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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世榮華在線閱讀 - 第27頁

第27頁

    張岫知母親此言并非針對他,而是因前些日子大嫂的事心中不快。對此,他也不便多說什么,大哥自娶了大嫂后變了不少,二哥成親后也不比從前了,兄弟間的感情越發(fā)淡薄,見面也說不了幾句話。這也是他不愿娶世家女的原因,他實在是看夠了她們的嘴臉,人前高貴優(yōu)雅,人后陰險刻薄,事事爭先,手段拙劣,也虧得母親沒去山莊住,否則這個家還不知成什么樣子。

    不過這些也只能放心里想想,果真說出來,不但叫母親心中郁結(jié),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于是便撿著好聽的話說了許多,直哄的孔氏喜笑顏開才罷。

    長侯府卻又是另一番光景,自宮中出來蕭少兒哭了一路,只想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哭出來才好,這就苦了馮氏,勸的口干舌燥,愣是一點作用不起。

    若是旁人罵自己女兒狐媚,馮氏絕不能忍,但這人是陳翁主,那又不同,不說陳翁主是御和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就說她將來要嫁給三皇子,誰敢得罪。

    其實馮氏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只認(rèn)為蕭少兒是因被陳翁主羞辱而哭,卻不知蕭少兒心中還壓著好幾樁事,一則不能入宮,還得遠嫁,剛接觸京都繁華,就要離開,讓她傷心不已。二則蕭衛(wèi)兒穿著打扮皆高出她許多,明明她才是長女,讓她憤憤不平,三則皇后視她于無物,嚴(yán)重傷了她的自尊心。馮氏一個勁只盯著一件事勸,自然不能讓蕭少兒開懷。

    蕭少兒哭的累了,才重新洗了臉,臉色仍是不好姑母好偏的心,難不成只有衛(wèi)兒是她侄女嗎?

    馮氏嘆了口氣,沈珂待皇后堪比親子,她看在眼里,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的,可誰能想到當(dāng)年那面黃肌瘦的小女孩能成為大齊的皇后。

    這事都怪我,在娘娘出嫁前,沒能隴住她的心。她雖如此說,心中對皇后的不滿卻是與日俱增,蕭衛(wèi)兒頭上戴的是什么,賜給少兒的又是什么,其中差別,不啻天淵。皇后這心未免偏的太過厲害,便是自己這個嫂子對不住她,看在蕭薄嵪的份上,也不該偏頗至此。

    蕭少兒卻不能看透馮氏所想,只認(rèn)為馮氏還在替皇后說話,更是激憤不已皇后娘娘也不過如此,在長公主面前伏低做小,連陳翁主也不敢得罪,難不成我被她準(zhǔn)兒媳羞辱,她面上有光。

    馮氏嚇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這話哪是你能說的,長公主乃玉葉金柯,自然高貴非常,皇后娘娘以禮相待算什么伏低做小。你在家說這些話就罷了,若嫁到臨江王府,還這么口無遮攔,哪個能容得下。

    蕭少兒見馮氏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又拿臨江王府親事刺激自己,一時間心冷到極點,只想做出點什么事,叫每個人都不痛快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回復(fù)一直被吞~~嚶嚶嚶

    第19章 風(fēng)向

    自景帝納寶黛為美人后,朝中風(fēng)向多有不穩(wěn),武將欣喜,文官忐忑。大齊已有兩百余年不曾對外用兵,武將地位急轉(zhuǎn)直下,文官清貴非常。朝中局勢從來都是一邊倒,武將在朝議時甚少有說話的機會,文臣已經(jīng)習(xí)慣了凌駕于武官之上。說到底,對匈奴用兵,無論勝敗,于文官沒有絲毫益處,卻是武將彌足珍貴的機會,這一天,他們期待已久。

    可惜,過年期間,景帝不理政事,亦不接見大臣,無論是文官們?nèi)珏\繡文章般的勸諫之語還是武將們慷慨激昂的請戰(zhàn)之詞,皆入不了景帝耳目。

    而景帝對寶美人的寵愛,卻讓太后起了憂心。自寶美人入宮以來,景帝除了初一象征性去皇后那繞了一圈,接連七日皆歇在寶美人處,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這些日子曹家人一撥又一撥借請安之名向太后探口風(fēng),直讓太后不勝其煩,午后便請了景帝過來。

    景帝難得的只穿了常服,若非衣服上隱隱繡著龍紋,倒是與尋常大臣一般無二,面色紅潤,說明這幾日子過的的確舒坦。

    景帝請安過后,又如往常一般關(guān)心了太后的身體,才問及太后請他過來的緣由。

    太后并未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皇帝可是要對匈奴用兵?

    景帝微微皺眉母后為何會做此想?

    并非哀家要做此想,而是滿朝文武皆有此疑惑。太后見景帝刻意裝傻,頗為不悅,她事事皆可依著皇帝,但對匈奴用兵,絕不在此列。大齊安穩(wěn)數(shù)百年,豈能貿(mào)然動武,再者,打仗打是錢糧,勝了還好,若敗,不但徒耗國本,更要受匈奴變本加厲的掠奪。大齊能勝嗎?當(dāng)年高祖一統(tǒng)天下,兵鋒所至,無不臣服,可遭遇匈奴,二十萬大軍無一生還,連高祖也不能幸免。之后,韋后主政,功臣死傷殆盡,諸王互相廝殺幾十年局勢才重新穩(wěn)定,何等慘烈。

    太后的心思,景帝自是一清二楚,不外乎那些老臣日日嚷嚷的那些話,匈奴來無影去無蹤,不可戰(zhàn)勝,再有就是拿高祖說事,匈奴也并非沒有被戰(zhàn)勝過,何以恐懼到談之色變的地步。

    他目前尚沒有與匈奴動武的心思但并不代表他愿意永遠屈服于匈奴鐵騎之下,若朝中盡是這般無血性之人,大齊還有何希望。

    然他也知對匈奴用兵之事不能急,需慢慢謀劃,當(dāng)下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的,于是道朕豈會為了一個女人改變國策,那些大臣將朕當(dāng)作昏君,母后也這么認(rèn)為嗎?

    太后聞此言,便不好再興師問罪,雖緩了臉色卻仍帶些許埋怨你也太寵那個異國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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