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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犬科男友在線閱讀 - 狼狗篇84章

狼狗篇84章

    男人雖然這么說,可是少年的心里不愿意。“聽個屁,不讓他聽。”他當然不愿意,以前男人在家里給他唱,老混蛋夾著根雪茄坐著聽,聽著聽著,男人就被他摟懷里去了。后來他聽煩了,就不聽了,放著家里一只百靈鳥,跑出去聽屎。

    雄性動物與生俱來的嫉妒心和虛榮感同時作祟,他嫉妒老男人聽過男人唱那么多,又抱有虛榮感,現(xiàn)在這個聲音也給自己唱了。

    “咳,那我再問問,你今天唱什么???”少年蹲在男人旁邊開行李箱,服裝和鞋子全部拿出來,還有一個扁平的紙盒將手工制作的金絲鳥籠面具保護得好好的。

    男人喝著水潤潤嗓,看到化妝師過來了。他搖搖頭:“不說,藝人現(xiàn)在想耍大牌,不告訴助理?!?/br>
    少年擰著眉頭抬起臉,抓住男人的腳踝,像是要給他換鞋。實際上手掌圈住那里,臉上壞笑不斷。“行,知道耍大牌了,記得給我漲工資?!?/br>
    男人的眼睛假裝閉起來,纖長的睫毛虛虛搭在下眼瞼,等待著屬于自己的化妝。

    大約半小時后,化妝師才到了男人這里,少年剛把熨燙平整的襯衫和褲子取回來,給嘴里塞了一顆口香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沉迷在男人化妝的過程里。

    化妝師很懂揚長避短,用高光膏和陰影膏去調(diào)整藝人臉上的凹陷和平衡,特意沒有修正眉形,而是隨意幾筆帶出了眉毛的清冷感,再畫出內(nèi)眼線增添神韻,最后選擇了一支猩紅色的口紅,沒有將唇涂滿。少年在旁邊越看越坐不住,可能是在家看習慣了,從8歲看到18歲,他也犯了一個錯誤,就是經(jīng)常忘記這個人有多好看。

    一上妝,上半張臉清冷,下半張臉艷麗,男性荷爾蒙和美麗絕對對撞,又被眼神稍顯的笨重感完美中和。

    最后散粉定妝,就連化妝師都看出來了,這張臉,絕對不是參賽選手中最精致、最年輕、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難忘懷的。

    散粉很細,男人屏住呼吸,閉著眼等待。他想起自己剛?cè)胄袝r第一次化妝,不懂事,在定妝環(huán)節(jié)吸了一口氣,結(jié)果散粉吸進鼻子里,又咳了好一會兒。等化妝師提醒他可以睜眼了,他的眼睛慢慢睜開,好像和十年前的自己打了個招呼。

    可是眼神已經(jīng)改變。

    接下來是換服裝,男人拿著今天準備登臺的衣服進了更衣間,像帶了一串小尾巴。少年保鏢似的跟著他,同時也窺視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男人那抹紅唇。

    等更衣間的門一開,他的視線就從紅唇挪開了,盯上了男人的胸口和細腰。

    “領(lǐng)口開這么低???”少年像陷進了什么白色粉色的柔軟幻想當中,不敢使勁呼吸,怕聞著男人被化妝師噴過的香水味。淡淡的一股清香,像白茶,讓他想雙手捧起男人的臉,去嘗嘗那口紅的味道。

    “我不彎腰,沒事兒。”男人自己整理了一下,襯衫寬松,左右兩片各壓在胸廓上,壓出一個欲蓋彌彰的v字來,底下的褲子倒是收腰的,沒能遮住腳踝和踝骨上淡青色的血管,黑色皮鞋藏著紅底兒,他不好意思地弄了弄剛做好的發(fā)型,“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啊,我沒說過你不好看。”少年的目光快要收不回來了,只能逼著自己往后藏,否則任誰都能看出這個助理不專業(yè),看著自家藝人的時候,腦袋里想著的全是壓住他干點兒什么。

    離錄播廳開放的時間還早,里面還在調(diào)試,少年陪著男人等待,同時也將今天的對手一一看過。各家都拿出看家本領(lǐng),無論是服裝還是化妝造型,無一不是精心又精心,不談論他們唱功如何,今天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

    “哥,你可真絕?!毙↑S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頂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穿的是正兒八經(jīng)唱歌劇的燕尾服,畫了個淺淺的煙熏妝,“咱倆拍個照片吧,你有微博不?”

    “對不起,藝人……”少年正檢查面具,原本想要拒絕,結(jié)果被男人看了一眼,又改了口,“別拍太多啊,藝人正在休息?!?/br>
    “我知道我知道?!毙↑S毛虛虛地摟了旁邊一把,“哥,我是來和你聊小八卦的,咳……大老板的小情人也穿白襯衫,你倆是不是撞了?”

    男人一直閉目養(yǎng)神,沒關(guān)注這些,聽了這話才左右找找。果真,上次堵住自己談話的小藝人也是白襯衫,黑褲子,打扮起來……還真有自己年輕時候的氣質(zhì)。

    “可能是偶然吧?!蹦腥擞挚戳艘谎坌↑S毛的服裝,“你的面具呢?”

    “這個?!毙↑S毛從化妝臺上拿起一個青衣面具,“其實我本家是學唱戲的。哥,你的呢?助理小哥,你手里的那個能給我看看嗎?”

    少年不情不愿,把檢查完畢的金絲鳥籠面具遞過去,哥你妹,他要是你哥,我就是你……少年愣了一下。

    媽的,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嫂子。

    又聊了一會兒,節(jié)目組的副導演拿著臺本過來,通知人員進出。所有人烏泱泱地往里走,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男人剛好和里面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恭喜,又回這個圈子了?!鄙倌旮赣H仍舊夾著雪茄,作為隱形投資人他完全可以不用來,但是不清楚是什么心理,促使他不僅來了,還注意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男人第一時間轉(zhuǎn)過身,碰碰少年的肩。少年剛剛攥起來的拳頭頓時松開了,眼神里的躁動不安開始轉(zhuǎn)變成偽裝的冷靜。

    “咱們走吧。”男人再轉(zhuǎn)回來,和少年的父親擦肩而過,一句話都沒說,用忽視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等這群人走過去,少年父親手里的雪茄被狠狠折斷,再不愿意承認,他也必須要承認這一刻的酸恨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同樣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畢生追求的是高度存在感和臣服,他也能用一字不理表示他的不屑。

    少年的火氣卻還沒降下來,做不到,他做不到成熟人士的淡定,要不是男人緊急回頭給自己按回去,可能拳頭已經(jīng)招呼到老混蛋臉上了。但是在節(jié)目組面前,他還要保持風度,陪著男人落座到早已定好的位置上。

    這樣一坐,他才明白了小黃毛剛才特意來八卦的用心,那個小藝人的排名很占優(yōu)勢,在中間區(qū)域,他上臺之后,等于代表了這個造型和類型的參賽選手,輪到男人的時候,不免顯得類型重復,有視覺疲勞。

    忽然間,錄播廳的b門附近響起一陣掌聲,少年聞聲看去,直接掐了男人的膝蓋一把。“是他!”

    男人被他這樣一掐才看過去,只見5位神秘導師被簇擁著進來,其中一位就是少年幫他找過的聲樂老師,少年mama的大學同學。

    “怎么會是他啊?”少年隱隱擔憂,想起上次他對男人的苛刻。

    男人也有點兒擔心,只不過他擔心的,是聲樂老師對自己的偏見,誤以為自己是想要踩著少年和少年家庭背景當作墊腳石,往上爬?!皼]事,我相信比賽公正。”

    少年慢慢地點了點頭,只希望這個聲樂老師看在自己mama的面子上,給男人的分數(shù)高一點。

    又過了1個多小時,錄播終于開始了。少年第一次陪男人上節(jié)目,才發(fā)現(xiàn)這工作對體力、耐力的需求,沒有七八個小時完成不下來。光是一個節(jié)目開頭的鼓掌鏡頭就重復了好多次,大搖臂開始工作,觀眾席熱場,各機位也活分起來。先是那一套標準流程再是介紹神秘導師,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5位導師的座位前都有按鈕,只有點燈人數(shù)超過3位才算可以繼續(xù)比賽,摘下面具。

    3盞燈亮了就行,挺容易的。少年搓著手心里的汗水,看著第一位參賽者上臺。

    節(jié)目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起來,第一位明顯緊張,可是再緊張,他的歌聲在少年聽來都算優(yōu)美,結(jié)果幾分鐘后,只有1盞燈亮。

    “這就……淘汰了?”少年問旁邊的男人,準備了這么久,從彩排到化妝,等待,準備道具,結(jié)果就因為唱得有點兒緊張,前期的努力就白費了?

    “嗯?!笨蛇@種事在男人看來,再尋常不過,娛樂圈也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總有人無聲無息的黯淡。

    接下來的幾組選手表現(xiàn)可圈可點,淘汰了一組男子組合,并且有一位導師直接發(fā)飆,批評唱得這叫什么玩意兒,一組女子組合倒是晉級了。小黃毛的舞臺妝扮雖然個性另類,但實力不錯,也是穩(wěn)穩(wěn)晉級,直到那個小藝人上臺,少年已經(jīng)有點兒乏了的耳朵才支棱起來。

    外型很好,唱得……很一般,底下的觀眾肯定有他粉絲,一直在晃燈牌。但是他也晉級了,少年特意站起來看一眼,聲樂老師沒有給他亮燈。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選手上臺,有的留下遺憾的淚水,有的摘下面具展示動人的微笑,全部都是3燈晉級,4燈通過和全燈通過還沒出現(xiàn)。三個小時過去,終于,終于,到了最后一個。

    別說導師了,就連少年都累了??墒窃谀腥说桥_的一剎那,他站了起來,走向錄播廳的最后排,不敢離舞臺太近。越近越緊張,比任何考試的壓迫感都要強烈,把少年生生逼退。

    終于輪到自己上臺了,男人拿起節(jié)目組準備的麥克風,戴好了耳麥。上臺前,化妝師對他進行了一次補妝,然后幫助他戴好了面具,現(xiàn)在他站在舞臺的標準位置上,卻看不清楚下面的人臉。

    自己的臉也模糊不清,仿佛藏在鳥籠里面。

    燈光,他想念許久的燈光,照暖了他的臉。凌亂中又帶有秩序感的金色繚繞在他臉上,只露出一張紅唇,簡短的歌曲前奏像悲涼的風吹拂而過,他展現(xiàn)出來的,是如同歌曲一樣的超齡感和成熟。

    “各位評委您好,接下來我要帶來的是,羅大佑老師的歌曲,你的樣子?!?/br>
    少年遠遠地看,遠遠地聽,他沒聽過這首歌,如同他沒聽過張學友??墒悄腥艘婚_口,他就聽清楚了每個字,即便離得這么遠,都能聽出發(fā)音的飽滿和清晰。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里嗚咽中的小河。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愿,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jīng)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男人看不見一切,舞臺的燈光暫時奪去了他的視力,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流動著,比起原唱,更多了溫柔和脆弱。嗓音天生溫潤,卻能在高音區(qū)唱出屬于自己的寬厚,比起又尖銳又扁的高音處理,他的高一旦頂出去,是一種超出身材局限的大氣。

    他的臉即便還被藏著,卻呼之欲出,像振臂的鳥兒,用翅膀不斷撲打著金色的籠子。

    “不變的你,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聰明的孩,提著易碎的燈籠。瀟灑的你,將心事化進塵緣中,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聲音落在他最擅長處理的區(qū)域,甚至,唱出了一種史詩感,仿佛眼前真的有一個小孩子,孤僻,倔強,躲藏,爆發(fā),獨立,受傷,成長。

    不,不是仿佛,是真真正正有這樣一個孩子在自己面前長大,自己見證了他被世界孤立,也見證了他的心碎。這一首歌,自己復出后的第一首歌,他要唱給他來聽,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秘密,他擁有一個那樣的男孩兒。

    呼,少年深呼吸,背過身去,耳邊響起的是男人特有的柔性男性音質(zhì)。他沒聽過這首歌,但是他聽得懂,他相信,這首歌就是唱給自己的。徐徐之間,少年抬起手,壓住了自己的眼窩,掌跟立刻變得又濕又熱,讓他不敢回頭。

    導師席上第一次同時亮起了4盞燈光,第一位4燈選手出爐。舞臺上,歌聲還沒停止,有一位金色的歌手摘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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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的有點多所以晚了,抱歉。

    謝謝大家的地雷票和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