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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12節(jié)

    只是這一切,同二皇子和蘇湞又有什么干系?

    “ 去歲我得到線報,有蠻族jian細借道吐蕃,假借商隊之名混入大周,與錦州刺史盧忠義密會。幾日后,盧忠義家書到達京城,其祖父,閣老盧博蔭拜見二皇子于密室。

    “密會內(nèi)容不得而知,唯一可知的是盧忠義的家書中夾了一封密信,內(nèi)容只有八個字。

    “二十萬,云氏,玉門關(guān)?!?/br>
    玉門關(guān)上廣下狹,窄如瓶口,易守難攻,二十萬大軍光是通過都要幾天。要讓這蠻族軍士順順當當?shù)赝ㄟ^玉門關(guān),除非有人里通外敵。

    蘇英不自覺地握緊拳,“我云家軍上下皆是忠義之輩,必不會叛?!?/br>
    “玉門關(guān)為西境之襟喉,云家軍世代鎮(zhèn)守,守國等于守家。”段容時語帶艱澀,“唯有一個例外,就在京城?!?/br>
    沉默許久,蘇英又道:“就算真如你所言,二皇子的確與蠻族勾結(jié),意圖謀反。但他憑什么確定,僅憑自己就會與他同流合污?”

    “他不需要確定。一個無足輕重的側(cè)妃,換一個云氏投誠的契機,再劃算不過?!倍稳輹r道,“更何況,你的確回來了,不是嗎?”

    -

    宮殿巍峨如山岳,檐角漆金,磚刻福紋,皇后所居的坤寧殿,是整個大內(nèi)最富貴煊赫之處。

    大周后宮以皇后為尊,然后是淑妃、靜妃、賢妃三位一品皇妃。

    大皇子早夭,其生母賢妃一直于殿內(nèi)清修,希望能為兒子求個好來世;淑妃未有子嗣,她家世低,憑借容貌得入后宮,盛寵多年不衰,但也常年稱病不見外人。

    這一回皇后設(shè)宴,三位皇妃中唯有靜妃出席。

    “恭喜娘娘,瞧這滿園勝景,當真是比天宮還要繁麗幾分?!膘o妃笑道,“對了,怎么不見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朱氏是皇帝親自選的,皇后嫌棄她家世低,一直與她不睦。群芳宴名為賞花,實際是為二皇子挑選側(cè)妃,她自然不會出席。

    皇后神色不變,“她身體不適,不便前來?!?/br>
    “身體不適?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靜妃搖搖扇子,“娘娘可別小氣,有消息了一定得告訴我們才是,咱們也好提前備禮。”

    若真是有喜,何必還有今日這一遭?

    皇后笑意有些冷,“對了,小皇孫的身體如何了,可還吃著藥?”

    這回僵硬的變成靜妃。當年二皇子妃同四皇子妃同時有孕,為了爭長皇孫的名分,四皇子妃不得已用了催產(chǎn)藥,導致小皇孫生下來身體一直不好。

    后來二皇子妃娩下死胎,便顯得這一招得不償失。

    “多謝娘娘關(guān)懷,小皇孫現(xiàn)已康健多了?!膘o妃皮笑rou不笑,“這是圣上的第一個皇孫,咱們自然要著緊些?!?/br>
    前朝二皇子鄭瑜榮和四皇子鄭瑜禾明爭暗斗,后宮里皇后與靜妃也是面和心不和。貴人們在上邊兒斗法,底下人不敢胡亂插話,只低頭喝茶吃果子。

    說著說著,靜妃目光流轉(zhuǎn),定在了蘇湞身上。

    “那是哪家的姑娘?娘娘認識了新朋友,怎么也不為咱們引見一二?!膘o妃朝她招手,“來,快上來?!?/br>
    蘇湞依言上前行禮。

    皇后笑得慈和,如同對待自家小輩,“這是伯爵府蘇家的姑娘,早聽說她生得端慧秀靜,我也是今日才見著真章,果真是不錯。“

    蘇湞低頭行禮,“娘娘謬贊,臣女愧不敢當?!?/br>
    她言語謙卑不自傲,在這樣的場合下也不見怯意,舉止落落大方?;屎簏c點頭,臉上滿是贊許。

    殿中眾人或多或少都聽過流言,后宅婦人,每日不過是聽戲賞花,如今見著這活生生的戲中人,都不免有些好奇,低聲議論起來。

    靜妃道,“的確是個精致人物,也不枉娘娘這樣惦念著。深宮寂寞,不如你以后常常進宮來,陪娘娘多說說話吧?!?/br>
    “瞧你說的,真是越發(fā)離譜了。人家這樣鮮鮮艷艷一個小姑娘,哪里喜歡陪咱們這些老婆子呢?”

    靜妃目光一頓,沒有接話。有個熱心的貴婦道:“娘娘春秋鼎盛,哪有這樣自謙的,蘇家姑娘若能常常出入宮禁,受娘娘福澤庇佑,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br>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光你我說了可不算,還要人家姑娘也有意呢?!?/br>
    由始至終,都沒人說要問問徐氏。

    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發(fā)出邀請,給蘇湞做足了面子,這樣大的尊榮,便是皇后的親侄女,國舅家的劉易夢也沒有的。

    眾人的目光又羨又妒,全都盯著蘇湞,看她如何應(yīng)對。

    蘇湞不卑不亢,跪拜道:“娘娘恕罪,臣女自知粗鄙,不堪侍奉貴人?!?/br>
    場面一下就冷了,皇后挑眉,眸光中似有冷意。

    蘇湞卻像是沒察覺,繼續(xù)道:“再有,臣女即將及笄,母親事務(wù)繁多,臣女不敢只讓母親一人cao勞,自己身為女兒卻只知玩樂?!?/br>
    這樣一說,皇后要再堅持讓她入宮侍奉,倒像是逼著人家不孝了。

    徐氏五內(nèi)俱焚,正要上前,靜妃卻先開口了。

    “瞧這說的什么話,你有這樣的好福氣,你父母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責怪你不孝呢?你這丫頭太忠直了?!膘o妃捂著嘴直樂,“好姑娘,以后你也要來我玉壽閣多坐坐,咱們多說說話。想當年我入宮的時候,也是同你一般大呢?!?/br>
    靜妃也是聽說過那些謠言。她身居后宮,對二皇子的性情要更加了解幾分,對外頭那二皇子垂青蘇湞的話嗤之以鼻,以為是蘇家想了個法子刻意攀附。

    她方才刻意提起話頭,哪里是真對蘇湞好奇,不過是想借機諷刺皇后幾句。

    可看著這情形,怎么像是皇后屬意蘇湞,蘇湞卻毫無親近之意,這倒是耐人尋味了。

    靜妃這話說得巧,當年皇后有孕,靜妃身為表妹進宮侍奉,沒成想就侍奉到龍床上去了。

    蘇湞即將及笄,生得又是一副冰肌玉骨的樣子,同當年的靜妃頗有幾分神似,若被皇帝撞見,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皇后面色徹底冷了下去,“人家姑娘一片孝心,咱們怎么好阻攔,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了。罷了,這事別再提了?!?/br>
    說完轉(zhuǎn)開話題,在場的皆是人精,也都順著將話題牽扯開,眾人言笑晏晏,又是一副和樂景象。

    -

    宴席散了,錦繡也沒同蘇家人一起離去,而是回到了坤寧殿后的耳房。還在休整呢,前頭宮人傳信,說是皇后召見。

    雖自小在宮中長大,也算是皇后身邊得力的人,錦繡每次被單獨召見時都不免緊張,她整了整衣服,躬身踏進大殿。

    “奴婢拜見娘娘?!?/br>
    “起來吧?!被屎蟮?,“今日見著蘇家那姑娘,行止有度,你做的很好?!?/br>
    錦繡大駭,跪地俯身,“婢子辦事不力,求娘娘恕罪!”

    “哦?”皇后的聲音若有似無,“我使喚你去教習禮儀,你教得這么好,何罪之有?”

    錦繡汗如雨下,抖如篩糠,怯懦著不敢言語。

    她這回去蘇家,名為教習禮儀,實際上是得了授意,要去蘇家打探內(nèi)情,最好能抓到蘇湞的什么把柄,這樣日后蘇湞進了二皇子的后宅,皇后也可鉗制一二。

    可她什么錯處都沒抓到,蘇湞表現(xiàn)得這樣好,倒像是她辦事不力的結(jié)果。

    大殿中別無他人,靜默極了,只時不時聽見錦繡壓抑不住的抽氣聲。

    過了半晌,皇后低聲道:“交予你辦的事,辦好了么?”

    錦繡答道:“奴婢細細查探過,蘇家大姑娘屋里雖有琴,可早已蒙塵,問了也只說不會,二姑娘雖說會,可依奴婢看也是技藝普通,恐怕無大用?!?/br>
    皇帝喜愛舞樂,對技藝出眾的伎人都會有所封賞,如今寵冠六宮的淑妃,就是因為歌舞出眾得以入宮為妃。

    皇后原先打算,讓蘇湞走同一條路子,獻藝后向皇帝請求嫁予二皇子,這樣既保全了二皇子的名聲,又能達到讓蘇湞入府的目的。

    倘若蘇湞技藝不精也不要緊,皇帝知道二皇子正在遴選側(cè)妃,不會不給這個面子。怕只怕蘇湞當真是一竅不通,那可真就麻煩了。

    皇后沉吟一會兒,道:“罷了,大不了到時設(shè)面簾帳,讓人替她就是。其他的呢?”

    錦繡如實道:“蘇大姑娘性子沉悶,上課時不怎么說話,刻意挑釁也不敢生氣,平日只知道在自己屋子窩著,奴婢實在……”

    至于那日她一時錯眼跟丟人的事,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看出來了,十成十的一個蠢木頭,遞了臺階也不知道走?!?/br>
    皇后皺起眉,語帶厭惡,她是天底下最尊榮的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不會認為蘇湞是刻意推脫,只覺得她實在駑鈍,不知變通,

    “也不知道阿榮是中了什么迷魂湯,竟看上這等蠢物,還巴巴地非得迎進門?!?/br>
    錦繡跪在原地,不敢說話,頭深深地埋下去。

    第13章 教女   “再等等吧?!?/br>
    “大膽,放肆!”還在馬車上,徐氏便忍不住怒氣,打了女兒一巴掌,“枉我辛苦教你養(yǎng)你多年,就養(yǎng)得你妄自尊大、自行其是!”

    蘇湞硬生生地受了,指尖掐進手心,“母親息怒,女兒不知錯在何處,還請母親示下?!?/br>
    方才在殿中,是個人都看得明白,皇后分明是有意抬舉,可蘇湞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竟就這樣自眉愣眼地頂回去了。

    若論私心,徐氏巴不得蘇湞同她哥哥一樣被除族,甚至死在外面才好,哪里愿意讓她入皇家內(nèi)宮。

    可蘇迢早已表了態(tài),說蘇湞若是能嫁予二皇子,對整個蘇家都是極大的好事,日后要是能生下皇子,那對蘇家來說,便是真正的一步登天了。

    眼下蘇沐的婚事還沒有著落,若蘇湞能在她及笄之前誕下皇孫,蘇家便是皇親國戚,蘇沐擇親的標準還能水漲船高。

    日后二皇子登位,蘇沐和蘇萊便是蘇湞在外的依靠,蘇湞也是蘇家在宮里的依仗,兩相幫扶,兩相牽制,從前的恩怨也就不再重要。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皇后沒有明說,徐氏當然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恨聲道:“錯沒錯你自己清楚,少在這玩這些把戲?!?/br>
    說著氣急攻心,伸手又要再打,卻被蘇湞握住了手。

    “怎么,我還打不得你了!”

    蘇湞語氣平直道:“母親,女兒不日便要及笄,這張臉還要見人,母親暫且息怒罷。”

    她不松手,徐氏也沒法再打,冷笑道:“大姑娘金貴,我教訓不得,總有人能教訓,且看你如何同你父親交代?!?/br>
    蘇迢散班得早,待蘇湞與徐氏到家后,他果然已在正堂等候多時。

    汪mama得了授意,先一步回來,將宮里發(fā)生的種種和盤托出。

    但出人意料的是,蘇迢竟沒有急著發(fā)怒,而是細細問了殿中皇后的神態(tài)和反應(yīng),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坐了許久。

    徐氏在宮里憋悶一整天,又在馬車上被頂了幾句,已是不耐至極,剛跨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告狀,將宮里發(fā)生的事翻來覆去又說了一通。

    蘇迢按著太陽xue,“行了,看看你的樣子,毫無氣度,哪里像個當家的主母?!?/br>
    徐氏抿著唇,又瞪了一眼蘇湞,“官人,怨不得我著急,若是皇后娘娘因著大姑娘厭棄了咱們家,那可真是……”

    “娘娘一向?qū)捜蚀蠖?,不必杞人憂天?!碧K迢耐著性子安撫過徐氏,又轉(zhuǎn)向蘇湞,“娘娘寬宏,不意味著臣子可以輕狂。湞兒,你可知錯?”

    他神情嚴肅,眉宇間隱隱有憂色,若是換了從前,蘇湞一定十分自責,滿心愧疚只求父親原諒。

    可她現(xiàn)在看得清楚,蘇迢分明極度自私,個人榮辱排在家族之前,子女親情更在一己利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