但是自己姨娘吩咐地,還就伸出了手。 “我可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要是有,那也都是……哼!” 陳娘子給四姑娘瞧了瞧,說是好著呢,并沒有什么小問題。 三姑娘和二姑娘也沒有什么,就是二姑娘得了兩句低語,似乎是有些什么身體上的不適。 而二姑娘點了點頭,立刻囑咐丫鬟準備回去按方抓藥。 最后了,才是余魚。 陳娘子往余魚跟前站著,屈了屈膝。 “請姑娘伸手?!?/br> 余魚抬眸打量了陳娘子一番。 她該是一個醫(yī)婦的,不是府里人,以往也沒有見過。 又是袁姨娘找來的,余魚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想給她看。 “不用。我才瞧過?!?/br> 這倒不是說謊。余魚在一塵院內,隔段時間裴深就會請一個醫(yī)婦來給她瞧一瞧,也時常用藥調理。 已經有醫(yī)婦給她瞧病了,倒也用不著第二個。 “姑娘,不過是日??纯?,不是什么為難人的事?!?/br> 醫(yī)婦有些作難,然后說道:“就是給幾位姑娘瞧瞧,三位姑娘都瞧了?!?/br> 余魚不太配合:“我已經瞧過了。我們院子前幾天才請了大夫?!?/br> 這般直接不給面子,讓孫姨娘和趙姨娘都看了看袁姨娘。 這是袁姨娘安排的,余魚多少有些駁了她的面子。 袁姨娘不敢開口。誰知道余魚這個丫頭,見她說話,會不會適得其反,更不愿意了,甚至還會說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話來。 “姑娘家身子是要經常調理的。前幾天看過,這兩天也得看看。旁的不說,國公夫人就是每三日請醫(yī)婦號脈。這位姑娘就是丁姑娘,世子未來的夫人了吧?按著規(guī)矩,也該三日里請一次脈,問問平安的?!?/br> 這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 余魚可沒有聽裴深提起過。也不覺著三天請一次脈有什么好的。 而且她總有個錯覺。 這醫(yī)婦越是這么說,她就越是不想伸手。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袁姨娘無奈,只好對著后面陰影里藏著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后面藏著的人慢騰騰走出來,卻是許久不見的丁管家。 丁管家腳步匆匆過來,黑著臉擋在余魚的跟前,厲聲訓斥那醫(yī)婦。 “誰準你給我家姑娘瞧的!我家姑娘好好一個未出閣少女,讓你看出事來,你能負責嗎!” 丁管家這么沖出來,余魚還真有些詫異。 并且皺起了眉。 她和丁管家可沒有什么主仆情深。就沖著丁管家謀殺過她,他們之間的關系,定位在有仇,也不為過。 而且余魚并不覺著,這是丁管家在維護她。 說的話奇奇怪怪。 余魚聽這種話少,聽不出太多的味道來。 可在場的幾個姨娘不是,都是混跡后宅十幾年的老人精了,丁管家這話一說出來,都變了臉色。 孫姨娘連忙起身打斷。 “不是什么事兒,讓姑娘回去自己請大夫瞧就是,這醫(yī)婦,快下去?!?/br> 趙姨娘眼珠一轉,噗噗笑著,卻忍著沒插嘴。 合著今兒是有人搭了臺子,準備了一出戲啊。 三位姑娘年紀都小,和余魚一般并聽不太懂丁管家言辭的意思,就覺著丁管家說話的口氣怪怪,沒有幾分維護之意,反而是有些急躁。 只有袁姨娘,幾乎是興沖沖地立刻指示。 “話說清楚!我請來的丁姑娘,若是在我院子里有什么不好的言語,我可說不清楚!” 丁管家和袁姨娘打著配合。 “總之,我家姑娘的脈,不能給旁人看!” 余魚越聽越覺著迷糊。 她的脈有什么不能見人的? 那醫(yī)婦這會兒也跟著搭腔。 “說來剛剛小的不太好張嘴,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說了?!?/br> “這位姑娘瞧上去,并不是在室女。” 余魚好奇地托腮盯著那醫(yī)婦。 怎么又是一個她不熟悉的詞。 而其他幾個姨娘和姑娘,都捂著嘴驚叫。 “看不看脈,其實都不重要了?!?/br> “不行,這事必須得告訴夫人,事情太大,我可承擔不起責任!” 袁姨娘二話不說立刻吩咐下去。 “派人去給夫人說一聲,這兒出大事了。我們即刻就去夫人那兒回話!” 余魚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點什么,抿著唇,看了丁管家和袁姨娘一眼。 這兒鬧得亂糟糟的,只能去往國公夫人的院子讓夫人來決斷。 這事兒不好讓幾位姑娘知道,三位姑娘就被攔了下來,不相關的孫姨娘和趙姨娘也十分自覺,送到門口就沒有進去。 能進去的,也就是余魚,袁姨娘和丁管家。 嬤嬤請了她們先進去,然后去請夫人。 余魚剛進去一眼就發(fā)現,正堂里,裴深也在場。 他似乎是剛得了什么消息,從外面駕馬急歸,多少還帶有幾分外面的暑氣。 余魚她們到時,裴深放下涼茶碗,起身過來揉了揉余魚的發(fā)髻。 順勢把目光落在袁姨娘和丁管家身上。 這么一個眼神,直讓袁姨娘心慌。 可事到如今,沒有別的選擇了。 她有把柄,夫人也只會站在她這邊。 “世子,不得了,出事兒了!” 袁姨娘這會兒還得硬著頭皮演一場。 “丁姑娘的事,太大了,我可做不得主,請夫人和世子來評斷。” 裴深理都沒有理袁姨娘,而是低聲問余魚:“她們鬧得事,嚇著你沒?” 余魚搖了搖頭。 的確沒有嚇到她,就是有些搞不明白,袁姨娘這一出是在鬧什么。 “沒什么,就是學到了兩個詞。不太明白?!?/br> “你說,我教你?!?/br> 裴深只當是尋常詞,余魚卻認真把那兩個詞問了出來:“什么是暗結珠胎?不是在室女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瞬間,在場的人幾乎都感覺到了從裴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股刻骨冷意。 尤其是袁姨娘,發(fā)現裴深陰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幾乎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后背直冒汗。 沒有半分猶豫,她立刻說道:“世子!是丁管家!丁管家說的!” “丁姑娘過去有個相好的,還為了那人小產過!” “世子,她騙了你!” 裴深卻只是抬手捂著余魚的耳朵,冷冷地看著袁姨娘。 “誰準你說這些腌臜的事,臟了她的耳朵?” 袁姨娘一愣,忽地發(fā)現,裴深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對余魚,沒有氣憤,惱怒,甚至難堪。 而是一種,針對袁姨娘和丁管家的滔天怒意。 不好,這事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