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76節(jié)
還好來的人是裴深。 如果這個時候來的是心懷惡意的人,就她這么大膽的開門,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罷了,就知道你小丫頭不長心,還好有我?!?/br> 裴深說罷,大搖大擺走進去少女的閨閣,他隨手將斗篷脫下,里面只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 高挑而纖細的少年,抬手打哈欠時,衣角跟著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小節(jié)腰。 結實的腹肌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余魚還在他身后,已經(jīng)徹底愣住了。 “你……你來做什么?” 這會兒都該睡覺了,他怎么能衣衫不整就過來? 裴深朝小姑娘勾了勾手。 “今夜嚇到了吧?!?/br> “別怕,我來陪你睡?!?/br> 第54章 添妝 余魚想攆人,奈何裴深今兒就像是糖做的,黏糊糊地,怎么也推不開。 只能讓他在外間的小榻住下了。 不過…… 余魚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夜里沒有點燈,又隔著一層垂幔,她只能隱約看見外頭小榻上睡著的人影。 今夜那一場火,多少是有些讓她心里擔憂的。 裴深與她同一間房,瞬間讓她安心了不少。 “小丫頭,還睡不睡?一直盯著哥哥看?” 卻不想裴深沒有睡著,忽地壓著聲音說。 余魚嚇了一跳,連忙翻了個身。 “馬上就睡?!?/br> “要是睡不著,我可以……” 余魚閉緊眼睛:“我睡著了!” 裴深輕笑了笑。 半響,他又說道:“以后成了婚,就能一直住在一起?!?/br> “這么想,是不是心里踏實多了?” 余魚閉著眼睛,裴深的話她聽得清楚。 成了婚,一直住在一起。 無論外頭發(fā)生什么事,好像真的會比較踏實。 說起來,距離成婚還有多久來著? 從那一場大火后,莊子似乎安靜了許多。那些明里暗里的意外都不見了。 莊子的守衛(wèi)森嚴,來往進出的,也只有楚國公府送來東西。 距離國公夫人選好的黃道吉日,還有不到七天時,國公府敲鑼打鼓送來了聘禮。 從楚國公府到京郊的莊子,有二十來里路,而楚國公府的聘禮隊伍,則綿延了一里路。 起初京中還不知道這是什么熱鬧,等人說,這是楚國公府的聘禮時,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楚國公世子要娶妻了。 入京半年有余的世子未婚妻,終于等到了婚禮。 那扎著紅綢的箱籠,一抬又一抬,從楚國公府送出來的,定然是沒有什么湊數(shù)的低等之物。這么綿延一里的聘禮,著實讓不少人看的咂舌。 臨街酒樓,一個中年男人看得沉默良久,然后憋出來一句:“這些,都該是我的。” “自然?!?/br> 旁邊黑衣人低聲說:“這些都該是您的,可惜了,現(xiàn)在都不是。” “不過不著急,現(xiàn)在沖下去沒有什么好事兒,倒不如再等一等,等一個好時機?!?/br> 中年男人眼紅得冒血般,死死盯著那長長的聘禮隊。 聘禮隊一路抵達京郊的莊子,為首的嬤嬤和管家問了問姑娘在何處,嬤嬤手里揣著禮單,得給姑娘讀一讀。 余魚知道今日是送聘禮的日子,但是還以為就是三五抬紅綢箱子,抬過來就是。 沒想到從第一抬箱籠落在院中,足足等了兩刻多鐘,才等到所有的箱籠抵達。 而放聘禮的院子,已經(jīng)堆得滿滿當當,甚至都堆在了廊檐下。 “姑娘,這些都是夫人和國公親手為姑娘準備的聘禮,禮單在此,奴婢讀給姑娘?!?/br> 嬤嬤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她來了,代表的就是夫人的臉面。 讀禮單,本該是當著女方娘家人和親戚客人的面,告知女方,男方有多看重女方。 但是余魚孤身一人,能聽禮單的,也就是她自己了。 就算如此,嬤嬤也沒有敷衍,認認真真把長長的禮單口齒伶俐通讀了一遍。 許多東西余魚都不知曉,只能從自己能聽懂的里面去分辨,這些東西有多昂貴。 “姑娘,夫人吩咐過,這些聘禮,統(tǒng)統(tǒng)交由姑娘自己收著。成了婚后,也是姑娘的私財。” 私財。 余魚之前沒有經(jīng)歷過旁人的婚事,只知道有聘禮嫁妝。聘禮是男子家出,嫁妝是女子家出。聘禮留在娘家,娘家另外再出一份嫁妝,作為女子的傍身。但是她沒有家,沒有嫁妝。 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自然沒有什么私財。 夫人卻給她把這些聘禮當做了私財。 余魚隱隱約約中有個錯覺。夫人是不是知道她不是丁姑娘。 如果是丁姑娘的話,自己有娘家,有嫁妝,自然也是該有私財?shù)摹J裁炊紱]有的是余魚。 夫人給的這些,不像是給丁姑娘的,像是給余魚的。 可就是這么想一想,余魚就覺著不可能。 如果夫人真的知道她不是丁姑娘了,又怎么會準備她和裴深的婚事呢? 還是她想太多了。 聘禮送了來,陪嫁的隊伍本來該和聘禮來時差不多,這樣才好讓人知道女方家的重視。 余魚沒有陪嫁,她也知道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沒有,如果硬要準備陪嫁,還真想不出個法子。 她索性就不想了。 只是余魚不知道,陪嫁對于正兒八經(jīng)入門的新嫁娘來說,是個臉面。 沒有任何陪嫁跟著,孤身進門的,大多不是走正門正兒八經(jīng)當媳婦的。 也虧著她不知道,才能心大的繼續(xù)準備后續(xù)事情。 距離婚期還有三天,裴深不能留在莊子上了。 按著規(guī)矩,起碼前三天,他們要分開來。 而同時,裴深問了問余魚,擬了名單,請她的一些小同伴一起來添妝。 余魚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好像關系好的,也就何五姑娘了。 次日,小蓮給余魚換了一身深紅色衣裙,又搭了一件長褙子,挽了發(fā),說是今兒請了人來給她添妝,得有氣色一些。 余魚本想著只有何五姑娘一人,沒想到,到了時辰來的,卻是結伴的許多少女。 “郡主安?!?/br> 余魚這邊還在鏡前整理她的耳墜子,外頭丫鬟就屈膝問好。 郡主? 該不會是敏然郡主吧? 余魚抬眸,果不其然,敏然郡主提裙走了進來,她嘴里還抱怨著:“好好地怎么在這么遠的地方,一路馬車過來,可累死我了?!?/br> 這話余魚都沒法接。 “許久不見,丁姑娘?!?/br> 還好有人接了話,是穿著綠裙的少女,從敏然郡主的身后走出來,赫然是許久不見的徐姑娘。 不單單是她,她身后還帶了一個表妹,在徐府時有過一面之緣。 何五姑娘挽著孫六姑娘,身后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她們還帶著詩會幾個關系好的女孩子。 本以為只是一個人,沒想到嘩啦一下,來了諸多少女。 要不是房間夠大,險些都容不下她們。 “你們婚期怎么定的這么近?馬上就入了冬,為何不等過了春再成婚?” 敏然郡主大咧咧坐在余魚身側的繡凳上,好奇地問她。 余魚怎么好說,是因為袁姨娘一攪和,被迫改了日子。 還是二姑娘笑吟吟過來。 “自然是因為入了冬就該準備新年事了。等長嫂過了門,母親就可以手把手帶著長嫂料理家中大事?!?/br> “原來如此,我家嫂嫂也是,過門的時候是冬日,入門一個月,就開始著手新年事。” 孫六姑娘上下打量余魚,然后捂著唇笑:“丁姑娘是有福的,家中姑妹脾性好,好相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