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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貴妃冷笑,泰安這般待遇,是因為于國運有利,又身懷祥瑞,那四千戶食邑也是燕陽作為她的封地自己發(fā)展的,是人家的福分,也沒礙著六公主的事情,平白就被嫉妒上了。 這郭嬪入宮多年,也還算懂事,總要給幾分情面。吳貴妃默默想著。 準。裕秀,今日便去挑個空的宮殿命朱才人帶著六公主搬走就是。吳貴妃面色冷淡地吩咐下去,郭嬪心中歡喜地退了下去,她是養(yǎng)了六公主一些時間,可人家自有自的生母,而且也沒什么血緣,所謂情分不過就那么點兒。自己的侄女可是兄長留下的唯一骨rou,只能自己護著。若再讓六公主和侄女呆在一處,指不定云羅還要受怎樣的委屈。 玉芳殿內,朱才人訓斥女兒:都說叫你討好了郡主,你去招惹郭嬪做什么? 六公主面露委屈,咬了咬唇瓣,道:我好歹也是在她宮里長大的,稱她一聲郭母妃,可她呢?一心只想著自己娘家侄女,什么樣的破落戶都往我這邊推,讓我被人笑話。父母雙亡之人,我還嫌晦氣呢。 朱才人皺了皺眉,此事別說是女兒,就是她心里也不舒服。更別提郭嬪一生氣,連另一個伴讀都不給女兒找了。 可你不去,得罪了郡主怎么辦?朱才人皺眉問道。 自己正好不愿去巴結她呢。細論起來算是自己晚輩。她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日后又能差到什么地步?六公主皺了皺眉,只說日后賠罪就是了。 一行人出了昌德宮,七公主是個不喜歡人多的性子,對薛令蓁他們小聲道了句去游園子,便帶著兩個伴讀走到了御花園的另一側,那云羅縣君郭宜冉也猶豫著行禮,向一旁走去。薛令蓁見其面色算不上好看,必然是六公主此舉讓其難堪,心下便也理解,讓宮人遠遠地跟著。 郭宜冉行至湖邊,才忍不住垂下淚。本以為入宮為六公主伴讀,又有姑母照顧,該是有所依靠的,可還是要被人瞧不起。若非有吳貴妃娘娘替自己全了面子,只怕這宮里人人都要說六公主瞧不上她,是她上趕著來的。 這廂,薛令蓁和羅六娘互相看了看,私下問著秦煙:阿煙,我們倆很嚇人嗎?七公主怎么只說了一句話就走? 秦煙忍笑搖了搖頭:你們倆自然不嚇人,光是蓁蓁這張漂亮臉蛋,別提多招人疼了。昕jiejie也是十分可愛,你們放心,七姑姑并不是懼怕你們。七姑姑這般,只是她性子如此,不與人親近,便是皇祖父說了幾回,也不管用。伴讀的兩個姑娘皆是其表姐妹,這才親近些。 薛令蓁點點頭,不再提起此事,轉眼看了看這御花園內的風景。眼下雖說是冬季,花葉不繁,可這御花園內還是有不少花卉開放,四周庭院樓閣,假山流水,南北特色各具,當真是巧作。 秦煙拉著兩人就近轉了一圈,還有些不知足,對薛令蓁與羅六娘道:其實這御花園里的花還不死最好看的,全皇宮最好看的花景,應該去東宮,大哥的問竹軒中有一處庭院,里面各色花極為好看,長勢也與別處不同,不少還是奇珍呢??上Т蟾缫幌蚩垂艿镁o,問竹軒內不讓人隨便進,這花卉不讓人采摘,就是皇祖父也沒能要上一盆花。我那回也只是在門口望了一眼,那時都已經是秋天了,庭院里諸花還在開放,好看極了。聽說今年冬天,大哥還在院子里設了花房,里面暖和如春,這些花便是在冬季都能開得很好。 薛令蓁聽她一說,看著梅花的目光微動,難不成那些花是她送給秦燁的那些花種所種,聽秦煙這般一說,她還真想去看看自己送的花種到底被秦燁種成了什么樣。 不如我們去燁哥哥那里看一下。薛令蓁提議道,羅六娘身子抖了抖,在家里她阿姐可沒少提太孫殿下的故事。 秦煙也是道:上次九堂弟調皮,偷偷溜了進去,不小心將花盆打爛了,大哥倒是什么也沒說,可誰都能瞧出來,他渾身散發(fā)著冷氣。九堂弟回去就被大哥罰抄了二十遍三字經,本來這九堂弟學了近一個月,都不用心,沒能將三字經背下來,這回好,哭著抄完了,卻能背得滾瓜爛熟,連上書房的夫子們都說這方法十分適合幾個調皮的皇孫,現(xiàn)在正準備用呢。秦煙忍不住笑了起來,現(xiàn)在九堂弟他們別提多怕大哥了,見了面,恨不得繞著他走,也幸好大哥早幾年就不在上書房讀書了。 薛令蓁想象一下當時的畫面,在心里替九皇孫他們默哀一聲,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旁的羅六娘也跟著笑了,方才對秦燁的害怕也沒了幾分。 你們在笑什么呢? 秦燁剛剛處理完了今日早朝的奏折,聽昌德宮的侍人道泰安郡主她們去了御花園,便改道往御花園去了。 剛一到御花園,就聽見一連串幾個小姑娘的談笑聲,歡快地如同林間的小溪,流過心間。 薛令蓁眼睛一亮,今日秦燁一件杏黃蟒袍,頭戴束發(fā)嵌寶紫金冠,腰間系石青長穗宮絳,佩戴著荷包、玉佩、香袋等物。一身太孫朝服愈發(fā)顯得他俊逸不凡,尊貴威嚴。 這還是薛令蓁第一次見他這般正式的穿著,好看的不行,也便知他是下朝不久。 大哥。太孫殿下!燁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