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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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錦陽連連點頭,眼圈通紅,“什么都好,待會兒我便去說。阿瑤你別嚇我。” 事情定了,云靜瑤微微松懈下來,眼中也泛了淚。 “長公主不必再說,我被陛下看見了臉,又聽到些不該聽的東西,已經是活不成啦。” 現在皇帝是在醉酒之中沒反應過來,待到酒醒,必然要查她的身份。赴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席間有誰中途離開過,一問便知。 云靜瑤低頭看著指尖殘留的血跡,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害怕極了,委屈極了。聽到那樣的秘辛,又傷了皇帝,她性命已經是不保,只求盡力不要帶累蘇迢和兩個孩子。 她思前想后,趁著長公主此時歉意最濃、最為愧疚,搶下段容時的婚事,只要有這樁婚事在,背靠長公主和段家這棵大樹,想來也沒人再敢欺負蘇英兄妹,英國公府也不敢有所慢待。 可她還不到三十歲,從前總以為日子綿長可以慢慢過,現下卻死期已至。蘇英還在總角,蘇湞更是還未滿周歲,但兩個孩子就要沒有母親了。 鄭錦陽明白過來,又愧又恨地哭了一會兒,擦凈眼淚,親手替云靜瑤換了一套同她來時差不多的衣裳首飾。兩人一同平靜地回到堂前,宣布段家幼子和蘇家幼女的婚事,堂中眾人或驚訝或艷羨,都紛紛出言道賀說些吉祥話。 云靜瑤強撐著陪完宴席,坐上馬車回家,恰巧蘇迢也散班早早回來。 “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蘇迢見著她就皺眉,“昨日同你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今天又得罪哪家的夫人了?和兵部尚書夫人搭上話了嗎?” 云靜瑤沒答話,只搖了搖頭。 蘇迢被她冷淡的態(tài)度刺中,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云靜瑤目送他的背影,只覺得自己這十年光陰實在可笑。 蘇英在英國公府有晚課,沒這么早回來。云靜瑤走到耳房,揮退奶娘,獨自坐在搖籃邊。 女兒的確長得好,旁人家的小孩生下來都皺巴巴的,但自家這個,生下來就是白白軟軟一小團,一天比一天漂亮,那雙清凌凌的杏眼,已經有幾分自己的模樣。 隔著窗正好能瞧見院里的銀杏樹,這棵樹栽在西北角,又高又大,現下還是一片綠意,待到秋天便是滿樹金黃,爾后落葉成泥,樹發(fā)新芽,周而復始年年如此。 云靜瑤看了一會兒銀杏,低下頭,伸手點點蘇湞的小臉。蘇湞見著是她,兩手抱住她的手,張嘴便咬。初生的小孩子牙都沒長齊,可力氣著實不能小覷,往常云靜瑤被她抓得疼了,必得好好捏一把臉撒氣。 可這回,云靜瑤十分縱容地看著女兒,看著看著臉上便有了淚痕。 我的孩子,愿你平安長大,一世無憂。 母親對不住你,不能再看護你了。 第63章 番外二 小絆 長公主自小便深受寵愛, 不但早早有了公主封號,到及笄時更能以親王儀制開府。長公主府四面方正,磚石墻垣, 奇珍樹木花草不勝枚舉。為護公主安寧, 府內還有親兵數百輪值巡衛(wèi)。 但這些都難不倒段容時。他靈巧地翻過兩人高的院墻, 在林木影子掩映下, 悄悄從巡護守衛(wèi)邊上溜過,鉆進后廊院。 段容時拍了拍身上的落葉, 正要繼續(xù)往前走,突然聽見一陣嬉鬧聲, 他左右看看, 迅速地跳上身邊的一棵大樹,利用茂密的樹葉遮掩身形。 不遠處, 幾個扎雙丫髻的小孩追追打打地跑過來。 “劉易夢你跑什么?夫子明明說了, ‘君子事必躬親’,要咱們一起打掃完學堂才能放課?!?/br> 跑在最前頭的小姑娘全身銀緞,腦袋上還帶著幾個金吊墜, 在烈日下像個閃閃發(fā)光的銀元寶。她趾高氣揚地昂著臉,“什么君子, 我是個女子。我母親說了,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女子,生來金枝玉葉, 兩手不沾陽春水,有什么事下人做就是了。顧湘婷,你若非得要自降身份還請自便,可別拖累我們!” “就是!” 小姑娘們停下腳步,自動劃分出陣型, 另外兩個抱著書箱的自覺站在劉易夢身后,顯得同她對嗆的顧湘婷形單影只。 顧湘婷一人對她們三人,氣勢上卻不輸陣,她叉著腰嚷道:“你無禮!這分明是夫子功課,怎可托手旁人?”她伸手指了指躲在劉易夢身后的女孩,“你們跟著她逃功課,待讓夫子知道了,必得賞你們幾手板!” 劉易夢帶著這兩人走了,本該她們的活就得留下來的人承擔。顧湘婷十分不忿,摔了掃帚就追出來,可劉易夢不但不心虛,反而還勸她也別干了。 “這么點小事也值當吵來吵去?!岸稳輹r坐在樹杈上,閑閑撓了撓下巴,他看下頭幾個小豆丁爭來爭去,雖然自己也不過才虛長幾歲,卻不免生出些身為大人的自得。 想來這群丫頭便是在長公主府里上課的貴女了。 前些年誠意伯爵府的云大娘子突然病故,其夫蘇迢轉過年便娶新婦。長公主和云氏交好多年,又約定好要做兒女親家,著實看不過眼,便將蘇家幼女接到公主府教養(yǎng)。 為免小姑娘寂寞,長公主還在自家府邸搞了個什么女學,將京城中各家適齡的小姑娘也叫來一起讀書。 這是將那孩子養(yǎng)得同宮里皇子一般,還要找?guī)讉€伴讀來陪玩。 長公主對別人的孩子如此盡心,對他這個親生兒子倒是不聞不問。段容時回京已有一月,日日在將軍府翹首以盼,可長公主既沒有上門來探問過,也從不召他來長公主府。 想到此處,段容時不禁有些氣悶,眼角余光瞥見一個粉色衣裳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跨過垂花門,匆匆忙忙跑過來。 “湘婷jiejie,你怎么跑得這么快,你等等我呀……” 顧湘婷聽見這聲就頭皮發(fā)麻,俏麗的小臉皺成一團。劉易夢哼笑一聲,“顧姑娘急著追趕我們,怎么忘了自己的大尾巴?瞧,你的尾巴追上來了,你還是抱著她回去‘事必躬親’吧!” 劉易夢同兩個小跟班哄笑一陣,結伴往大門跑了。顧湘婷撅著嘴看她們離去,沒再追趕,沖好不容易跟上來的粉衣姑娘抱怨道:“你瞧瞧你,跑得這么慢,又讓姓劉的逃過一回?!?/br> 粉衣姑娘滿臉歉疚,“是我跑得太慢了……” 顧湘婷戳了戳她的臉,心頭一陣憋悶。 長公主府里的夫子規(guī)矩大,不讓學生帶女使,還要她們每日課后做掃除。不過公主府里本就有負責清理宅院的宮人,學堂本也臟不到哪里去。 劉易夢做了兩日,見夫子沒檢查,便干脆連面子也不做,還勸說另外兩人同她一起逃。顧湘婷本也想直接走,偏她看不過蘇湞一個人勤勤懇懇地掃除院子,只好留下來陪她。 若是往常也就罷了,可今日是顧湘婷壽辰,家里肯定已經準備好了…… 顧湘婷又多抱怨兩句,五個人的活變成兩個人干,她今日回家又要遲了。蘇湞想了想搖搖頭道:“湘婷jiejie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不多,我一個人就成?!?/br> “真的?” “嗯。”蘇湞點了點頭,“反正我就住在公主府,遲些回屋也沒關系。jiejie家里還有人等,你先回去吧。” 顧湘婷猶豫一陣點了頭,一邊朝外跑,一邊揮手同她道別,“你等我給你帶栗子酥!” “好?!碧K湞踮著腳也揮揮手,明日夫子休沐,女學不開課,要再見到顧湘婷就得后日了。 段容時在樹上看了半晌,又撓了撓下巴。 粉衣姑娘說自己住在長公主府,那她就是……就是自己那位未婚妻? 叫蘇……蘇什么來著? 還沒等他想起來,底下粉衣小姑娘往回走了兩步,分明走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她卻突兀地絆了一跤,“啪”地一下栽倒在地上。 聲音不大不小,段容時在樹上都聽見了,他不禁咋舌,“這摔得也太慘了吧……” 糟糕,這丫頭肯定會哭,到時候人一多,他就不好脫身了。 段容時緊張地盯著那粉色身影,卻見小姑娘利落地爬起身,拍拍塵土站起來,扶著額頭在原地轉了兩圈,沒找到絆腳的石頭,聳聳肩繼續(xù)往前走。 接著又是“啪”地一聲響,她又莫名其妙地絆倒了。 連摔兩大跤,段容時都有些擔心她腦子要給摔壞了。小姑娘還是沒哭,拍拍屁股站起來,看看前頭又看看后頭,懊惱地摸了摸摔疼的腦袋,繼續(xù)往前走。 然后她又一腳踩著過長的裙擺,腿一滑栽倒下去。 蘇湞緊閉著眼,可預想的劇痛沒有到來,迎接她的是一個略顯瘦削的懷抱,她抬頭一瞧,眼前人同她哥哥蘇英差不多身量,膚色白皙,樣貌俊朗,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這人表情古怪,可模樣真好看。蘇湞眨了眨眼睛,男子皺著鼻子把她扶正,像栽盆花木一樣把她端放在地上。 “你這都摔幾回了?好好走路?!?/br> “我……我正好好走的。”蘇湞撅著嘴有些不服,又好奇道,“你是誰,是新來的內官么?” 段容時一臉嫌棄,沒應答也沒道明身份,而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蘇湞疑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段容時還沒想好要不要讓公主知道他來過,因此只嘖了一聲,“我先問的你,你回答了,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蘇湞卻不答應,束著手搖頭晃腦,奶聲奶氣,“‘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算了算了,我不問你的名字,你也別問我的。” 男女之間沒有媒妁約定,便不能互通姓名。 這倒奇了,段容時瞧著她裝模作樣,挑眉道:“已經學到《禮記》了?” 蘇湞點點頭,唉聲嘆氣,“夫子說背不下來就要打手板,戴圣人為何要寫這么長啊?!?/br> 走到垂花門前,蘇湞抬腿就要跨過去,腳尖卻勾到門檻,眼看著又要栽倒。段容時瞧不過眼,伸手拉了她一把,又把人端端正正立好。 “好好走路。”段容時蹙著眉,對這個小未婚妻更嫌棄幾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br> 蘇湞驚訝地睜大眼,“不是說好不問了么?”她平平安安地走過垂花門,十分感激,朝他拱手道,“多謝這位英雄相助?!?/br> 段容時摸摸鼻子,忽地笑起來,“你背不下《禮記》,是不是把時間都用來看話本了?” “你怎么知道的?”蘇湞又是一驚,杏眼睜得又大又圓,看起來呆呆愣愣,又有幾分嬌憨,“你可別告訴夫子,不然她又得罰我?!?/br> “你把名字告訴我,我便不去夫子那告狀。” “不對,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還怎么能告狀?”蘇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才不會上當呢?!?/br> 方才還傻愣愣的,這會兒又聰明起來了。段容時忍俊不禁,“你不肯說名字,又這么愛絆跤,我看你就叫小絆得了?!薄?/br> 好像做了一個綿長的夢,蘇湞從融融暖意中醒來,一動也弄醒了身邊的段容時。段容時環(huán)抱著她,眼睛瞇了瞇復又閉上,嘟囔道:“再睡會兒……” 蘇湞隔著紗帳瞧見天已大亮,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該起了,你今日不是要去政事堂么?” 段容時還是不睜眼,收緊環(huán)著她的手臂,貼著她脖子蹭了蹭,“困,不想理他們。” 蘇湞被他逗笑,“別撒嬌了,幾位大人年過五旬,不好讓他們久等的。正事要緊,回來再繼續(xù)睡?!?/br> 段容時長出一口氣,長睫翕動一陣,終于睜開眼睛,滿臉不爽地坐起來。 三年前,顧湘婷足月生產,生下個大胖小子,符合了朝野所有人的期盼。 皇帝窩在后宮中養(yǎng)病久不理政,態(tài)度倒很不錯,配合地將剛滿月的五皇子立為太子,沒過多久又立為新帝,而自己則升任太上皇,移居瀚海閣,徹底甩脫朝政。 新帝太小無法親政,經朝堂眾臣推舉,皇帝親封段容時為異姓攝政王,監(jiān)理國政。大周經歷幾次浩劫百廢待興,一切擔子都壓到了段容時身上。 太倉失火一案,暴露出朝廷制度極多極深的弊病,朝堂上經過恭王和太子兩輪叛變的清洗,也空余了許多職位。 社倉要改,稅制要改,戶籍制度也要改,除此外還要廣開恩科招攬人才,盡快填補朝廷官員的空缺。 段容時手握攝政權柄,卻并不高興,這三年來他是夙興夜寐,過得比從前在統(tǒng)御司還不如。朝臣們懼怕他的威名,有心要做實事也不敢放開手腳,什么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要給他過眼后才施行。 段容時被煩得不行,干脆像當年三司會審那樣,組建了一個政事堂會議,所有的事情都在會議上提出來,大家一起過眼。說來這倒和從前早朝差不多,只是人人都能同意,人人都能駁斥反對,而非由至高者一人裁斷。 有了政事堂后,段容時一下子松快了許多,但他地位擺在那里,政事堂評議后的東西還是要經他的眼,他還是沒法真正閑下來。段容時便琢磨著再將手頭的權利放出去,讓更多人來分擔他肩上的責任。 從前段容時汲汲營營,好不容易得到這一切,如今卻要撒手放出去,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段容時穿戴好官服,依依不舍地抱著蘇湞,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嘆了口氣,“乖孩子,父親不在家時你要安分些,別總折騰你母親?!?/br> 蘇湞笑著拍拍他的手,將人送出門去,而后扶著腰坐下。 她身形仍是纖瘦,肚腹卻鼓鼓囊囊地藏著一個小生命,再過兩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正是鬧騰的時候,若非朝堂上事情太多,段容時真是恨不得天天守在蘇湞身邊。 送走段容時,蘇湞也起身坐到鏡前梳妝,青葉捧出首飾盒子供她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