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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5節(jié)

    馬廄邊幾位公子正在說話,其中一個藍(lán)衣金冠的聞聲望過來,面若冠玉,目燦如星,正是顧湘婷念叨已久的顧家三郎,顧松竹。

    他向同伴告了聲罪,無奈地看著行止無狀的meimei,敲了敲她的腦袋,“還是這樣沒正形,也不看看什么場合?!?/br>
    顧湘婷捂著頭,嚷嚷道:“你才是不看場合,就知道下我面子。對了,這是誠意伯蘇家的姑娘蘇湞,從前在咱們家讀書的?!?/br>
    蘇湞泰然自若,同顧松竹見禮,顧松竹自然也回了一禮,兩人寒暄一番,顧松竹又為meimei的失禮道了歉,便再無話。

    顧湘婷看他們之間半點(diǎn)旖旎也無,不免有些著急,轉(zhuǎn)眼看見馬廄,一時計上心來。

    “三哥哥,我看那玉佩不錯,你便同小絆一起上場,替我贏來吧?”

    蘇湞一愣,“你不是說要自己上場么?”

    “哎呀,方才我見著你太高興了,忘了這場是男女組隊?!鳖櫹骀美硭?dāng)然道,“這不剛好,我哥哥是男子,你是女子,你們一起上場正正好。”

    蘇湞從前悶在屋子里少見外男,會對二皇子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是難免,待到了擊鞠場上,同顧松竹配合幾次,見著她三哥哥英勇的身姿,自然會把什么皇子都給拋諸腦后。

    她主意打得好,卻不防有人要橫插一腳。

    “表妹這是要上場擊鞠么,正好這彩頭我也看上了,不如就切磋切磋?”

    來人錦衣玉袍,風(fēng)流倜儻,一雙鳳目內(nèi)蘊(yùn)威懾,正是二皇子鄭瑜榮。

    第5章 擊鞠會   她為這救命之恩動了心,少女情……

    英國公府的劉夫人是皇后族妹,這聲表妹叫的自然是顧湘婷。

    顧氏兄妹同二皇子行了禮,二皇子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又道:“這位又是哪家的貴女,從前好似不曾見過?”

    方才聽說二皇子也會來擊鞠會,蘇湞便預(yù)料到,今日怕是會有這一面。

    只是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淡定。

    蘇湞握住自己顫抖的手,努力咽下心中的恐懼,上前一步行禮道:“誠意伯府蘇湞,見過殿下。”

    “蘇湞,好名字。不知蘇伯公一向可好?江南水患頻發(fā),司倉寺想必也是勞累?!?/br>
    他身份貴重,卻對蘇迢的身份官職了如指掌,顧家兄妹對視一眼,皆有些驚疑。

    二皇子的語氣和煦,蘇湞卻覺得耳廓好似被蛇信舔過。

    “謝殿下關(guān)懷,為國盡忠乃是家父本分,沒有什么勞累不勞累的。”

    “伯公不但事君至忠,還教女有方?!倍首狱c(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開話題,“對了,你們是要組隊么,那正好,表弟同表妹一組,我同蘇姑娘一組,誰能得勝,便將玉佩歸于女眷,如何?”

    很不如何。顧湘婷開口要爭,卻被顧松竹拉住。

    “表兄要打馬球,為何不同我一起?”遠(yuǎn)遠(yuǎn)地一個粉色的身影跑來,高髻上插的幾只金簪搖搖欲墜。

    這人是國舅家的千金,劉易夢,二皇子貨真價實的表妹。

    劉易夢扶了扶發(fā)髻,微微喘著氣,鳳目也帶著些水色,“夢兒愿同殿下一組,不會為殿下丟臉的?!?/br>
    說著還瞪了蘇湞一眼,好似她如果上場,便會拖二皇子的后腿。

    蘇湞松了一口氣,正要順坡下驢,躲到一旁看熱鬧,可二皇子卻不肯放過她。

    “夢兒不要胡鬧,方才咱們已經(jīng)商定了,我若是同你組隊,那蘇姑娘不就沒法上場了?”二皇子滿臉的不贊同,“凡事要有先來后到,你若是也想上場,便再找一人組隊吧?!?/br>
    劉易夢被訓(xùn)了一通,眸中水色愈深,似癡似怨地看著二皇子,轉(zhuǎn)眼瞪向蘇湞時又是百般怨毒。

    夢里蘇湞落水之后便一直待在家里,直到宮宴賜婚,但也大略知曉,劉易夢是皇后屬意的側(cè)妃人選,只是后來不知怎的,進(jìn)了二皇子府的只有蘇湞一人。

    這一回蘇湞是絕不愿當(dāng)這側(cè)妃的,自然不愿與她相爭,只是二皇子這一說,她倒像是必須要上場的。

    她皺著眉,視線無目的地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竟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依舊身穿玄衣短打,倒是沒配刀,站在人群中也如青松獨(dú)立,別有一種寂寥。

    見到段容時,蘇湞定下心來,她朝二皇子行禮道:“殿下不必?fù)?dān)憂,臣女已有人組隊?!?/br>
    二皇子挑眉,也看了一圈人群。

    蘇湞又施一禮,落落大方地走到段容時面前,“見過段指揮使,不知您可有興致同我一隊?”

    許是氣場所致,二人周遭被自然地隔開一圈空地,眾人視線都集中在二人身上,間有幾句議論壓不住聲量,落到耳邊來。

    “統(tǒng)御司最近很清閑么,指揮使竟也來打馬球了?”

    “噤聲,官家的事豈是你我能妄議的!”

    “這姑娘是誰,竟這樣大膽,自動上前招惹這閻王?”

    ……

    段容時恍若未聞,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姑娘。

    從前他只敢遠(yuǎn)遠(yuǎn)觀望,暗中照拂,不敢親自現(xiàn)身于蘇湞面前,生怕將人嚇跑了,今日若不是聽說二皇子也會來,他實在放心不下,也不會來這亂糟糟的地方。

    卻不想她會主動走到面前來。

    他久久不答話,蘇湞難免生出些焦躁來,纖長的手指擰來擰去,再開口卻不是告罪:

    “段公子,這么多人在呢,您……”

    蘇湞瞧了段容時一眼,半含期待,半帶些親近的埋怨。

    “好。”

    這一聲急促,似是身體比思緒更早做出了決定。

    這邊既真有人應(yīng)了蘇湞的約,二皇子也不好再說什么,默許了劉易夢的跟隨。幾個貴女原也想爭一爭,卻究竟比不得劉易夢同二皇子親近,只好與自家兄弟一同上場,希冀著能在二皇子面前露個臉。

    金鑼聲響,隊伍各自候立在場邊,只等裁判擲球。

    “段公子,多謝?!?/br>
    “舉手之勞,不需掛齒。”段容時垂眸,活動了一下手腕,將偃月杖打了個旋。

    快十年沒碰這些玩意,他手上難免生疏,答應(yīng)蘇湞不過是替她解圍罷了,倒沒什么奪彩頭的意思。

    蘇湞咬唇,“我是說,沛國公府那日,多謝公子相救?!?/br>
    段容時一怔,原以為她絕不愿再提起此事,從未希冀過有這聲謝,他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無妨,舉手之勞罷了?!?/br>
    游春會救她是舉手之勞,方才替她解圍也是舉手之勞,那……火場救她也是舉手之勞么?

    蘇湞沒來由地生出股氣惱,瞪了段容時一眼,駕著馬闖入場中。

    段容時有些莫名,見木球已經(jīng)被擲入場中,便也長喝一聲加入戰(zhàn)局。

    駿馬迅馳如流電,偃月杖紛飛,披帛飄揚(yáng),眾人逐球相擊,木球在空中閃動,偶然跌落在地上,又迅速被球杖敲起,狀似流星。

    有幾個貴女畢竟是硬逼著自己上場,一手抓韁繩,一手抓球杖,還要分出功夫照顧釵環(huán)玉佩,忙得手忙腳亂,只好下場觀戰(zhàn)。不知是誰的披帛掉在地上,混了泥草,被馬蹄踐踏成一團(tuán)污物。

    倒是二皇子令人有些意外,他一向不好武事,又總是傷情,卻不知上了馬球場也是厲害人物,東西驅(qū)突,風(fēng)回電激,所向無前。竟有奪魁的趨勢。

    場外之人都被賽場吸引了目光,球進(jìn)了便高呼,球沒進(jìn)便哀嘆,每每那球是二皇子擊進(jìn)的,歡呼聲便要更高些。

    比賽以一柱香為限,眼看著燃香過半,顧湘婷不免有些著急,飛身奪了木球,一路疾朝球門而去,后頭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都追隨著她往前奔。

    待到了球門前,顧湘婷正要揮桿,卻被段容時阻攔,他輕輕一敲,木球順勢飛起,正飛到蘇湞面前。

    就在這時,變故橫生。

    “就,救命!”

    劉易夢的馬不知為何,突然驚起,半身騰空一陣嘶鳴,朝著蘇湞處狂奔,而蘇湞正折身去打地上的木球,并未看見這一幕。

    段容時見情形不對,急急驅(qū)馬向前,只來得及伸出球杖勾住瘋馬的韁繩,卻手腕一抖失了力,球杖脫手。

    那瘋馬帶著劉易夢,韁繩上還拖著一個球杖,勢不可擋地朝著蘇湞沖過去,相距不過數(shù)十步,中間再無阻礙。

    場邊眾人皆提起了心,錢娘子更是捂著眼別過身去,再不忍心去看。

    “駕——”

    突然,二皇子疾馳而來,一躍落到蘇湞身后,縱馬讓開了路,錯身讓瘋馬沖了過去,但瘋馬好似盯緊了蘇湞,原地踏了幾步,又要向二皇子和蘇湞沖來。

    場邊候著的馬師們終于反應(yīng)過來,紛紛呼喝著上前,好不容易才制住了那馬,將劉易夢解救下來。

    一場風(fēng)波,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jié)束了。

    “殿下!”鎮(zhèn)國公扶著兒媳,步履蹣跚,“殿下可曾受驚?臣、臣真是罪該萬死!”

    二皇子將馬鞭同韁繩遞給下人,扶起老國公,笑容溫和,“國公何出此言,事出意外,如今也無有傷亡,實在是萬幸。”

    鎮(zhèn)國公自是一番感恩戴德,二皇子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向蘇湞一禮,“蘇姑娘,事出緊急,是我冒犯了?!?/br>
    方才他護(hù)著蘇湞下馬時舉止有度,現(xiàn)在道歉時又是十分的誠懇,連一向持身中正的鎮(zhèn)國公都贊嘆不已,若是旁的閨閣少女,只怕此時就要芳心大動,以身相許了。

    可蘇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qiáng)壓抑住心頭怒火,扯出一副溫婉面皮,避開他這一揖,行禮道:“民女多謝殿下相救,殿下如此義舉,實在是不愧為‘佛子’之名?!?/br>
    這二皇子不知犯了什么軸,看著不僅僅是要納蘇湞進(jìn)府,還非得要她自動自覺地投奔到他府上才好。

    可這都是些什么手段?先是要害她落水,現(xiàn)在又是要cao縱瘋馬,非得先要將她置于險境再來相救。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蘇湞生性綿軟,還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回。

    果然,鎮(zhèn)國公聽得這話,也隨著贊了幾句“佛子”的慈悲,其他人也順桿往上爬,紛紛贊揚(yáng)起二皇子的佛性。

    二皇子淡笑著推拒,“這些不過都是謬傳罷了,諸位無需再提?!?/br>
    唯有蘇湞勘破他面皮底下那一絲冷意。

    二皇子少有奇慧,曾被大師贊有佛性,稱其為“佛子”,這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事。

    近來立儲之爭越盛,二皇子最為人詬病的,就是成婚多年卻膝下無子,有心人將這事同先前的“佛子”之名聯(lián)系起來,說他是佛子歷劫,恐不永年,不堪為國本。

    在那夢里,每每有人那這外號說事,二皇子就會被激起怒氣,回屋之后動輒要將蘇湞鞭打一番,是以蘇湞原是最怕這兩個字的。

    如今卻有膽子拿這話來刺他了。

    蘇湞緊緊盯著二皇子,不由勾起唇角,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她為這救命之恩動了心,少女情思遮掩不住。

    “公子,二皇子府上有奇人可馭獸,看來這回也是……”

    眾人皆圍在二皇子身邊,見四周無人,胡樓悄然現(xiàn)身。

    “嗯?!倍稳輹r輕輕撫摸著手腕,那上頭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雖歷時久遠(yuǎn),仍可見當(dāng)年深入刻骨的傷痕。

    遠(yuǎn)處少女笑意晏晏,目光澄澈,緊緊隨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二皇子亦是氣宇軒昂,態(tài)度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