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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47節(jié)

    段容時走時沒交沒待的,蘇湞問過青葉和府中守衛(wèi),每個人都支支吾吾地讓她靜候,卻都不告訴蘇湞他在哪兒。

    即便眾人不說,蘇湞身在宋州,身邊全是披甲的護衛(wèi),她又有什么不能猜到的呢?段容時無非就是又去打仗了,要么是匪患又起,要么便是北上泰山逼宮。

    他們前夜分明才說好,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的,這人卻還是選擇隱瞞她,獨自去做危險的事。

    蘇湞先是氣惱,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同段容時說清楚,再不許這樣。隨后在無盡的等待中又逐漸生出惶恐,她雖瞧著段容時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模樣,但戰(zhàn)場上發(fā)生什么事都是難免,即便八方軍首領(lǐng)也是段容時的手下,剿匪不過走個過場,他也還是受傷了。

    蘇湞食不下咽,睡不安寢,整日恍恍惚惚地,待見到段容時,已不知道過了幾個日夜。

    段容時眉眼張揚,一場勝仗,滌盡了這么多年的憋悶,他恍若從未經(jīng)歷過家變,從未經(jīng)歷過十年折辱,那些慘痛的過去都被拋諸腦后,不再是眉間的陰翳。

    蘇湞一言未發(fā),定定地瞧著他,確認了不是虛影,飛奔出去抱住了他。

    “小絆?”段容時也摟著她,低頭只見到她烏黑的發(fā)頂,他輕輕拍了拍蘇湞的肩膀,“快起來,沒換衣服呢,這身臟得很。”

    經(jīng)歷一回戰(zhàn)場,又連續(xù)趕路回來,他身上的味道的確難以言說,可蘇湞還是緊抱著不放手。

    段容時發(fā)覺不對,又輕聲喚她,“小絆?”

    “我們說好了的,你還受了傷……”蘇湞明顯帶了哭腔,她抽噎一會兒,“以后別再這樣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段容時這才生出些歉疚來。他為這場斗爭籌備已久,但變數(shù)太多,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他不愿讓蘇湞隨同涉險。

    卻不想令她驚惶至此。

    “你看,我好好的,沒再受傷……”

    “段容時!”蘇湞卻不想再聽他的勸哄,杏眼通紅揪住他的衣襟,“你不要總把我放在后頭,什么也不跟我說,什么都瞞著我,我……我也會擔心你啊!

    “抱歉,真的很抱歉?!倍稳輹r蹭了蹭她花貓似的臉,低聲保證道,“再也不會這樣了,不會再有下次。”

    蘇湞委屈極了,“你走了這么久,連句信也不捎回來,青葉他們一個字也不肯跟我說。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好不好,甚至不知道你……”

    她咽下后半句,又哀求道:“以后你上哪兒都帶著我,好不好?你別嫌我麻煩,我可以和青葉一樣,在你身邊就做個親兵,整理文書打掃帳篷,都行?!?/br>
    段容時訝然愣住,拇指撫過蘇湞眼底的青影。

    他看得出來,這是切實的擔憂,只對著段容時,而不是什么“主君”、“侯爺”、“指揮使”。

    “別哭,小絆?!倍稳輹r貼著她的額頭,“都聽你的,我們再也不分開。”

    段容時做出了承諾,但蘇湞知道,若再有危險,他只怕還是會拋下她一個人去涉險。

    她抿起唇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黏著他,跟在他身邊。

    -

    恭王已死,有皇帝、玉璽在手,又收編了大批江南匪徒,段容時已經(jīng)足夠當個土皇帝,但他并未在宋州一帶停留太久,而是整頓人馬向西行進。

    太子在京城的境況并不太好。

    泰山行宮那頭雖沒兵馬,但發(fā)出的詔書上都印有天子玉璽,卷卷指責他犯上作亂。反觀京城這邊,他雖有禁軍和京城屯駐兵在手,但只有太子詔令沒有虎符,他也無法調(diào)兵攻打段容時。

    太子控制京城,本是要以京城為陣地,再逐步控制其他州縣,壯大勢力,以期與恭王相抗衡。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誅殺恭王和皇帝,順理成章地接管大周,最差也能與恭王隔水而治。

    但恭王那個沒用的,不但沒能掌控局勢,反而讓段容時給剿滅了,而太子這頭,各州縣先前搖擺不定,是在恭王和太子之間抉擇,如今恭王死了,又變成在皇帝和太子之間抉擇。

    若在之前,選了太子還算是選擇正統(tǒng),不與挾天子令諸侯的恭王同流合污。但如今正經(jīng)的皇帝就在泰山,就在段容時手上,還有誰來買他這個忤逆太子的賬。

    控制京城本是最好的一步棋,卻讓太子變得孤立無援,不得不死守京城。

    太子也想過其他的路,他想起之前曾借由盧家與他通信的北漠王族,又通過北漠在京城的jian細,嘗試著與那頭通過幾次信,想要求得他們的幫助。

    但他收到的回信卻是,大周已經(jīng)用這種方法欺騙過他們許多回,他們不會再上當了。

    盧家之案不經(jīng)刑部,由統(tǒng)御司一力查辦,所有同北漠相關(guān)的暗線,也被統(tǒng)御司逐步控制,而后都交給了云棄之。

    或許曾經(jīng)欺騙北漠的不是大周,而是西北云家軍。

    手下又有消息來報,說云家軍受詔勤王,朝京城而來,而段容時所領(lǐng)八方軍也已經(jīng)到了京城腳下。

    太子的這座京城,終究還是守不住了。

    第58章 定局   我同夫君都能平平安安。

    “兄長!”蘇湞穿著一身小兵的軟甲, 摘掉頭盔,朝云棄之露出個笑。

    八方軍與云家軍匯合而不合營,兩方主將令挑了個地方商議要事。段容時先前答應蘇湞, 讓她跟隨在自己身側(cè)做個小尾巴, 蘇湞聽說能見到蘇英, 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會見。

    蘇英在西北打了場打仗, 上京沿途又收繳不少意欲依附太子的勢力,臉上又添幾道新傷, 橫眉倒豎時更是駭人。

    “胡鬧!軍營重地,女子怎能隨意出入, 被刀槍給傷著了怎么辦!”他吼完蘇湞又吼段容時,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軍營里頭都是男子, 你也是真心寬!”

    蘇湞縮著肩膀不敢吭聲, 往段容時身后躲了躲,段容時紋絲不動,扯著嘴角道:“云將軍多慮了, 此人不過是我隨侍的小兵,平日只待在帥帳, 出行時也緊跟在我身側(cè)。只要將軍不聲張,她不會出什么事。”

    “我這就是太久沒見兄長,非要跟來的?!碧K湞悄悄冒出個腦袋, 笑得一臉諂媚,“兄長快別生氣了?!?/br>
    蘇英卻不肯讓步,“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也要帶著她上戰(zhàn)場嗎?若是留在后方,誰人看護, 若有人偷襲出了事,那又該怎么辦!”

    “她自然是同我一直在一起?!倍稳輹r也是半句軟話也不肯說,態(tài)度強硬,“戰(zhàn)場上有我親自護著她?!?/br>
    蘇英冷笑,“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若你護不住呢?”

    “那我們就死在一起?!?/br>
    蘇英一拍桌案,震得壺杯都顫了顫,“你愿意賠命,也不看看賠不賠得起我meimei!”

    段容時不甘示弱,挑眉正要說些什么,蘇湞連忙擋在他身前勸阻。

    “兄長說笑了,哪有這樣兇險,統(tǒng)御司的人隨時護著的,我同夫君都能平平安安。”她疑心段容時是故意招惹蘇英生氣,連忙將話題轉(zhuǎn)開,“咱們早日將京城攻下來,早日不用打仗,我也不用跟著到處跑了?!?/br>
    她對著這頭好言相勸,又牽牽那個的衣角,兩人終于偃旗息鼓開始談正事。

    蘇英展開地形圖,京城地勢平緩,唯門前有一條護城河,之前太子封鎖京城,干脆便令人將橋給砍斷了,段容時這邊剛到地方就開始修橋,如果不出意外,午后便能攻城。

    京城不難攻下,但城內(nèi)的情形卻是一個大問題。

    “我們攻打京城是為剿除逆黨?!碧K英并指點了點圖上的京城,“如果死傷太過,恐怕不利朝堂恢復。”

    段容時卻搖頭,“京城已被太子把控,里頭的人都是逆黨附庸,至于朝堂恢復,那不是你需要關(guān)心的事?!?/br>
    “你是jian臣當上癮了是吧?京城里除了真心附庸太子的人,還有被挾持的忠臣良將,你若一并將他們傷了殺了,如何與陛下交代,如何與天下交代?!”

    “想不到云將軍在戰(zhàn)場殺伐多年,竟比我一介朝臣還要婦人之仁?!倍稳輹r面帶譏笑,“太子封閉京城,就是要挾制朝臣,令你我投鼠忌器。我問你,若蠻族挾持婦孺要你投降,你會降嗎?”

    犧牲婦孺也要攻城,還是為一時婦人之仁,放任蠻族肆虐,這在領(lǐng)兵多年的蘇英身上根本不算個問題。他在西北同蠻族纏斗多年,抵御外敵多年,自然知道,若讓蠻族攻陷城池,城中受害的婦孺必然增添數(shù)倍。

    只是這一次,他和云家軍刀鋒所指是大周人,是自己的同胞。

    蘇英隱晦地瞥了一眼蘇湞,壓低聲音道:“英國公府和誠意伯府,也在城內(nèi)。”

    蘇湞面色發(fā)白,瞧了眼段容時,咬著唇?jīng)]說話。

    胡樓掀開帳子,單膝跪地行禮,“云將軍,公子,太子上了城墻正在喊話?!?/br>
    兩軍對峙,彼此叫陣是常有的事,什么烏七八糟的話都能罵得出來。太子一向自詡天家血脈,親上城墻不知是要鬧什么幺蛾子。

    段容時同蘇英換了個眼神,一起出帳去看。

    太子果然在城墻上叫罵。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孤乃大周太子,大周儲君,云棄之無旨擅離邊境,段容時弒君謀逆,諸君切不可盲從狡詐小人,誤犯叛國之罪?。 ?/br>
    他說得情深意切,用詞簡練字字泣血,可惜底下都是一群兵魯子,太子這番做戲著實是對牛彈琴。

    胡樓掏了掏耳朵,高聲嚷道:“文鄒鄒地放什么閑屁,爺聽不懂。兀那小賊快快打開城門,爺們還能放你一條狗命!”

    底下哄堂大笑,太子不理,還道:“段、云而賊竊國叛國,諸位立即放下武器,停止工事,歸降正統(tǒng),孤保證不會罪及親人。執(zhí)意隨從二賊,便是自尋死路!”

    胡樓閑閑地回道:“太子殿下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若再不投降,待咱們八方軍的弟兄進城,首先要搶的就是東宮!東宮嬌娘,那可是美得很??!”

    八方軍又開始哄笑,爭先搶后地喊些下流話,氣得太子直瞪眼。他半晌不發(fā)話,胡樓又嚷道:“太子殿下是害羞了嗎,還是回去換衣服,要給咱們歌舞助興啊!”

    不一會兒,太子又出現(xiàn)在城墻上,手邊還提著一個人。

    “段賊,看看這是誰!你身為逆賊之子,行大逆不道之事,可還記得有個老丈人。”

    他手中提著的自然是蘇迢。先前太倉一案中,蘇迢先是受到連累,接著又被莫名其妙地放出來,太子一黨以為他是恭王的暗線,便不肯再有所重用,而恭王和段容時雖撈了蘇迢一條命,卻也沒有什么起用的心思。

    蘇迢沉浮一番什么也沒得到,抱著爵位在家賦閑多日,卻在此時被拎出來要挾段容時。

    段容時面色陰沉,太子眼尖瞧見他身側(cè)的蘇英,又笑道:“段賊不尊親上,那么云棄之又當如何?你好好睜眼看看,這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身份被道破,蘇英卻悠閑地很,從親衛(wèi)手上接過重弓,“太子殿下這是眼花了吧,不才姓云,上棄下之,父母皆早亡,唯有爺爺在世,太子要認爹,你自己認去!”

    蘇迢這才聽說云棄之便是蘇英,他瞇著眼睛遠遠打量,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但他受制于人,本就嚇得屁滾尿流,聽見個“云”字更是信了大半。

    “你這逆子!不認親父,勾結(jié)叛黨,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不快速速歸降!”

    蘇英朗聲大笑,“太子瘋魔,身邊的隨侍也跟著瘋瘋癲癲,云棄之不敢輕易受此折辱?!?/br>
    他拉弓搭箭,直指蘇迢,竟是要將人射殺當場。

    鐵箭破空而出,蘇迢嚇得吱哇亂叫,拼命扭動身軀,險險避開要害,被射穿了肩膀,驚嚇之中遭逢劇痛,蘇迢干脆暈死過去。

    太子又驚又怒,反而癲狂地笑開,“jian賊,你們這兩個無君無父的jian賊,狼狽為jian,混到一塊兒去了!好,那孤便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這群jian賊究竟是個什么模樣?!?/br>
    他揮動手臂,士兵們便將人押到城墻上,英國公一家,鎮(zhèn)國公一家,還有許多高門貴胄,滿滿當當?shù)卣驹诔菈ι?,幾乎擠得站不下。

    蘇英忍不住又去看段容時,這情形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太子眼見著局勢不對,便將京中的老弱婦孺牽來當擋箭牌。

    段容時說的沒錯,無論如何絕不可對太子妥協(xié),但蘇英的顧慮也沒錯,若在此時不顧貴胄性命,就這樣強攻進城,日后就算段容時進了京城,只怕也只能得到一座空城,難以服眾。

    太子還在城墻上怪笑,充當人質(zhì)的貴族們涕泗橫流,一片哀切的叫聲。

    段容時沉默良久,問道:“橋修好了嗎?”

    胡樓答道:“已經(jīng)修好,弟兄們只等公子的命令。”

    “好?!彼吲e起手,正要握緊虛張的五指,卻見城墻上又生異變。

    英國公府女眷都被綁上城墻,太子表妹劉易夢也不例外。她釵環(huán)凌亂,神情卻極堅毅,不知什么時候掙脫繩索,沖到太子身后,抱著他一起跳下城墻。

    “殿下——!”

    禁軍下意識伸手去撈,卻只來得及扯下紅底描金的衣角,太子和劉易夢摔下城墻,口吐鮮血再無聲息。

    段容時當機立斷,握拳下令進宮,八方軍和云家軍一齊沖過木橋,喊殺聲響徹云霄,沖門柱頂?shù)贸情T大開。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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