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二上位了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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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師趕到別墅。 隔著簾子, 里面?zhèn)鱽砺劸靶夼豢啥舻馁|(zhì)問:“她為什么又忘記往事, 甚至連幽閉恐懼癥都消失?” 最關(guān)鍵的是, 意識錯亂的云喬唯獨記得沈湛。 該死的,沈湛到底做了什么, 讓她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對他死心塌地。 聞景修始終不肯相信云喬真的移情別戀。 他對云喬用過手段, 也堅信沈湛對云喬用過手段, 或許對方比他更狠, 才讓云喬念念不忘。 催眠師抬手擦汗:“聞先生, 所謂篡改記憶只是在暫時性扭轉(zhuǎn)病人對某件事情的認知,并不能完全顛覆事實?!?/br> 他對云喬進行催眠,僅僅是誘導(dǎo)云喬潛意識去相信某件事,并不代表能夠控制云喬的行為和思想。 “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甭劸靶揲]上眼,“用你認為最合適的辦法?!?/br> 他這滿身的傷痕真是恥辱,而制造出這一切的竟是曾經(jīng)一心一意喜歡他的女孩。 一連兩次,聞景修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云喬面前這般狼狽,更無法接受沒有從前記憶的云喬居然對他這么狠! 望著被送回臥室躺在床上昏睡女孩的恬靜小臉,聞景修眼中閃過痛苦和不解:“是我對你太仁慈了嗎?喬喬?!?/br> 自認為已經(jīng)足夠縱容,甚至為她一再違背自己的底線,哪怕云喬令他渾身負傷都沒舍得讓人傷她分毫,難道還不夠讓她回心轉(zhuǎn)意嗎? * 寧城 機場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語音播報著航班信息,云業(yè)成跟王曼芝成功通過安檢,進入機場仍然提心吊膽。 云業(yè)成觀望四周:“聞景修要是知道我們今天才離開,會不會……” “怕什么!錢已經(jīng)到賬,山高水遠誰也管不著誰。”王曼芝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強迫自己壯膽。 三天前,他們昧著良心替聞景修辦事,現(xiàn)在想來仍心有余悸。 提起這事兒,云業(yè)成又惋惜被帶走的侄女:“那喬喬現(xiàn)在……” “你還有心思擔(dān)心她?”王曼芝緊握著行李箱拉桿,嘴里嘀嘀咕咕:“我們給過那丫頭機會,是她不肯幫忙,非要斷我們后路?!?/br> 原本他們計劃著從云喬那里拿到一筆錢,就可以拒絕聞景修提出的要求,誰知那丫頭絲毫不心軟,分明不管他們死活,那他們也不必顧念親情。 反正聞景修喜歡她,也不會把她怎么樣,曾經(jīng)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妻要真能破鏡重圓,說不定還要感謝他們的撮合。 夫妻二人拎著行李箱準備托運,前路突然被人阻擋,倆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只見沈湛與周圍幾人結(jié)成排攔住去路。 “兩位,打算去哪兒???”沈湛在笑,眼神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凌厲,鋒利似劍,讓人不寒而栗。 王曼芝躲在王業(yè)成身后抖抖身子,王業(yè)成緊張握拳:“沈湛,你憑什么攔人?” 沈湛沒應(yīng),旁邊那兩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舉起手中證件:“有人告你們涉險一宗綁架案,請跟我們走一趟?!?/br> 警察一出現(xiàn),心虛的云業(yè)成跟王曼芝瞬間嚇破膽,色若死灰。 剛開始兩人嘴硬不肯承認,開口沒說兩句就被套出話,于是他們開始推脫責(zé)任,企圖把自己從這件違背法律的綁架案中摘除。 在審問之下,夫妻倆不得已交出跟聞景修的秘密聯(lián)絡(luò)方式,但當(dāng)他們嘗試聯(lián)系,那張卡已經(jīng)報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現(xiàn)在要是好好配合,事后還能減輕罪行?!?/br> 聽說要判刑,嚇得兩人一哆嗦。 對付這種既沒骨氣又不夠聰明的人易如反掌。 沈湛全程沒說幾句話,只對上那道幽幽的眼神王曼芝就覺得駭人,完全不明白跟他們家?guī)缀鯖]什么關(guān)系的人怎么會帶著警察找到這? 直到那天被她忽略的記憶重回腦海,王曼芝想起去墓園祭拜云老爺子時,沈湛在場,他跟云喬關(guān)系匪淺。 王曼芝不敢多問,只看到他單耳一直掛著無線耳塞,手機扣向桌面。 信息源源不斷傳入,夫妻倆幾乎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交代,沈湛注視著兩人一舉一動,直至耳機里傳來聞彥澤嚴謹?shù)那徽{(diào):“沈湛,找到了?!?/br> 沉靜坐在那里的男人忽然伸手,手機一瞬消失,他站起身,奪門而出。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姜思沅沒有等到云喬赴約,幾次聯(lián)系不上就立即打給了沈湛。 當(dāng)天下午,沈湛找到聞彥澤,兩人通力合作加速搜尋聞景修的消息遲遲沒有結(jié)果,顯然聞景修早有預(yù)謀。 聞家跟沈家聯(lián)手在寧城能頂半邊天,沈湛負責(zé)帶人在外行動尋找蹤跡,聞彥澤負責(zé)搜尋信息,事半功倍,最終根據(jù)夫妻倆透露的資料找到蛛絲馬跡。 貪婪的云業(yè)成跟王曼芝是聞景修悄無聲息帶走云喬最強助力,同時也是最大阻力。 出發(fā)前,沈湛往兜里揣了兩顆糖。 聞彥澤挑眉,竟覺得稀奇:“你居然還喜歡這個?!?/br> 沈湛面不改色:“喬喬喜歡。” 之后再沒有多余的話。 幼年的記憶早已在聞彥澤腦海中模糊,只是當(dāng)他長大被找回來后,家中老人欣喜若狂,總是在他耳邊念叨小時候:“景修喜歡吃糖,喜歡吉他?!?/br> 但其實不是。 糖是沈湛硬塞給所有伙伴的,吉他是沈湛心血來潮攛掇他們?nèi)W(xué)的。 人長大都是改變,同齡人中,不忘初心的竟只剩幼時最頑皮的沈湛。 聞彥澤余光一掃。 這兩天的沈湛仿佛變了個人,亦或者說,沈湛從來都是扮豬吃老虎。 剛回到聞家時,他不斷熟知周圍人的信息,都說沈湛“無所事事”是個典型不求上進的富二代,直到前日與他聯(lián)手才發(fā)覺,沈湛擁有的經(jīng)濟人脈之廣,在這偌大的寧城仿佛不受限制。 他們小時候是有過交集的伙伴,時間過得太久,等到重逢早已疏遠。而如今,共同的敵人將他們重新綁在一起。 他要拿回屬于自己的身份,沈湛要人。 * 環(huán)境清幽的小島四面環(huán)海,云喬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是一片靜謐的海水,在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 穿上女傭送來的婚紗,長裙曳地,雪白的禮服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這是多少女人曾經(jīng)的夢想。 “你們先出去吧?!?/br> 打發(fā)掉幫忙穿戴的女傭,云喬靜坐在更衣室的化妝臺前。 她不同意訂婚的態(tài)度很堅定,聞景修退而求其次讓她試穿婚紗,對方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云喬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點頭答應(yīng)。 大多數(shù)女孩都曾想過有一天能穿著潔白的婚紗跟心愛之人一起跨入婚禮殿堂,云喬也不例外,但那莊嚴一刻還不曾到來,她的心里竟已經(jīng)失去期待。 沉寂如一潭死水。 情緒沒由來的低落,她努力回想著最近發(fā)生的所有事,似乎只有爺爺去世這一噩耗會讓她傷心難過。 隱隱作痛的心臟在排斥她的想法,望著這身似曾相識的裝扮,面前的鏡子仿佛變成放大的攝影鏡頭將她框住,畫面定格,她的身旁似乎缺少一個人的影子。 “沈湛?!?/br> 喉嚨一動,云喬抬手掩唇,鏡子里的自己流露出驚訝眼神。 她剛才在喊什么? 沈湛? 她跟沈湛已經(jīng)許久不見,怎么脫口而出喊他名字。 腦子里緊繃著一根弦在拉扯她的神經(jīng),桌面滑動的手肘撐起,張開的五指緊按住頭,那道刻進骨子里的熟悉聲音在耳邊回蕩。 醫(yī)院門口,男人笑著揶揄:“云小喬,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診所室內(nèi),男人疼痛輕哄:“保護你,不是應(yīng)該的嗎?” 除夕夜晚,他們在璀璨盛大的絢爛煙火下十指相扣:“喬喬,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拼命地想要沖破束縛抓住眼前閃過的一幕幕畫面,頭疼欲裂,揮手間,梳妝臺前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女傭聞聲推門,云喬怒斥她離開。 女傭退出房間,云喬努力回想剛才那恍若夢境般的記憶,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是哪里不對,哪里出了錯? 她開始變得急躁不安。 “咚咚咚——” 不知哪個方向響起一串敲打玻璃的聲音,沉浸在混沌意識中的云喬恍惚望去,明亮的落地窗外緊貼著一道身影。 待她看清那人模樣,睫毛輕顫,眼睛一眨,一滴晶瑩眼淚驀然滾落。 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會哭,連她自己都這么認為,手指摸到眼淚那刻,云喬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她提著蓬松裙擺來到落地窗前,玻璃窗外的男人站在狹窄陽臺對她比劃手勢。 其實那一刻她沒有心思去判斷手勢代表的含義,卻義無反顧的打開落地窗,向他敞開進屋的門。 男人頭發(fā)凌亂,嘴角掛著血跡,看起來有些嚇人。 意外之余,云喬卻一點都不怕,下意識就問:“你又去打架了?”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上前將她擁入懷中,云喬驀然睜大眼,仿佛被點住xue道無法動彈。 “對不起,我來晚了?!蹦腥肃硢〉纳ひ粝裼鹈珦蟿釉茊痰亩?,她仰起臉怔怔的望著沈湛,從這緊貼的角度看見他削尖的下巴。 一時間竟忘記推開。 “喬喬,還好嗎?”這一路上他設(shè)想過許多場景,一邊告訴自己“至少聞景修不會傷害云喬”,又怕失憶的云喬和夜晚喬喬被聞景修用來做文章。 直到這一刻,他親手抱住溫軟的身體才安心下來。 沈湛抱得緊,低頭時灼熱氣息噴灑在她頸窩,云喬敏感到全身汗毛豎起。 驚覺場合不對,云喬試探性推動他胸膛,脫離懷抱,擰眉問道:“沈湛?你怎么在這?” 四目相對,兩人都因?qū)Ψ降恼Z言行動感到困惑。 云喬不明白他為什么用這種態(tài)度和語氣稱呼她,沈湛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話。 視線移到她身上,潔白的婚紗十分刺目,沈湛擰緊眉頭,眼底怒氣翻涌,脫口而出認仍是關(guān)心的話:“聞景修有沒有傷害到你?” 以他對云喬的了解,無論云喬是否擁有記憶都絕不會在聞景修做出那些事后跟他復(fù)合,唯一的可能就是聞景修使用手段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