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那個男二上位了、快穿之每天都在被迫談戀愛、咸魚精在娛樂圈當(dāng)白蓮花、分手我是認(rèn)真的!、逍遙小河神、最風(fēng)華、王妃要棄夫、遲來的救贖(兄妹骨科,結(jié)局1v1)、我的系統(tǒng)能買一送一、極品透視
“大娘子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來此, 是為著沐娘子?!碧K湞道,“那日沐娘子到我府上,說了幾句沒頭尾的話,不但語焉不詳,還處處冒犯,我今日來便是要求個道理。” 她來意不善,徐氏并不驚訝,也沒多說什么,只將蘇湞引到主屋前,“他是你生身父親,有什么事,你親自問他便是。” 徐氏說完便走,將本就不多的下人也一并帶走,整座清暉園再無旁人,顯得死氣沉沉。 門后傳來些許動靜,飛絮蹙眉道:“這裝神弄鬼的,不若我替娘子先進(jìn)去瞧瞧?” 蘇湞搖頭,“你在門口守著,我叫你時再進(jìn)來?!?/br> “娘子……” 蘇湞握著的手重了些,“聽話,不然下回不帶你出來了。” “娘子總拿這話逗我?!憋w絮忍俊不禁,“你放心,飛絮就在門口守著,誰也不讓進(jìn)。” 蘇湞輕吐一口氣,推開門,首先便被滿屋的酒氣給熏得退了半步。 徐氏行事詭異不似平常,蘇湞還以為蘇迢是斷了腿還是失心瘋了,所幸屋里只堆了十來個酒壇子,沒別的污糟東西。 蘇湞合上門走到床邊,蘇迢看起來還不錯,他原就生得極俊朗,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撐頭側(cè)躺著,面色紅潤,頗有幾分詩酒風(fēng)流的姿態(tài)。 一點也不像官場失意,遭受兩次牢獄之災(zāi)的人。 蘇迢醉眼迷離,瞇著眼看了會兒蘇湞,在她那對杏眼上停留許久,輕笑道:“你來……做什么?” 他醉成這樣,蘇湞想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便決定換個時間再來。卻聽蘇迢嚷道:“云靜瑤,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憑什么瞧不起我!” 云靜瑤是蘇湞生母閨名,蘇迢這是將蘇湞誤認(rèn)成云氏了。 蘇湞心思百轉(zhuǎn),還未想定話便出口,“我是怎么死的?”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也是她來這唯一的目的。但蘇迢畢竟喝醉了,只喃喃地重復(fù)方才那兩句話。 蘇湞等了半天沒聽見想聽的結(jié)果,不由有些著急,又問了一句,“云靜瑤究竟是被誰害死的?” 蘇迢歪著頭,看了蘇湞好一會兒,諷笑道:“你當(dāng)然是被段伯言害死的!” “你不守婦道,和段伯言私通。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 常府內(nèi)風(fēng)景如舊,段容時正在為常歡喜換藥。 泰山行宮上事發(fā)突然,先前安排的許多暗線都沒來得及用上,恭王便斷了常歡喜一條手臂。 其實當(dāng)知道恭王在暗暗對皇帝下藥時,段容時便勸說常歡喜盡早撤出來,卻被常歡喜拒絕了。 他說:“我隨侍皇帝多年,你被恭王逐出行宮,我再走了,皇帝必會對統(tǒng)御司起疑。多年籌備只為此著,一擊不中,恐難再有其它機(jī)會,不要多生變數(shù)?!?/br> 結(jié)果便是段容時得勝,常歡喜永遠(yuǎn)失去左臂。 常歡喜年紀(jì)大了,又曾受過宮刑,身體并不像看上去那樣康健。若非延峰出手及時將人及時帶走,只怕連命也保不住。 段容時撒上藥粉,用棉紗按住創(chuàng)口,再用紗布固定住。他下手干凈利落,但不用麻沸散,常歡喜還是痛得滿頭是汗。 常歡喜知道段容時愧疚,咬著牙看了一會兒,別開眼,“聽底下人說,黃家的那位蘇娘子去段府大鬧一場,漏了口風(fēng),咱們那位蘇娘子已經(jīng)回蘇家追查了?” 段容時動作不停,一層層紗布繞過常歡喜胸腹,只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她這趟回去,想必是已生疑心,就算沒在蘇家得到結(jié)果,她也會追查下去?!?/br> “是?!倍稳輹r又應(yīng)了一聲。 常歡喜望著窗欞,“這算什么呢,好不容易一切都好,苦盡甘來了,又……”他嘆了口氣,“公子真不怕她知道真相么?” 段容時沒答話,將紗布纏好打了個結(jié),問常歡喜感受如何。 常歡喜潦草地看了一眼,“不過死rou罷了,好不好都一樣?!彼垡娭稳輹r一臉的嚴(yán)肅,好像想要拆開再來,忙不迭地擺手,“好好好,松緊適宜,正正好!” 段容時神情松懈下來,但仍緊盯著他傷處不放,“我對不住常公?!?/br> 這喪氣模樣,倒讓常歡喜想起當(dāng)年的事了。 那時段容時還是長公主愛子,父親是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自個兒又生得粉雕玉琢,走到哪里都討人歡喜,連皇帝也十分喜愛自己這個外甥,要他長留在宮中陪伴。 段容時生性活潑愛鬧,一次在御花園閑逛時,吵著鬧著說要玩風(fēng)箏。內(nèi)侍省的指令下發(fā)到內(nèi)府局,上百宮人緊趕慢趕、描金雕龍做出來的風(fēng)箏都沒能得貴人青眼,反而是一個路過的小黃門,隨手折下幾支竹條糊上粗紙,就讓段容時高興了一天。 小黃門不清楚,自己的隨意之舉竟然得罪了整個內(nèi)府局,他當(dāng)夜被人騙出寢房推下枯井,因井中枯葉多,只摔斷了條腿。 次日段容時帶上紙風(fēng)箏,跑去御花園找小黃門,卻怎么也找不著?;蕦m那么大,穿著一樣內(nèi)侍服的黃門數(shù)不勝數(shù),多的是人前赴后繼要陪公子玩耍,但他錨定心思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他找啊,找啊,找遍了御花園,找遍內(nèi)仆局,又請求公主派人一同尋找,終于在井下尋到餓了兩天、但鼻息尚存的小黃門。 小黃門被人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斷腿被太醫(yī)診治,又喝了熱熱的湯藥,心中充滿感激。 他以為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到夜半時,又迎來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公子,懷里還抱著一只缺角的風(fēng)箏。 小公子一見他便掉了淚,“風(fēng)箏破了,我想找你修,可是我怎么也找不著你……” 小黃門不過是御花園灑掃的下仆,從未能照顧主子,甚至不知自己該不該給他擦淚。他只好小心哄道:“是奴才錯了,下回公子再來御花園,奴才一定站在最顯眼的地方。” 小公子卻擦了擦眼淚,認(rèn)真道:“你沒錯,是我錯了,我害了你?!?/br> 小黃門心里驚詫,面上卻不敢有絲毫顯露。 小公子雖然早慧,但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擦了又擦,無休無止。 “宮里人拜高踩低,嫉妒心強(qiáng),我對你有幾分好顏色,便將你頂?shù)搅孙L(fēng)口浪尖上,令你受眾人妒忌,卻又沒能給你自保的力氣,是我的錯?!毙」颖庵?,分明正說著大人的話,眼里全是孩子的委屈,“我對不住你,差點害你死了?!?/br> 小黃門十來歲上下,自小被家人賣入宮中,人情冷暖經(jīng)歷個遍,早已對人性不抱指望,卻被這小公子幾句話說得眼眶微熱。 他并非生下來就是奴婢,也曾是個完完整整的人,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卻還要賠笑臉,他還不是無堅不摧。 小黃門心里亂得很,有些茫然,隨手拿過那只破風(fēng)箏,“公子的風(fēng)箏破了,奴才給您補(bǔ)上好不好?” 小公子愣愣地點頭,黃門翻出漿糊,將廉價的風(fēng)箏修補(bǔ)齊整,哄得小公子又瞇起眼笑了。 公子臨走前問他,“我叫段容時,你叫什么?” 小黃門看著他臉上軟軟的笑,唇角不禁也勾起個笑。 “奴才姓常,名叫歡喜?!薄?/br> 后來段容時長大了,忘記自己曾在幼時搭救過一個小黃門,但常歡喜卻始終牢記于心,即便日后經(jīng)歷再多陰暗,也不肯忘記自己名字的來處。 直到段家敗落,段容時天之驕子一朝落入泥地,深陷后宮奄奄一息,人人都能來踩一腳,常歡喜卻當(dāng)上皇帝的隨侍,紅極一時。 皇帝深恨段伯言,令常歡喜收段容時為義子本意為折辱,卻方便了常歡喜照顧他。到統(tǒng)御司設(shè)立時,皇帝令常歡喜為司主,段容時為指揮使,便是有意要將廢鐵鍛煉成鋼刃。 皇帝始終忌憚段氏,段容時每月上一回常府,便要每月挨一次訓(xùn)誡,有時是罰跪,有時是責(zé)罵挨打,皇帝只在一邊旁觀,動手的事自有常歡喜代勞。 這是宮中常用的手段,目的是要磨去段容時的心志。常歡喜經(jīng)受過,也曾對別人施用過,他生怕段容時經(jīng)受不住,提前告知,段容時卻向他作揖致歉。 “我知常公心善,若非為我著想,絕不愿如此行事,是容時帶累常公了?!?/br> 常歡喜張口結(jié)舌。也是在那時,他知道段容時有件極要緊的事情要做。 現(xiàn)在段容時做到了,常歡喜為他高興。 “公子,老奴該走了?!?/br> 第61章 始終 完結(jié)撒花! 段容時低頭收撿藥箱, 并不答話。 窗幾明凈,外頭浮云暫歇,日光晴好, 是難得的好天氣。常歡喜看了一會兒, 心中突兀地生出幾分不舍, 感嘆道:“公子長這么大了, 也成家了,只可惜老奴看不到公子子孫滿堂……” “常公這是在說胡話?!倍稳輹r終于放下手中的東西, 盯著他認(rèn)真道:“常公于容時而言,親近甚于叔伯父兄, 容時該要給您養(yǎng)老的?!?/br> “有公子這句話, 老奴便心滿意足了。我老啦,如今大事已成, 可再伺候不了公子了。”段容時正要反駁, 常歡喜笑著擺手,“老奴自小身在深宮中,勾心斗角, 殫精竭慮,從未脫開宮禁, 脫開京城。這回跟著陛下去泰山行宮,雖然多有驚險,但這山水肆意之美, 當(dāng)真迷人。” “還請公子準(zhǔn)許老奴離開京城,遍游天下?!?/br> 段容時低著頭沉默良久,“常公總為我著想。” 他即將掌權(quán),無論是當(dāng)丞相還是做攝政王,都不可能再有一個當(dāng)權(quán)宦的干爹。常歡喜到現(xiàn)在還有一條命在, 已經(jīng)是段容時有底線、念著情義的結(jié)果。 段容時本就有個當(dāng)反賊的爹,天生便要受到許多攻訐,更何況他走的是比尋常人都更難更險的一條路。 聲名虛無縹緲,既可成就一個人,也可瞬間摧毀一個人。大周幅員遼闊,州縣數(shù)十,若段容時始終端著惡名,必然會有人不服。聲名越惡,不服的人越多,便有更多的流言,屆時段容時再雷霆手段,也難以服眾。 現(xiàn)下段容時手握兵權(quán),有不世之功,尚且能有一時安定。但他身處風(fēng)頭浪尖,就算沒有弱點,也會有人生造出一個弱點去攻擊他。 一個鄭錦陽,一個蘇湞已經(jīng)夠他頭疼了,常歡喜想,還是給他節(jié)省些功夫吧。 再說縱情山水并非全是托詞,人活一世,不能僅困囿于方寸之間,常歡喜的確是想再多看看世間好風(fēng)景。 “公子若是心頭還念著老奴,便好好經(jīng)營,讓老奴……”常歡喜笑著,眼神清亮還似少年時,他換了個自稱,“就讓老身在太平世道做個富家翁吧。” - 蘇迢昏昏沉沉,隨口瞎說,竟構(gòu)陷云靜瑤和段伯言有茍且。 蘇湞怒從心頭起,沒過腦子就罵了句臟話,“你放屁!” “你還想瞞我?你和長公主交好,又和段伯言那個狗賊頗有來往。我讓你替我引薦,你卻推三阻四,說什么不肯利用交情攀附?!碧K迢嘿嘿一笑,半邊臉藏在陰影里,“你裝什么清高,不就是怕我知道你的私情,怕我捅到長公主那兒去嘛。我告訴你,我才不在意,你愛上哪張床就去,只要你……” 全是污言穢語,蘇湞不想再聽,只道:“你說的這些并無實證,全是你心中臆測而已!” “我看見了?!?/br> 蘇湞眉心一跳,“你看到什么了?或許是看錯了,或許是看見了,但誤認(rèn)了,你若……” 蘇迢打斷她,“你那日從長公主府回來,發(fā)飾和衣裳雖然同出門時相似,但都是新?lián)Q的。若不是心頭有鬼,你何必改換衣裳?”他哼哼兩聲,得意地昂起頭,“虧得你還有點羞恥心,被說破之后便自縊了結(jié),倒省卻我動手的功夫?!?/br> “你說什么……”蘇湞面色發(fā)白,還是抓住重點,“母……母親是自縊?” 蘇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究竟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湊近問蘇湞,“你在地府如何,吃得好,睡得好?你留下來那兩個逆子,一個比一個忤逆,一個比一個忤逆!” 蘇迢說到后頭便開始怒吼,聲音傳到外頭把飛絮嚇了一跳,她敲了敲門,“姑娘沒事吧?” 蘇湞原地呆站了一會兒,蘇迢吼盡興又躺回去,抱著酒瓶子不知嘟囔些什么。她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便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蘇迢一個人待在這昏暗的屋子里。 “都是……忤逆……” 蘇迢喃喃自語,眼角劃過一滴淚水,迅速沒入發(fā)髻消隱不見。 - 段容時回到段府,蘇湞已經(jīng)在家,廚房處傳來一陣香氣,仆人們步伐輕快,見他回來低頭行禮,而后又去做該做的事。 一切都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