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哥準(zhǔn)備戒煙了，小職員一臉藏不住的高興。他比大哥小整整一輪，大哥上初中，自己才出生。對于自己的降生，其實(shí)是家里的一個意外，爸媽沒有打算要第二個孩子，可是既然有了，就決定留下自己。

    從小，老爸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和對大哥不太一樣。全家都把希望放在了哥哥的身上，嚴(yán)格要求，認(rèn)真培養(yǎng)，晨練時(shí)自己跑5公里，大哥要跑翻倍。反正在小職員的感覺中，大哥是用來繼承家業(yè)當(dāng)頂梁柱的，自己只要開開心心就行，家里人對自己要求沒那么多。

    直接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大哥在自己這個年齡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把公司開起來了?，F(xiàn)在，小職員跟在大哥的身后，看著大哥寬闊展平的背，真的難以想象，這就是從小不茍言笑的那個哥哥。

    “以前我和媽讓你戒煙，都沒勸動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抽那個？”小職員指他剛才拿出來的電子煙，“那個東西，奶奶以前說過也不是什么好的，對身體都不好。哥，你也太不愛惜身體了。”

    “煙癮大啊，先抽著吧?！贝蟾缁剡^身，看他一眼，“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挺好的，我都準(zhǔn)備買戒指了。”小職員跟上來，“哥，既然你都戒煙了，把你那黑咖啡也戒了吧。你喝太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br>
    “你什么時(shí)候變這么婆婆mama了？”大哥將他親昵地?cái)堖^來，兩兄弟，長得是真像，在自己眼里，弟弟就是個小孩兒。小時(shí)候在馬路上撿到幾塊錢，還必須原地等著失主，等不來就哭鼻子。

    小職員的臉都快抬不起來了，明明是自己老婆家的事，還要麻煩大哥幫忙?！拔疫@不是擔(dān)心你嘛，哥，你什么時(shí)候也找個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就想有個人能管著你，讓你別那么顧前不顧后地忙，最起碼提醒你好好吃飯吧。趕緊給我找個嫂子?！?/br>
    “行，現(xiàn)在都敢管你哥了，欠揍是吧？”大哥在他頭頂揉了一把，“你哥不著急，現(xiàn)在公司正忙，專心搞事業(yè)?！?/br>
    “那搞事業(yè)和找嫂子不沖突啊?！毙÷殕T還想再勸兩句，否則大哥將來一定累死在工作上，這棟別墅是大哥新?lián)Q的房子，處處都透露著沒人氣兒，沒人住過?？墒请S隨便便一處家具都宣告著自身價(jià)格不菲。

    就是挺資本主義的那種不菲。

    他們穿過玄關(guān)，大哥的藝術(shù)品位很好，屋里還專門弄了個畫廊似的過道。小職員跟著一路前進(jìn)、前進(jìn)、再前進(jìn)，忽然經(jīng)過一間房間，沒看懂，里面有一整面墻全是鏡子。

    “別看了，過來。”大哥站在前面叫他。

    “哦，哦?！毙÷殕T趕緊跟上，“哥，你不會真要給他們錢吧？”

    “你到時(shí)候別說話就行，說急了，我怕你又哭?！贝蟾缒笾募绨?，將人往里面推。

    客廳里看上去剛剛布置完畢，還有不少家具蓋著白布，顯然是剛住進(jìn)人來。壁爐前面是幾個沙發(fā)，總裁一家已經(jīng)坐下了，小職員大哥帶著自己弟弟坐在對面的位置上，場面真的很像兩家人準(zhǔn)備談親事。

    “不好意思，我弟弟剛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有些事情他說不清楚?！贝蟾绲那吧砩韵蚯扒?，“他和他……的男朋友，也就是您二位的兒子，是在上大學(xué)之前認(rèn)識的?！?/br>
    “你不用替他解釋，孩子都那么大了，能不是幾年前嘛?！笨偛玫膍ama馬上回應(yīng)，“我兒子本身就是那種特殊情況，他倒好，跑得利利索索干干凈凈的，這精神損失費(fèi)誰來賠償？”

    “要算清的地方多著呢?！迸赃叺母赣H終于插上話了，“這些年，小孩兒都是我們家在照顧，你們家想不疼不癢就把孩子帶回去？孩子的生活費(fèi)他一分沒給過吧？”

    “唉，爸媽，你們別著急。”總裁弟弟攔著他們，這家人只要能拿得出大錢來，那些細(xì)微末節(jié)的都不用太計(jì)較，“今天來這里，我們就是想要你們家的準(zhǔn)信，能給多少你們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吧？再加上我哥的特殊情況，你們家這是賺了，他不找我哥，找別的男人，誰能給他生孩子??？”

    小職員大哥伸手往下壓一壓?！拔蚁矚g痛快的人，你們說個差不多的條件，以后別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就行。”

    小職員在旁邊直瞪眼，他可沒準(zhǔn)備給老總一家人多少錢，更沒準(zhǔn)備讓他們占這個大便宜。自己大哥這是怎么了？賺錢賺多了？別在這時(shí)候玩兒什么給你們五百萬然后離開我弟媳的手段啊。

    “這……”總裁的弟弟沒敢一口價(jià)，試探著說，“幾百萬也有了吧。”

    “就幾百萬？”大哥站起來，從身后拿了一瓶紅酒。

    總裁的mama這時(shí)壓住了兒子的手，直給兒子擠眼睛?！澳阏f幾百萬，說清楚。一百萬也是幾百萬，九百萬也是幾百萬，這中間差不少。再說了，還有孩子的那份兒呢，幾百萬就想帶人走？”

    “你們能給我們多少？”父親繼續(xù)幫腔。

    總裁弟弟生怕要少了，一個賭徒，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斑€得給一套房吧？我哥給你們家生了孩子，雖然是個女兒，但是這么大的功勞，你們總得拿什么獎勵獎勵吧？這將來你們要個二胎，再生一個，我哥這做多大貢獻(xiàn)啊?！?/br>
    “我們不會再要了，一個就夠了。”小職員氣得眉頭擰巴著，“還有，你們不要糊弄我哥，你們根本就沒有幫他什么！他一個人……一個人生女兒，一個人承受一切，你們根本……”他到底還是年輕，想起他們的所作所為，真氣急了，說話還卡殼，“根本沒有陪在他身邊！我說過這個責(zé)任我會承擔(dān)，不用你們反復(fù)提醒！”

    “你看看，你看看！”總裁mama躥火了，看著小職員的大哥，“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要是他這個態(tài)度，這門親事我看就不用談了！你們家以后也休想見到小孩兒一面！那是我家的小孩兒，贍養(yǎng)費(fèi)……”

    “她不是你們要錢的籌碼！”小職員的拳頭就放在膝蓋上，“她是那個人的寶貝，是我們的孩子，你們沒有資格拿她來談條件，更沒有資格阻止我見我女兒。你們現(xiàn)在這么開條件，你們有沒有良心?。俊?/br>
    “行，行了，我看你們根本沒想好好談?！笨偛玫母赣H已經(jīng)站了起來，“反正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我們是他的家屬，我們不同意他就不能帶著孩子嫁你，他的事我們?nèi)珯?quán)做主?！?/br>
    “你們沒有這個資格！”小職員也站了起來。

    一直觀察他們的大哥這時(shí)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澳阕?，我來?！彼尩艿茏昧?，很有家教的樣子，自己倒是站起來，走到總裁弟弟的旁邊。

    “你覺得我這套房怎么樣？”他彎下腰問，一只手支在沙發(fā)靠手上。

    “這套啊，可以啊?！笨偛玫艿苻D(zhuǎn)著頭將四周看看，“就是還得裝修裝修，再添家具，現(xiàn)在看著太簡單了。還有剛才那個大屋子，大鏡子得拆了，誰家弄那么一面鏡子晾在屋里頭，占地方?！?/br>
    “拆鏡子，是么？”大哥看了他父母一眼，一把薅住了總裁不爭氣的弟弟的頭發(fā)，直接磕在了茶幾上。

    咣當(dāng)一下，聲音之大，震得小職員的腦仁直疼。

    茶幾不是玻璃的，砸過之后完好無損，可是總裁弟弟的臉?biāo)查g噴血，雞蛋碰石頭似的。血從鼻孔里噴出來，又流過人中，大哥將人從沙發(fā)上扯下來，腦袋側(cè)壓在茶幾上，動作快得讓小職員反應(yīng)不過來。

    我靠，還能這樣？小職員邊看邊記，學(xué)到了學(xué)到了，這是本事啊。正學(xué)著，旁邊一間門開了，出來好幾個男人，照直了沖到兩位老人面前。

    “您請跟我們上樓吧?！逼渲幸粋€對他們說。

    兩個老人嚇得不輕，總裁的老父親又一次捂住了胸口，他們同時(shí)臉色發(fā)白，不敢說話，以為碰上了□□。兩個人顫悠悠的，明顯是沒見過這種大世面，被四五個年輕人架上了二樓。一樓的大廳里只剩下三個人，看傻了還不忘學(xué)本事的小職員，摁著總裁弟弟的脖子的大哥，和直接磕懵了的臭弟弟。

    “拆鏡子是吧？”大哥右手摁著人，左手拆開了自己的領(lǐng)帶，又把總裁弟弟的右手拽起來，“手敢收回去，我斷你一根指頭！”

    “大哥，大哥！”總裁弟弟屁滾尿流了，血噴得到處都是，從小他就是爸媽的重點(diǎn)偏心眼對象，根本沒挨過揍，現(xiàn)在門牙都要磕斷，兩膝蓋打顫，“大哥手下留情?！?/br>
    因?yàn)榭哪[了上嘴唇，說話像嘶嘶漏風(fēng)，牙齒上還沾著血沫子。

    “留情？”大哥抓起他的后腦勺又往下磕了一猛子，哐當(dāng)又一聲，毫不留情，“你自己欠了多少錢知不知道？再還不上，你是不是就把你哥的事抖落給賭場了？你是不是和賭場說一定能從你哥手里挖出錢來，因?yàn)槟闶掷镉兴驯?？賭場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你哥這輩子就是你提款機(jī)吧？”

    什么？小職員聽完肩膀都麻了。他沒有做過生意，自然不像大哥一樣見識過人性惡毒。怪不得大哥執(zhí)意要去澳門一趟，這王八蛋……他……他要出賣那個人。

    “手指剁哪一個，你自己挑。你要是不挑，我給你挑，但是我挑就是留哪一個。”大哥提膝頂住他的后心，動作和小職員打架的時(shí)候如出一轍，兩個人明顯是一個人教出來的。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總裁弟弟根本看不清楚，眼前全是金星，眉骨像是碎掉，還沒感覺出多疼，整張臉都是腫脹感。褲子里完全濕了，顯然已經(jīng)嚇尿。

    “不挑是吧？”小職員大哥幫他做決定了，揪著他的右手中指往上一掰。人立刻慘叫起來，可是沒叫喚多久，就暈在了茶幾上。

    中指反方向的豎著，斷了。

    小職員都看傻眼了，這本事，自己得學(xué)多少年啊？他趕快跑過來，惴惴不安地問：“哥，哥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現(xiàn)在咱們這算故意傷人了吧？他爸媽要是報(bào)警了咱們怎么說？”

    “對賭徒來說，沒有故意傷人這一說，因?yàn)樵谝粋€賭紅了眼的人眼里，他的家人都不是人了。只要為了錢，他能把所有人賣光?！贝蟾缬妙I(lǐng)帶擦著手上的血，好久沒為什么事動過這么大的氣了，又安慰弟弟，“沒事，出了事有哥頂著，哥心里有數(shù)?！?/br>
    “哥你真厲害，還是你有本事?！毙÷殕T看著暈過去的人，上去又踹幾腳，“那他怎么辦??？他爸媽怎么辦？”

    “關(guān)幾天，讓他債主挨個兒來找，挨幾天毒打，身體知道疼了，人才能知道天有多高。再讓他在我眼皮底下把他爸媽的老房子賣了，實(shí)在不行，我再切他一根手指頭?！贝蟾缒贸鲭娮訜焷恚肓讼?，又放回褲兜里，“他爸媽就看著他們兒子挨打吧，這幾天我再找找案底資料，把那些因?yàn)橘€錢了被大卸八塊的照片給他們看看，連續(xù)看幾天，鍛煉鍛煉他們的接受能力?！?/br>
    小職員頓時(shí)五體投地?！澳切枰腋牲c(diǎn)兒什么??？我也想幫忙啊，我也想有出息?！?/br>
    “你？”大哥又揉了揉他腦袋，“你好好的就行，咱爸媽也沒希望你干多大事業(yè)，高高興興就行?，F(xiàn)在你和他怎么樣？他同意跟你回家了嗎？”

    小職員揪著自己的手指頭，恨不得一天之內(nèi)學(xué)完本事。“還沒，哥，你放心，我將來一定像你一樣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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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狗男人又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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