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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天師上位記在線閱讀 - 第167節(jié)

第167節(jié)

    “是啊,無濟(jì)于事了。”裴宗之終于松開了裴羨之的脖子,轉(zhuǎn)身,“這件事我也不會再插手,萬事如何,這一次誰生誰死都與我無關(guān)。不過,以后你們的事不要再來尋我了,我也不會出手了?!?/br>
    待到裴宗之離開之后,柳閔之走上前去:“表兄,你沒事吧!”

    裴羨之摸著脖子,臉色依舊難看,口中卻道:“沒事?!?/br>
    “大表兄呢?怎么辦?”

    “大表兄?”裴羨之聽聞冷笑了起來,“他有當(dāng)自己姓裴么?當(dāng)年把他送去實(shí)際寺不是讓他六親不認(rèn)的?!?/br>
    “可是實(shí)際寺本為國寺,一國國師眼里自然應(yīng)當(dāng)是眾生平等的?!币慌缘狞S石先生摸了摸鼻子,“他這副怪樣子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他身上流著裴家的血……”

    “那當(dāng)時就不要送他去嘛!”黃石先生搖頭,“不送他去,不是實(shí)際寺的傳人,今日他不就聽話了?”

    他若只是一個尋常的族中子弟,誰還會管他做什么?自然也不會有今日的質(zhì)問了。換而言之,就是因?yàn)樗嶙谥缃竦纳矸?,裴家才需要他出手,若沒有這樣的身份,早娶妻生子,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了,誰有功夫去理會他?

    這……還真是一個難解的結(jié)??!

    第323章 小心

    裴羨之摸著脖子坐在庭院里,柳閔之走了過去:“表兄,你怎的想到去偷看大表兄的信?”

    “我沒有想去偷看他的信。”沒想到裴羨之想也不想便回道。

    “那怎會……”

    “是你。”裴羨之站了起來,“是你那一日端茶給我打濕了桌面,將信中的內(nèi)容滲了出來。我看到了一些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東西?!?/br>
    “那信里寫了什么?”

    手指上夾著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頭蠅頭小楷寫滿了字。

    柳閔之接過那封信,看了起來:“葵未日風(fēng)大,早上吃rou包子兩只,豆?jié){一碗,穿素竹斗篷;中午吃湯,味甜,晚上食……”

    流水賬一樣記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模坪鯖]有什么奇怪的?。×h之不解:“這封信沒什么奇怪的?。 ?/br>
    “那封信出自實(shí)際寺,和尚可不吃葷腥,就算吃也是偷吃,哪敢光明正大的寫在信里?”裴羨之說道,目光發(fā)冷,“這是以備不能見人之用。你我都看不懂,只有動用陰陽術(shù)的手段才能看懂到底寫了什么?!?/br>
    “如此的信件自然要找看得懂的人才能看懂?!迸崃w之深吸了一口氣,“若非我這一回出門碰到了大天師,根本不會知曉里頭寫了這樣的東西?!?/br>
    “里頭寫了什么?”

    裴羨之站了起來,目光中滿是涼意:“有早就該死的人沒有死?!?/br>
    “誰???”

    “就是只知道有該死的人沒有死,卻不知道是哪個。眼下,只有一句話還沒有看明白。”裴羨之腳下頓了頓,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不過聽聞你熟讀詩詞,于詩詞上造詣匪淺,我問你件事?!?/br>
    柳閔之聽的云里霧里的,卻還是出聲問道:“什么事?”

    “張籍寄崔這四個字你能想到什么?”

    “張籍?是指詩人張籍么?”柳閔之一頭霧水的說道,“崔是指誰?崔什么?崔司空么?”

    “隨便吧,張籍,司空你能想到什么?”

    這跟猜謎似的,柳閔之來回走動,口中喃喃自嘆,半晌之后,忽地出聲:“其實(shí)好像真有這么一首詩?!?/br>
    “說說看呢!”

    “有一首很有名的詩名喚?!?/br>
    裴羨之肅起了神色:“你念來聽聽呢!”

    “是一首借女子口吻寫的詩: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zhí)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br>
    “張籍寄崔后面是一堆數(shù)字,二三,二四,二五,六三六四,九一,十一。”裴羨之走動著喃喃自語,“這些數(shù)字的話……”

    柳閔之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卻見裴羨之仿佛魔怔了一般重復(fù)著“二三,二四,二五……”這些數(shù)字。

    眼看快要到飯點(diǎn)了,柳閔之搖了搖頭:“表兄,咱們出去吃飯??!我去收拾一下就走?!?/br>
    “我明白了!”

    便在此時,背后的裴羨之一聲驚呼,柳閔之回頭,卻見他神情詭異,似乎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卻又欣喜哈哈大笑起來:“藏的如此用心的消息,果然是個大消息!”

    他哈哈大笑仿佛魔怔了一樣,柳閔之看他大步離去,不由不解道:“表兄,你還吃飯么?”

    “不吃了!”回以他的是裴羨之一聲高亢的回應(yīng)聲,“你自吃吧!”

    ……

    最近國子監(jiān)祭酒虞世基抓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抓的很緊,是以除了休沐日,他的學(xué)生們都不過來了,而走后門的衛(wèi)君寧這種更是連忙請了假,所以他面對的就只有張解一個孩子了。這個孩子是個讀書的料,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他來講他來教導(dǎo)便無師自通了。

    黃石先生真是難得的清閑,坐在陰陽司門口發(fā)呆。

    這偌大的陰陽司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裴宗之一個人了,眼下,也不知道裴宗之去了哪里。他感慨著無聊,看到不遠(yuǎn)處有個穿著欽天監(jiān)官袍的少女走近。

    粉黛不施清麗可人,還未完全長成,卻已依稀可見幾分未來出色的相貌。

    “黃石先生?!彼呓?,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周圍,“就你一人??!”

    “是啊,”黃石先生百無聊賴的嘆了一聲,“就我一個人,陛下跟前的大紅人今日怎么有空來見我?”

    “路過嘛!”她從腰間的錢袋里摸出一把金葉子,手伸的高高的,舉在高處,“還玩么?我問你答?!?/br>
    “直接放到我手上更好?!秉S石先生伸出手來,“我這一回是真的答不出什么來了,裴宗之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做的事我都不知道?!?/br>
    “你若是問我這長安城哪里的小寡婦最漂亮,哪里的酒最好喝我是知道的,旁的嘛,就不清楚了。”黃石先生聳了聳肩,嘆了口氣,“是真的不清楚??!”

    “那算了?!苯鹑~子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中,女孩子跟著一起坐了下來,“最近解哥兒還好么?”

    “挺好的,他比你乖巧,也不會惹事?!秉S石先生道,“那么久了,從來沒有給我們添過麻煩,挺好的,不像你?!?/br>
    “我怎么了?”女孩子攤了攤手,“最近我什么事情都沒做啊,很乖呢!”

    “是嗎?”黃石先生看了她一眼,明顯不信,“那陛下是怎么回事?怎么成天到晚要你在一旁記錄朝議,你都跟著去上了多少回朝了,聽說有不少官員去你家送禮了?”

    “那是陛下厚愛,我定然會好好做事,不負(fù)陛下皇恩?!迸⒆诱f著,揉了揉眉心,“我也很不容易呢!還有御史參我是佞臣,在朝堂上他們都欺負(fù)我這一介女流呢!”

    少女說著瑟瑟發(fā)抖,神情柔弱可憐,仿佛一副被人欺負(fù)慘了的模樣。

    騙誰呢?黃石先生站了起來,轉(zhuǎn)頭走了兩步,不知為何卻又停住了腳步,回過身去看她,見少女站在那里,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她的日子確實(shí)沒有那么好過呢!

    而且……他咬了咬牙,終究是出聲了“你……最近……呃……總之,萬事小心!”

    第324章 有事

    詭譎密布的烏云漸漸散去,那種天低欲塌的勢態(tài)驟然消失,眾人隨即便覺得渾身一輕。

    梁妙真從房里走了出來,對著等候在外的天師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鬼胎除了,青陽縣主睡過去了?!?/br>
    “醒了估計又要叫喊了。”扁問搖頭,一臉疲憊的模樣,“不剖腹怎么取鬼胎?畢竟動了刀子,傷疤是在所難免的了?!?/br>
    “已經(jīng)讓人將她看住了?!绷o海走了過來打了個哈欠,“這件事情總算了了,真是累死人了?!?/br>
    李修緣走了過來,不同于眾人的疲憊,臉上卻滿是笑意,精神似乎不錯。

    “大天師?!北鈫栆姞钸B忙打了個招呼,“鬼胎一除,大天師心情不錯?。 ?/br>
    “是啊,不錯呢!”李修緣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很是高興?。 ?/br>
    說罷便走遠(yuǎn)了,腳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

    “不愧是大天師,”走出來的秦越人感慨了一句,“這等時候,都有如此好的精神,我等都已經(jīng)受不了了呢!”

    “好了,人都走遠(yuǎn)了,就別拍馬屁了?!绷好钫娣藗€白眼,“我們走吧,回去歇息歇息,明日又要開始當(dāng)值了?!?/br>
    ……

    ……

    一杯清茶從一只手轉(zhuǎn)到了另一只手,裴羨之坐在那里,看著進(jìn)來的李修緣,指了指桌上的紙條:“這就是最后一句的意思?!?/br>
    “活著的應(yīng)該是這個人?!?/br>
    短短幾個字,卻每個字都值得推敲。

    李修緣走過去,看著桌上的紙條,雙唇顫顫,眼眶發(fā)紅,神情激動了起來。

    裴羨之蹙著眉,看他渾身發(fā)抖的模樣不解:“你怎么了?”

    不過是一張紙條他就激動成這個樣子,裴羨之很認(rèn)真的打量著他:這副一點(diǎn)不持重的樣子,真的適合合作么?

    “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本該死的人找出來,這就要靠你了?!迸崃w之說著,看向一臉激動的李修緣,見他癡癡的盯著那張紙條在傻笑。這副樣子……裴羨之眉頭越發(fā)的緊了,手中也老實(shí)不客氣的推了推他,“大天師?”

    李修緣抬頭,目中露出些許茫然:“怎么了?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裴羨之壓下心頭的怒火,“你要將這個本該死的人找出來?!?/br>
    “對,對,找出來。”李修緣不住地點(diǎn)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對,應(yīng)該找出來?!?/br>
    裴羨之越看他的神情越是不對,不由站了起來,敲了敲桌子:“李修緣!”

    “怎么了?”李修緣抬頭看著他。

    這模樣,還問他怎么了?裴羨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只得再次敲了敲桌子,“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你怎么回事?。啃牟辉谘傻?,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講這個人找出來,這等事情還是要你們做來才最擅長。”

    裴羨之說著多有不滿的看了他兩眼:“我先走了,大天師有事的話再尋人來找我吧!”

    李修緣只是胡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而高興,時而惆悵。

    這樣子……裴羨之走到門口,腳下頓了一頓,打定了主意,“不能將此事壓在李修緣一人身上!”

    方才走出茶樓,便有人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禮:“裴公子。”

    裴羨之很認(rèn)真的看了他半晌之后,搖頭:“我不認(rèn)識你?!?/br>
    這是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男人,穿著普通的寬袍布衣,同長安城中一般的百姓別無二致。

    “公子不識得我,我確實(shí)識得公子的?!蹦腥耸┝艘欢Y,繼續(xù)道,“我家主人請您前去有要事相商?!?/br>
    “你家主人是誰?”裴羨之,看了看四周來往的人潮,“我為何要跟你去?”

    男人抬手,手心的身份腰牌立刻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你……”裴羨之臉色大變,“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現(xiàn)在長安城出現(xià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