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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感覺咋樣了。 好了,這會兒也不想吐了。 那行,咱慢點趕路,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到家哩。 忠叔,您先去套馬,我再喝點茶,馬上就過去。 好哩,不著急啊,少爺。薛忠走到路對面,重新把馬套上,剛把上馬車的樁子準備好,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他家少爺拿了一包饃遞給了路邊的一對兒小叫花子。 忠叔,給。薛照青遞給薛忠一個油紙包,隔著皮兒,都能聞到牛rou誘人的香味。 謝謝少爺。薛忠接過油紙包,拿車上的布裹了放在懷里,自己動也不舍得動一塊兒,打算拿回去給小孫子嘗嘗。 扶了薛照青上了車,薛忠隔著簾子跟薛照青聊著天。 少爺,那路邊的小叫花子,您認得么? 不認得啊。 那您還給他倆買饃? 看著可憐,古人說上善若水厚德載物,我自然比不了古時的圣人,只不過總不忍心見死不救。 少爺,啥上啊,水啊的,我老頭子是聽不懂嘍,只不過您自打中了秀才之后,就在西安府當先生,這縣里村里這兩年的事兒,您怕是不知道嘍。 這兩年是咋了么?收成不好?薛照青掀了簾子,問道 收成到還行,就是這人頭稅和地頭稅一年比一年高,有的交不起稅的,地就硬給拿去抵債了,你說這都沒有地種了,指啥吃啊?現(xiàn)在路邊的叫花子比起從前來,可多多了。 哎,朝廷閹黨專政,對上混淆圣上視聽,對下魚rou各地平民,中廷之上魏忠賢一黨一手遮天,這各種名義的苛捐雜稅,最后都是進了這些斷子絕孫的人手里!薛照青狠狠的拍了拍馬車架子:長此以往,民怨四起,難保不會成為動亂之勢! 少爺,您可小聲兒點啊。薛忠趕緊放慢了車速,左右看看確定了沒人以后,這才敢繼續(xù)說:這話要讓人聽見了,可是不好哩。這些朝廷啊啥的大道理,老奴不懂哩,老奴只管得把少爺平平安安的送回去。輕輕抽了一把馬屁股,那匹毛色棕黑發(fā)亮的小公馬像識得人性似的,慢慢的加快了速度。 回來哩,回來哩。薛家守門的門童遠遠的看著那輛車頭掛著煤油小燈的藍色馬車晃晃悠悠的從三原縣縣大門走了過來。在這個小縣城里,有馬車的人家不多,他一眼便看出,這車是自家的。 那門童早已顧不得規(guī)矩,一邊喊著一邊往門外跑去,引得路邊剛剛吃完晚飯的家家戶戶不住的探著腦袋往外瞧。 喲,這是誰回來了? 還能有誰?薛家的大少爺唄。 他不是在西安府書院里給人當先生么?咋忽然回來了? 聽說薛家老太太身上不太好,估計是回來看他祖奶奶的吧。 自打他十六歲考上秀才以后,除了過年,好像就沒回來過了吧,也不知道現(xiàn)在長成啥樣兒了。 這薛家大少爺打小就白凈,又沒干過啥農(nóng)活,肯定跟那畫上的書生似的,哪像咱這地里的莊稼漢哩。 眾人正說著,薛忠早已駕了馬車,沿著進縣城的一條主路到了薛府門口,這薛家雖然比不上西安府里那些個達官富豪,可數(shù)數(shù)這三原縣附近上百公里,也稱得上是大戶人家了,除了管理著上千畝的良田不說,更難得的是,這薛家歷代都是識得字的讀書人,到了這一代,薛家的大少爺薛照青又在十六歲的時候便考中了秀才,這些年更是一直在西安府一邊當先生,一邊繼續(xù)考功名,這三原縣的人都說,搞不好過些年頭,他們縣里還能出個當官的哩。 掀了門簾子,踩著小樁子走了下來,薛照青抬頭看看這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薛家的門頭十分的公正漂亮,跟西安府里那些個大戶人家不相上下,屋頂黑色的瓦片層層疊疊,每一塊都锃光瓦亮,墻體上灰色的磚頭砌的整整齊齊,門頭上掛著一塊由上等楠木雕刻而成的匾額,上面寫著薛府二字,入口門檻前三級臺階旁放著兩個守門的石獅子,房檐上掛著兩個紅色的大燈籠,印著薛照青的小臉紅撲撲的。 薛家的大管家薛富正站在門口,雙手相疊的垂在袖子里,見到薛照青下了馬車,那張幾乎全年板著的臉上稍許透出一絲笑意,他微微一低頭,說道:大少爺,您回來了,老爺正在書房等您。 好的,富叔,我馬上就過去。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紙包,薛照青趁人沒注意,偷偷塞進了薛富手上,之后,便一溜煙的走掉了,薛富打開紙包一看,居然是一塊足金的鐲子,看著鐲子的大小,戴在他剛出生的小孫女兒手上正正好好。薛富看看走廊深處薛照青小跑過去的背影,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笑意更濃了。 第2章 入秋的晚風有點涼,薛照青走在薛家大宅的回廊里,趁著廊上點起的紅燈籠照下的光往正廳東南方的書房走去,剛進縣城大門的時候,打更的剛打過戌時的更,算算這個時候,父親早已用完晚飯,這會兒應該是在書房里看書或者看賬本哩。 砰砰他畢恭畢敬的站在書房外,輕輕敲了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