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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蘭陵笑笑妻在線閱讀 - 第92頁

第92頁

    但魏婉娘還是從這奔波的旅途,總結(jié)出了一些一回生二回熟的經(jīng)驗來,比起上次來說還是輕松了許多。

    更何況,京城對于她跟王朗甚至于氏都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想當初王朗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她也跟著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北方天氣干燥,每當?shù)搅饲锒H,總是起風沙,劈天蓋地如同黃云蓋頂。

    而她唯獨只記得京城的雨,而那朦朦朧朧的細雨之中,曾經(jīng)朝她伸出過的一只手,那時候她拒絕了,一個人歪歪扭扭地走上了一條艱難的路,不知道為什么會想起這事兒,或許是因為即將要搬到了北京去了。

    她心中苦悶無處可抒發(fā),唯獨只有一個可靠人,于是她去了封信給李燾貞,給她詳細的講了一番自己的心事。她明明已經(jīng)放開了那只手,卻為何又在這時候想起了它呢?

    李燾貞的回信遲遲不到,等到魏婉娘再次收到信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京城地界,現(xiàn)在提出來的問題,那時候她已經(jīng)能夠自己回答了自己了,原來答案總是要比問題晚上很多年才會出現(xiàn),她終于能釋然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小小的抱歉。

    在即將啟程的前一天,老蔣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說自己家的書總算是打開了銷路,周麥文帶去南方的那十幾本書,不但全售空了,這一次更是帶著數(shù)量不小的大訂單回來的,不但擠壓的庫存有救了,甚至還可以加印了,真的是可喜可賀,這樣看來書坊一時半會兒是不能搬遷了。

    這一個突來的消息,正好替魏婉娘解決了這個久違的問題,如此一番吩咐下去,光是這些事就足夠老蔣他們忙活上一段時間了,可惜可惜了,老蔣做個生意還不錯,又是個難得的可靠人,雖然這幾年又多看許多書,但是在書坊事宜上,總是不能像之前那樣得心用手,魏婉娘也想找個人替他來著,可惜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一次搬家的時候,比之上一次又多出來了許多東西,王朗執(zhí)意要從那已經(jīng)長得郁郁蔥蔥的葡萄藤上截下來一段,栽倒盆里,預(yù)備著到了京城再找個合適的地方重新栽種下去,那葡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這么投了他的眼,或許也有道長的話在其中的緣故。

    離別在即,魏婉娘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惆悵,唯獨離好不容易結(jié)識的李燾貞分別這一項,令她心中十分的不舍,一連給她去了幾封信,都石沉大海一般的沒有回音,還是等在京城安頓下來才收到了她的回信,她信中沒有多講自己為何沒有回信的緣故,只說自家哥哥跟著他們一家上京,沿途勞煩他們照顧了。

    是的了,李偲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提出來要跟他們一齊上京,口中說著要上京拜訪名醫(yī)學習醫(yī)術(shù),但魏婉娘跟王朗總覺得不知如此,私下里也曾說起此事,王朗知道的自然是比魏婉娘多,透出來的口風好像是李偲被那家的姑娘給看上了,執(zhí)意糾纏不清,惹不起,便決心要躲得起。于是千里迢迢地跟著王朗一家來到了京城。王朗跟魏婉娘都覺得這其中什么秘密,但是兩個都不是那種好八卦,探問別人家隱私的人,于是乎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到后來沒法收拾的時候,魏婉娘才解其中的深意,卻是已經(jīng)晚了。

    許是之前在京城住過一段時間的緣故,這里的一切并不怎么讓人陌生,一家人適應(yīng)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上來許多,原本以為離了青州的那個勞什子道士,王朗便會回歸正常,沒想到京城就是京城,這大林子里面什么鳥能沒有?怎么會缺了會卜掛問神的道士呢?比青州的還能言善道,于是府中青煙乍起,整天燒香拜神的,于氏求的是一個心安。而王朗,他求得是什么?近些年來魏婉娘早已經(jīng)看不透了他,不知道他想得是什么,她自私地想著只過好自己的日就好了。

    女兒那邊,她還是始終放不下心來,又自己特意派去了人,千里迢迢地以送東西為名,其實是為了打聽她的近況,魏婉娘知道自己實在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些,但是不親眼聽到她沒事的消息,她總是不心安啊!或許這是世界上,所有做母親的人的共同心理吧。

    其實,無論是在南邊,還是在青州,抑或是京城,無論是江南水鄉(xiāng),還是天子腳下。魏婉娘的日子都是一樣的過,全然是一本漫不經(jīng)心的流水賬,從頭到尾講得都是些幾乎一樣的事兒。

    衣食住行,雞毛蒜皮,魏婉娘實在是對這里的生活提不起什么特別大的興致,但還是端著一張莊重的臉,井井有條的將這些事情處理的一清二楚。

    忘了是中秋還是重陽,那晚的天色不好,烏云蓋月。王朗難得喝得醉醺醺地,就算是在后宅之中,魏婉娘對王朗在朝堂上并不得意的事情也是有所聽聞。失意之人喝酒及其容易喝醉,就算只有一杯下肚,也能喝出個醉醺醺的效果來,皆是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故。

    喝得最后,桌上竟然只剩下了魏婉娘跟王朗對飲,于氏自身體不好之后,已經(jīng)不參與這種飲酒作樂的事,高氏跟李氏兩個人見天色不早了,便領(lǐng)著孩子們退下了,于是只留下魏婉娘跟王朗兩個各自喝著悶酒,互相也不說話,混不像是一對夫妻,而是一對被店家強行拼桌的陌路人。

    王朗喝得實在是太多了,只用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緊盯著魏婉娘,魏婉娘也不管他,只是喝著酒。

    你我夫妻二人,怎么就到了這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呢?

    王朗這個問題似乎以前也問過,也好想沒問過,魏婉娘酒喝得也有點多了,想不起了,許是酒精麻痹了負責思考的那根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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