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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蓮兒要隨我家夫婿去遼東。 前線如此危險,你為何要去?而且,他在前面打仗,女眷一般安排在城內(nèi),你輕易也見不著他。謝嘉語不解的道。 謝蓮笑了笑:這場仗還不知會打多久,我只想讓他閑下來時能有個歇息的地方。 你家公婆還有顧指揮使同意了嗎?謝嘉語問道。 謝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吐露了幾句:同意了。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才能停下來,而且,以后我們可能就在邊疆生活了。 謝嘉語心里一驚:這是何意?顧嘉打算在遼東駐守,不回京城了? 對。這是祖父一輩子都在努力的事情,他不想讓祖父失望,打算接替祖父為寧國鎮(zhèn)守邊疆。謝蓮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抱怨,有的只是nongnong的自豪感。 謝嘉語沉默了許久。在她昏迷的那四十年里,顧建武的確一直都在為國征戰(zhàn),直到傷病了才退了下來。 邊疆生活凄苦,飛沙走石,滿目荒涼,不若京城這般繁華。你從未去過,可能適應(yīng)? 謝蓮微微一笑:早些年府中祖母、母親都不喜蓮兒,在后宅之中,蓮兒雖然驕縱,但日子也不好過,常常會挨罰。去了邊疆,家里就是我一個人做主了,哪里又有什么凄苦之說。況且,他在哪,我就在哪。再苦也不覺得。而且,我姨娘已經(jīng)去找父親了,這京城能讓我留戀的事情也不多了。 說著說著,謝蓮的臉色泛起來絲絲的紅暈。 看著謝蓮幸福的模樣,謝嘉語將心比心,如若有一日裴之成去了邊疆,她會不會也跟著去。不用思考,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自然是那個人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京城再繁華,若是喜歡的人不在身邊,這些繁華又與她有什么相干,又有什么意義?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做好吃苦的準(zhǔn)備吧。 嗯,多謝姑祖母體諒。 謝蓮走后,謝嘉語坐在窗邊思考了許久。等到天色將黑之時,謝嘉語回過神來,把青嬤嬤喚了過來。 謝蓮要去邊疆了,你明日帶人去庫房取些東西,首飾什么的就不必了,取一些邊疆用得著的。 是,夫人。青嬤嬤道,隨后,又忍不住感慨,沒想到這些孫小姐里面,嫁的最好的,最通透的竟然是處處喜歡掐尖兒的二小姐??梢妳?,人的命,天注定,知足才能常樂。 你說得對,知足常樂。謝嘉語喃喃的道。 第二日,謝嘉語便讓人把整理出來的一車結(jié)實(shí)的布匹、珍貴的救命藥草、美容養(yǎng)顏的膏子送去了將軍府。 謝蓮也沒矯情,直接就收了下來。 十日后,大軍出發(fā)了。 這日,謝嘉語正在后院逗著煊哥兒,突然有丫鬟來報,有個鬼鬼祟祟的陌生男子在后門處待了許久,說要見謝嘉語。 門房自然不會放這樣的人進(jìn)來。那人無奈之下,撕下來衣裳的一角,咬破了手指在布上寫下了一個字。 見他如此鄭重的模樣,門房反而重視起來,不敢輕易把他趕出來。連忙找人看著他,親自把布送了進(jìn)來。 謝嘉語看著上面的一個良字,蹙了蹙眉。隨后,看向了青嬤嬤,耳語了幾句:許是謝良,你去后門看看是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就把他請進(jìn)來,若不是的話就算了。 青嬤嬤一聽來人有可能是謝良,稍微有些遲疑。畢竟,上次謝良曾綁架了自家小姐。 你去就是了,他不會害我的,你放心。況且,家中有那么多的護(hù)衛(wèi),不必怕。謝嘉語道。她相信,如果來人是謝良的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跟她說。至于害她,這是不可能的。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便知道,謝良并無害她之心。 而且,不管怎么說,他們倆畢竟是親姐弟。 唉,小姐就是心善。老奴這就是看看。青嬤嬤道。 不一會兒,青嬤嬤便把一個頭戴斗笠,身穿一襲灰色衣裳的男子領(lǐng)了進(jìn)來。 謝嘉語在偏廳里見了他。 進(jìn)屋之后,除了青嬤嬤,其余人都被謝嘉語揮退了。 謝良摘下來頭上的斗笠,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謝嘉語。面色紅潤,精神煥發(fā),一看便知過得極好。而門外,隱隱能聽到一聲嬰兒的笑聲。 你過得可好?明知謝嘉語過得不錯,謝良還是問了出來。 謝嘉語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過得還不錯。 說完,兩個人便沉默了下來。 想到如今二皇子和高貴妃的遭遇,再想到面前的這人是在為高貴妃做事,謝嘉語忍不住開口道:你可是有什么難處需要我?guī)兔? 謝良猛然抬起來眼皮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謝嘉語。 有什么難處你盡管說便是,只要不是太難的事,我都能幫一幫你。畢竟,這位是自己的親弟弟。她已經(jīng)從裴之成那里聽說了,這些年,他過得也很是艱辛。 章姨娘畢竟是章姨娘,謝良又沒做什么謀害她的事情,她始終做不到漠然。 二皇子欲在十日后造反。謝良張口說出來一句讓謝嘉語震驚的話。 第196章 終章 聽了這話, 謝嘉語猛地從椅子上起來了。震驚的盯著謝良看了許久,見他依舊跟進(jìn)來時無二的表情,漸漸的平復(fù)下來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