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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眼下按照你的意思? 現(xiàn)在,唯有照文在祖宗祠堂里堂堂正正的繼承家產(chǎn),真真正正做了薛家的主子,我們才真算得了翻了身來! 這我也知道,而今,薛乾個老不死的在那吊著,薛照青不知流落到了哪里,照文繼承家業(yè)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可薛富那個老東西打死也不愿拿出三契來,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我打算今晚找他談一下,軟刀子也好,硬刀子也罷,即使是他不愿意交出三契,那也必須召集家中支脈叔伯,先給照文一個臨時話事權(quán)的位子!你我也好在薛府更有頭臉一些。 也好,省的夜長夢多。 薛田氏抿下一口茶水,道:我最近不知為何,總覺著心慌,像是被一雙眼睛一直看著一樣。眼下,唯有趕緊讓照文坐實了位子,我可能才會稍稍心安一些。 是夜,薛田氏便單獨來了薛富的屋內(nèi),她本以為這迂腐不堪的老管家會一口回的死死的,哪里想到,尚未多說幾句,薛富便答應(yīng)了。 大管家為何今日如此通情達理?薛田氏的言語中似有半分懷疑。 老奴只想姓薛的掌管這一間大宅子,當(dāng)前情況之下,若二少爺再無實權(quán)在手,怕是偌大的一個薛府便要落入旁姓人手中了。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薛田氏聽罷卻也不惱。 她和田德桂畢竟只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自己兒子能夠掌權(quán),于她來說,總比那個不靠譜的無賴要好上很多。 翌日,薛富親自帶人一家一家拜訪了三原縣周邊薛家各類支脈的叔伯長輩,三日之后,要在薛府祠堂之中,擇納這一輩中正統(tǒng)的話事之人。 富叔,明天在祠堂。依舊一身喬裝打扮的薛照青偷偷的出現(xiàn)在了薛富屋內(nèi),明日便是薛家長輩共聚祠堂之時,籌備良久,到此刻,薛照青心里依然免不了忐忑。 大少爺,老奴這幾日給老爺喂藥時,偷偷跟老爺說了這些事情,本以為以老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些東西都聽不進去,可沒曾想,今日下午,老爺一人在房內(nèi)的時候,原本放在他床頭的一支燭臺打了下來,我看老爺雖不能言說,可一張臉卻是憋的通紅,老奴思前想后,覺著老爺應(yīng)該是想見您一面。 真的?!入了薛府之后,薛照青曾無數(shù)次想去爹的房間里看他,可薛府人多嘴雜,這其中又有不少姨娘和田德桂的親信,薛照青怕露出馬腳,便一直忍著。 嗯,今天晚上,二夫人他們正忙著明日禮成之事,應(yīng)該不會顧忌這么多,少爺,您先洗去這一身的裝扮,穿著小廝的衣服,跟我過去吧。 二人一番整理之后,見夜深人靜,燈也不點,將身形藏匿在夜色之中,沿小路走了過去。 薛富支開薛乾居住的院落大門之前看守的兩個小廝之后,沖藏在一邊的薛照青招招手,引了他進了他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院落。 只不過這院落沒有了曾經(jīng)時候的華麗和端莊,僅僅幾個月竟顯得有些蕭條了。院落里的石凳下爬起了幾縷灰綠色的青苔,正圓形打磨的光滑無比的石桌之上也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薛照青情不自禁的那手指碰了碰圓桌,觸手一片粗糙,兩道深深的指痕便印在了那淺灰色的圓桌之上。 自他們得了勢之后,除了門口守著兩個小廝,便不讓旁人進來,起先二夫人還過來看一看,后來便不來了,只有老奴一個,每日來給老爺伺候湯藥和飯食,偶爾擦洗身子,或者推著老爺去曬曬太陽。 照文呢?爹這樣,他都不來看看么? 別提了,二少爺只來看過老爺一次,之后便再沒出現(xiàn)過。 他!薛照青咬著牙說道,姨娘和田德桂如此作怪,薛照青尚可以理解,可那從小像rou球兒似的跟著他后面嬉鬧著的弟弟,什么時候也變的如此不堪,如此不孝了。 少爺,人心如此,不要難過了。薛富說著,拉著薛照青的手,往屋內(nèi)去了。 偌大的一間屋子之內(nèi),只在入口處點上了兩只蠟燭,暖黃色的燈罩籠著昏暗的燭火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這屋子里有些許中藥特有的味道,還有些霉壞的刺鼻味道,薛照青趁著微弱的燭光,往一角邊上那仍然富麗堂皇的床邊走去。 床上躺著一個幾乎感受不到鼻息的人,臉色灰暗,臉頰瘦削,雙眼緊閉,眉頭微微蹙起,露在被子之外的一只手鐵青的幾乎毫無血色,像極了冬日里的枯枝殘敗。薛照青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卻越往前走,鼻頭越酸,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重。 他何曾見過父親如斯模樣,似是將死之人一般躺在這小小的一片床上茍延殘喘,他從未想過那筆直著脊梁有一天能彎曲下來,扛不住這薛家偌大的一片天地。 大少爺,老爺這會兒應(yīng)是睡著了,要不要叫醒他?薛富立在一邊問道。 薛照青搖了搖頭:讓他休息吧,爹的確是太累了。 說罷,薛照青漸漸蹲靠在了床邊,用自己溫?zé)岬碾p手緊緊拉住了薛乾冰涼似死人一般露在外面的手。 然而,就在這時,在床上睡的好好的薛乾似乎感受到了溫度一般,微微的睜開了原本緊閉著的眼睛。他頭不能動,因此看不太清靠在床頭的人是誰,只隱隱覺著那雙拉著自己的手,甚是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