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86節(jié)
余魚順手遞給裴深一杯熱茶,有些不解裴深的行為。 “我在島上藏了個人,放在旁的地方不安全。島上沒人查?!?/br> 裴深用茶杯暖了暖手,這才抬手落在余魚的肩頭,把人摟在懷中。 成婚以來,裴深就很喜歡這種小動作。 余魚也逐漸習慣了。 她聽到裴深的話,有些好奇。 “誰啊?” 若是換做旁人,聽聞夫君在外面藏了人,第一反應怕不是養(yǎng)了外室,可余魚全然沒有這層擔憂,而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需要裴深都這么藏著。 “從外面好不容易抓回來的教書先生,性子一點都不溫和,被騙了?!迸嵘顕K了一聲。 教書先生? 提起這個,余魚就想到了丁姑娘。 “你有什么法子,能讓丁姑娘免除公堂上的刑罰嗎?” 余魚眨巴著眼期待地看著裴深。 “法子……”裴深笑了笑,“法子倒是有,但是想問問娘子,用什么來換?” 換? 余魚傻了眼,半響,摸了摸手上的串子,一股腦摘下來塞到裴深手中。 “夠不夠呀?” 她在想自己的東西好像沒有多少,全都是裴深和國公夫人給她的。 她是不是也得學丁姑娘,找個自己的活計,有一門收入才行。 裴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上被塞了一把的鐲子串子,忍不住輕笑。 “傻姑娘……” “今天,為夫教你第二點,夫妻之間的酬勞,和旁人是不同的。” 說罷,他伸手輕輕捏著余魚的下巴,歪了歪頭,輕輕貼上余魚的唇。 余魚呼吸一滯。 半響,裴深放開了她。 她憋得滿臉通紅,瞪大了眼盯著裴深,抬手捂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親,親了。 裴深被余魚的反應給逗笑了,抱著她趴在她肩頭笑。 “這都嚇到了?那以后我想要的更多,怎么辦?!?/br> 還有更多? 余魚眨著眼,完全反應不過來。 “算了,慢慢來,我總能教會你。” 裴深信心滿滿。 第61章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秋日里的最后一天,裴深派人帶了消息回來,丁姑娘的孩子身邊的人,都換成了自己的人,安全確保。 次日,丁姑娘穿著一身整整齊齊的襖裙,添了一件披風,發(fā)髻上不簪任何頭飾,干干凈凈地,從楚國公府繞了一圈,抵達京兆尹府。 余魚放心不下,悄悄讓人趕了個騾子車,跟在丁姑娘的身后。 眼睜睜看著她擊鼓鳴冤,被請進二堂。 二堂是允許百姓圍觀的,甚至是對外沒有設置什么禁制,里面有誰,說了什么,離得近些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里大多是處理尋常百姓家庭一些小矛盾糾紛的地方,刑事案件,則有另外一個公堂。 一個年紀小而漂亮的少婦,擊鼓時本就引起不少人注意,等她跪在堂中,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余魚下了騾子車,小蕊給她戴了一頂帷帽,怕她被人認了出來,這事就復雜了。 身側有丫鬟跟著,旁人也不敢擠了這位貴人,余魚就一路通行,但是她還不敢湊得太近,怕給人瞧見,就墜在第二排的位置,前面是個干癟的老太太,個子小,還不遮擋她的視線,能看的清清楚楚。 丁姑娘跪在堂中,堂上京兆尹詢問何事時,還打了個哈欠。 丁姑娘規(guī)規(guī)矩矩叩首,起身后,朗聲說道:“民婦丟了孩子。兩個月前,有一幫歹人沖入我家中,搶走我尚不足月的孩子!” 京兆尹瞪圓了眼:“居然還有人敢公然搶奪孩子?!惡劣至極!惡劣至極!” “底下婦人,你說話并非京城口音,你是何地人?管轄區(qū)在何處,本官這就問問他們是如何治理一方的!” “民婦是茂管城人士,家夫為巡城人,安家于黃柳鎮(zhèn)桐葉村。” 京兆尹掰著手指算了算:“你這離得有些遠,不去你們城找孩子,千里迢迢上京來,本官如何給你找孩子?” 他心中還在低估,茂管城,有些熟,莫不是在哪里聽過? 丁姑娘昂起頭,擲地有聲:“因為那搶了民婦孩子的人,就在京中?!?/br> 京兆尹愣了愣,再看丁姑娘的相貌,遲疑著:“這位娘子,搶奪你孩子的人,莫不是孩子的父親?祖父?” 這位娘子怕不是給人當外室的,生了孩子被搶。 “并非,民婦與那賊人非親非故,孩子的父親,家夫是個書生?!?/br> 京兆尹實在找不出旁的正大光明的理由,捻著胡子:“非親非故,搶奪人子,著實可惡至極。娘子你既然找到京中,本官定會幫你找回孩子。” “只是娘子你得告訴本官,你是如何知道,那賊人是京中人士的?” 丁姑娘說道:“實不相瞞,那惡人派人搶奪我兒,實際上是為了逼迫民婦就范。” 京兆尹大吃一驚:“搶人孩子,逼迫女子,這是何等畜生行為!” “如此說來,你可是知道那賊人的身份?” 丁姑娘直言:“實不相瞞,的確知道。但是因為那惡人有著極高身份,民婦自知無法討得公道,只求能通過公堂,以命相抵,逼迫那人交還我孩兒?!?/br> 京兆尹聽到極高身份時,皺了皺眉。 天子腳下,的確處處都是高官。可堂下婦人一個外地鄉(xiāng)村婦人,又如何招惹的到真正權貴門第,想必就是鄉(xiāng)野婦人眼中的極高身份吧。 且圍觀的不少百姓,聽到這里都激憤不已,紛紛破口大罵。 “哪個夭壽的,搶人家娃娃,還欺負這么小的娘子,喪天良的!” “一家子都該斷子絕孫!” 余魚也混在其中,努力喊:“給這個娘子一個公道!不管是誰,都要徹查到底!” 丫鬟跟著喊,周圍人受了影響,最后統(tǒng)一口徑。 “不管是誰,徹查到底,給娘子一個公道!” “徹查到底!” “還她公道!” 喊的人多了,京兆尹聽進去,也嚴肅認真抬了抬手:“放心,本官自會給這位娘子一個公道?!?/br> “這位娘子,你放寬心。無論對方如何,有權有勢,搶奪人稚兒,逼迫女子,這等行徑必將遭受處罰。你只管放心大膽說出,這人是誰!” “本官,一定給你個公道!” 丁姑娘叩首,再抬頭,雙眸堅定。 “那人就是——文賢公主!” “什么?!”京兆尹瞪得眼珠子險些脫框,指著丁姑娘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圍觀的百姓們,也都詫異無比。 “文賢公主?公主搶人家娃干啥?” “公主是不是生不出來,搶別人的?” “這個公主不是還沒成親嗎?這個娘子是誰?” “不會是永安侯世子的小妾吧?” “她一張口就是公主,真的假的?” 言談中都開始與丁姑娘有著各種猜忌。 余魚急了:“是真是假,當堂對峙就一目了然!” “對峙,公主憑什么來跟一個村婦對峙?” “就是,公主憑什么搶人孩子!她又不是不會生?!?/br> “一個村婦,公主逼迫你做什么?難不成是逼你去伺候她?” 說什么的都有,大多是不相信一位公主,會搶奪他人孩子,會需要逼迫一個女子。 京兆尹皺著眉:“這位娘子,你張口就是狀告公主,本官不是不信你,而是這太荒謬了!” “公主高高在上,如何不遠千里派人去一個小村子,搶你的孩子,逼你做事?” “這沒有道理,說不通的?。 ?/br> 丁姑娘這才說道:“民婦茂管城人士,姓丁,十多年前,祖父曾和楚國公府定下過一次婚約,是為民婦和楚國公世子定的?!?/br> 京兆尹傻了眼。 他后知后覺想起來,為什么聽到茂管城,有些熟悉。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楚國公世子成婚當日,是被鬧了的。 這…… 丁姑娘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