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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在景帝預(yù)料之中,他只覺得可惜,原本還打算提拔蕭家,如今卻是不成了。 皇后進衍慶宮并未遇到阻攔,一入門,就見景帝朝她招手,眼中含笑朕正給皇兒擬名字,皇后快過來幫著看看。 皇后微微屈膝,繼而走近,就見御案上鋪著一疊宣紙,最上面的一張寫了好些名字,各個高端大氣,要從中挑一個還真不容易,于是笑道瞧著各個都好,還真叫臣妾犯了難。 景帝微嘆一聲朕起先也覺各個都好,但真要選一個,又嫌都不夠好。 皇后跪地道臣妾讓陛下為難了。景帝忙將她扶起,溫然道皇后身懷有孕,本就不宜勞心,朕豈會怪責(zé)于你。 皇后思索片刻方道少兒接了賜婚圣旨,喜不自勝,不幾日竟似犯了癡病,初時家里也沒當回事,不想今日進宮,竟沖撞了陛下,想必病情是越發(fā)嚴重了。 景帝淡淡道既生了疾,就該留在家里休養(yǎng),什么時候好了,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驚變有什么好河蟹的rarr;_rarr;坑人啊! 第24章 余波 宮里難得出這么一樁奇事,自然傳的飛快,隔天就有了五六種說法,其中以蕭家大小姐蓄意摔倒在陛下懷里,被陛下推開還想往上貼居多。此類說法尚屬溫和,更難聽的直讓人想想都覺害臊。 雖說蕭衛(wèi)兒聽了皇后的話,一直沒出儀元殿,卻也免不了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后來竟有傳言說,皇后因有孕不能伺候陛下,才找親侄女進宮幫忙攏陛下的心,原本皇后選的是較為偏愛的二小姐,不想二小姐進宮大半年也不能獲寵,無奈之下,只好兵行險招叫大小姐去御花園中勾引陛下。 為避免傳言更加離譜,蕭衛(wèi)兒決意離開皇宮。她向皇后辭行之時,皇后正對著一張宣紙看的認真,透過陽光,隱約可見并不密集的點點墨跡?;屎笪⑵沉怂谎?,嘴角略揚了揚衛(wèi)兒快過來看看,陛下給你那還未出世的表弟擬了好些名字。 蕭衛(wèi)兒走到皇后身邊,才看清紙上字跡,蒼勁有力的筆鋒與磅礴大氣的名字相得益彰,絕非她可以品評,于是輕笑表弟還未出世,陛下就想了這么些名字,可見陛下很期待這個孩子呢。 皇后撫著肚子,目光柔和做父母的總是這般,陛下也不能例外。 蕭衛(wèi)兒輕聲道爹爹對衛(wèi)兒也是極好,衛(wèi)兒都有些想爹爹了。 皇后靜靜的看著蕭衛(wèi)兒,繼而微嘆一聲姑母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回去也好,你放心,姑母必不會叫少兒誤了你。 蕭衛(wèi)兒松了口氣卻又覺慚愧,垂首道衛(wèi)兒不能在姑母身邊侍奉了。 皇后嗔道傻孩子,姑母哪里需要你侍奉,只要你過的好,姑母心里就熨帖了。 蕭衛(wèi)兒屈身行了一禮,卻不知說什么好,皇后含著溫柔笑意,將蕭衛(wèi)兒拉到身側(cè),細細囑咐一番。 流言傳到宮外,數(shù)家慶幸未與長侯府結(jié)成婚事,連留侯夫人孔氏亦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蕭少兒被送回府后,整日神色恍惚,萎靡不振,說她兩句就嗚嗚的哭起來,直哭的聲嘶力竭,氣息低啞才作罷,蕭薄嵪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馮氏看她這樣,心中只剩下憐惜和疼溺,哪里還舍得責(zé)怪。 蕭少兒卻是既驚恐又傷心,想那南晉端慧皇貴妃,原也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于魏王,后來還不是被皇帝搶進宮做了貴妃。晉帝為了端慧皇貴妃連嫡親兄弟尚且可以不顧,她自問無論出身,才智,容貌皆不輸于端慧皇貴妃,緣何陛下對她不假辭色,還當著她的面杖斃了將她領(lǐng)進御花園的宮女,雖說那賤婢死有余辜,但那一聲聲鈍響直似砸在她的心里,叫她驚惶不安,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皇帝陛下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在蕭少兒悲傷春秋之跡,馮氏一顆心滿是憂愁煩悶,皇后不但要蕭家對外稱少兒得了癡狂之癥,不堪配臨江王世子,還不許少兒再出門,而老爺居然一口答應(yīng)下來,這叫少兒還怎么嫁人。少兒生的那般貌美,豈能留在家里做老姑娘,她越想越覺不成,算著時間在長清苑等蕭薄嵪,下定決心非將他說通不可。 蕭薄嵪這幾日也是疲累不已,同僚們的眼光讓他羞愧,上司待他也不如往日熱絡(luò),還總感覺有人在他背后指指點點,如此,他干脆告了假,眼不見心不煩。打算換件衣服去蘅蕪軒,正碰上馮氏,不由皺眉道你來干什么? 馮氏用抹了辣椒粉的帕子微拭眼角,珠淚滾滾,凄聲道好好的一個姑娘,老爺竟忍心說她患了癡狂之癥。 蕭薄嵪早膩了這哭鬧的把戲,冷笑道她做出此等丑事難道還想做世子妃不成。 馮氏忿忿道少兒不過是被人算計才不小心沖撞了圣駕,能有多大的罪過。 蕭薄嵪目中滿是譏誚 她撞到在陛下懷里之時,算計她的人還沒進御花園呢。 馮氏猶自垂淚或是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也未可知,少兒可是老爺長女,老爺就不能多憐惜些嗎? 蕭薄嵪上前幾步,直對著馮氏,氣勢逼人 若不是你慣著,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接了圣旨,不安心在家里待嫁,到往皇宮里跑,她打的什么注意,你能不知,你既知道還由著她,怕是也信了那妖道的話覺得她能做皇后吧。 馮氏冷汗淋淋,臉色慘白一片 ,強撐著道妾身從來都不愿少兒進宮,老爺是知道的,怎么現(xiàn)在又說這樣的話來冤枉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