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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氏道,這么說,您是無能為力了? 直接說辦不了是肯定不行的,張氏的臉僵了僵,斟酌著該怎么開口拒絕。 宋夫人見張氏不說話,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那就我回去稟告貴妃娘娘,就說承恩伯伯爺對陳家不滿意,要再看看。 張氏起身去拉宋夫人,奈何宋夫人力氣太大,很快便掙脫她的阻攔。不過宋夫人剛剛行到屋門口,就被陳mama給阻了回來。 陳mama的一手端著茶水,一手?jǐn)r住了宋夫人的去路,臉上帶著盈盈笑意道,奴婢正想著茶水涼了,就去端了新的茶過來,宋夫人這是想要離開嗎?怎么怒氣沖沖的?然后她笑著看了眼張氏,才道,宋夫人,我家太太不會說話,若是有什么誤會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海涵。來,再坐一會兒,也嘗嘗我們伯父新采購的茶葉合不合您的口味。 有陳mama這個臺階下,宋夫人的臉色好了不少。貴妃娘娘的事情沒有辦好,她畢竟不是真的想走,只是這張氏戳到了她的心窩,讓她的怒氣無處散發(fā),不走還等著被氣死不成? 宋夫人轉(zhuǎn)身又坐了回去,看陳mama給她換了新茶,端來喝了一口,眼光瞄到了張氏劫后余生的表情,心里頓時暢快了,說話也柔和了很多。 她道,我并不是來催你的,只是這件事是貴妃娘娘親口吩咐的。她嘆了嘆氣,道,你也應(yīng)該聽說過,上一位伯夫人魏氏跟貴妃娘娘的糾葛。這可是陳年舊事,如今我們都為貴妃娘娘做事,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 張氏只知道宋貴妃看不慣阿福,卻不知道里面還有魏氏的原因,她不由屏住呼吸,側(cè)耳細(xì)聽。 宋夫人道,那時元后跟貴妃娘娘先后懷孕,今上高興的不行,找了國清寺的大師來看命格。國清寺的大師算過天命后,斷言先出生的便是下一任國君。當(dāng)時這事只有主持跟今上知道,但不知道為什么就傳到了元后的耳朵里。后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貴妃娘娘提前發(fā)動,元后的肚子卻還沒有動靜,她怕貴妃娘娘先生出皇子來,就派人過去放了把火。那時火光通天,貴妃娘娘受驚,在逃離宮殿的時候被正過去看元后的命婦一把推到了河里,貴妃娘娘肚子里的胎兒當(dāng)場就死了。 宋夫人拭了拭眼淚,接著道,當(dāng)時因為慌亂,誰也不知道那個命婦是誰。后來貴妃娘娘就讓人去查,看看到底誰在當(dāng)晚去了元后的寢宮,這一查,就查出了府里的先伯夫人她看向張氏,問,你說貴妃娘娘生氣不生氣? 張氏驚駭?shù)奈孀∽?,她本來以為是普通的好惡而已,沒想到還牽扯到這樣的秘辛。 怪不得魏氏死的蹊蹺,她讓人查了多次都查不到根由,原來是有宋貴妃的手筆在里面。 魏氏害死了能成為皇帝的大皇子,宋貴妃不可能只要魏氏的性命的,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阿福不過是個小姑娘,宋貴妃卻不想放過她的原因了。 真是活該?。?/br> 誰讓魏氏當(dāng)初做下這種泯滅良知的事情!就這么讓她死了,還真是便宜了她! 張氏深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問宋夫人,那娘娘的意思是? 宋夫人道,只要你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做,有什么后果,娘娘替你頂著。 張氏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眼中的光芒漸漸亮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陪朋友看最強(qiáng)大腦,沒有更新╭(deg;Adeg;`)╮ 晚上還有一章。 ☆、第四十七章 承恩伯在任上,跟周圍的官員周旋了半天,回到家,正要去程姨娘的院子里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也舒展舒展自己長時間工作緊繃的內(nèi)心。 對于程姨娘,他說不清心中的感覺,這個跟了他很多年的妾室,畢竟是除了魏氏以外,他最熟悉的人了,甚至比張氏還要交心的多。 而且程姨娘說話做事都是十分的妥帖,對待別人也是笑意盈盈。只除了她教導(dǎo)出來的蔡清萍,真是讓人糟心外,還真的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承恩伯摘下官帽拿在手里,朝著程姨娘的院子走去。不過還沒等他到程姨娘的院子,就被人給攔住了。攔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氏身邊的陳mama。 陳mama恭敬的行了禮,道,伯爺,今天宋府的夫人過來了,陪著太太說了些話,太太拿不定主意,讓奴婢來請伯爺過去商量。 宋太太?貴妃的娘家太太?承恩伯瞪著眼睛問道。 他們承恩伯府向來跟宮里的貴妃沒有往來的,宋太太怎么會來找張氏說話呢? 不,也不是沒有往來,當(dāng)年他的父母,不就是因為貴妃的召見,回來后才決定要把阿福送走的嗎?他當(dāng)時不覺有異,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細(xì)心考量精心打聽,也查出了不少當(dāng)初的事情。他一直以為貴妃的召見不過是平常的小事,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又蹦了出來。 承恩伯心中心思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面上卻是什么也沒露出來。 陳mama道,是,就是宋貴妃娘家的那位宋夫人? 承恩伯問,她來做什么? 陳mama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宋夫人跟太太說話的時候把奴婢們都支出去了。要不伯爺您到時候親自問問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