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啥也不是啥也沒有呢，怎么就差把自己身家性命給人了？

    江應(yīng)天沒搭理他這話茬，緊張奔波了一整天，給他累的夠嗆。

    放平座椅，他閉眼假寐，“到了叫我，瞇一會兒?！?/br>
    “……”深知好友脾氣的沈玨嘆氣，沉默兩秒后，“明天和凌杰地產(chǎn)的會改到下午四點了，你——”

    “你談吧，”江應(yīng)天說，“下午我有事，不去公司了?！?/br>
    沈玨警惕：“什么事？”

    江應(yīng)天：“約會?！?/br>
    沈玨：“……”

    你快醒醒。

    第14章 身披月摘星（1）   好可怕……

    身披月摘星（1）

    *

    “你再繼續(xù)用這種我是不是被下了藥的眼神看我，就下車，”江應(yīng)天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得到沈玨盯在自己臉上的視線，“我自己開回去?！?/br>
    沈玨恨鐵不成鋼。

    長嘆口氣，啟動車子。

    車子行了半路，沈玨還是忍不住開口，“兄弟，我不是質(zhì)疑你眼光有問題，你看我剛開始知道你對徐家那小姑娘有意思的時候，是不是挺替你高興的？想你變態(tài)——不是，孤家寡人三十年，好不容易瞧上個女孩子，那肯定是可喜可賀的事啊對不對？”

    “可你這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定終身的事是不是有點太過于…”沈玨斟酌用詞，“童話了？”

    “剛見面就相親，相完親就直接恨不得帶著家底兒去對方家里提親，完了到現(xiàn)在連個名分也沒有，你確定你不是……”被人給下降頭了？

    江應(yīng)天聽到這里，睜開眼偏頭看沈玨，“聽著什么了？”

    朋友做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沈玨也沒再繞彎子，“兩個月前徐氏打算在深圳港和上海港各辟兩條航線，專門配合無國界醫(yī)生往非洲和西亞國家運輸藥品和物資，知道這個消息后，你說等他們航線正式落實下來，讓咱們基金會跟著推進合作?！?/br>
    “你出差這兩天，我也沒閑著，一直跟著這件事，今早去徐氏談合作了。”

    江應(yīng)天把放平的車座按回原位，“沒談成？”

    “……”沈玨從中央后視鏡里白他一眼，“他們出力我們出錢，白給人送錢做菩薩的事，有什么理由談不成？”

    那你說半天說個錘子。

    江應(yīng)天皺眉，“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了，有什么話能不能直說？”

    沈玨胸悶，“江總，我只是想知道，你恨不得砸了家底兒跑去百花莊園提親，結(jié)果為什么徐總見了我們連這件事提都沒提？不止徐總，徐氏上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看起來像是知道兩家要聯(lián)姻的?！?/br>
    就像沈玨之前說過的，兩家聯(lián)姻除了知道“內(nèi)情”的他了解真正的事實外，其他人——不管是徐氏還是其余不知內(nèi)情的所有人，都會覺得徐氏占了“大便宜”。

    所以按道理來講，徐氏總不該表現(xiàn)的如此平靜。

    也所以，沈玨才不明白好友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自己在這搞什么鬼。

    ……

    到底是親朋友，原來是擔(dān)心這個。

    江應(yīng)天略感欣慰。

    只可惜這其中緣由，他沒法跟好友坦白。

    到百花莊園提親那天，江應(yīng)天雖然簽了那兩份《無償合同》，但他根本沒打算會讓它們有用武之地的那天。不過是想至少可以有個東西，能見證一下他和徐煙這段暫且還無法廣而告之的關(guān)系。

    說實在的，徐煙當(dāng)時跟他坦白無法跟人親近這件事，江應(yīng)天自己根本不確定具體是到什么程度。

    只是小姑娘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還要盡力微笑著跟他坦白的模樣，太讓他心疼了。

    盡管她努力表現(xiàn)的坦然，但江應(yīng)天仍然可以從她想要人理解和包容的期待眼神中知道，這是她難以逾越的一道心病。

    心病不比身病，有藥方有藥便可。

    他甚至不知道這條路自己需要陪她走多久。

    兩家要聯(lián)姻這件事，消息一旦外露，一定會在國內(nèi)引起不小的轟動。

    彼時，她小時候經(jīng)歷的那件事便鐵定會再次被媒體翻來覆去的報道。

    他可以用錢、用權(quán)把那些全都壓下來，可懷蓮莫沒這么做過嗎？

    再如何小心如何強硬，也會有尋著縫來叮的蒼蠅。

    他不怕費錢欠人情，他怕看見她難過。

    那天他從樓下返回花廳時她回頭看過來的眼神，他再也不想見到了。

    所以江應(yīng)天跟懷蓮莫私下才有了這個決定——

    在徐煙可以完完全全接受他，也就是她可以坦然放下這件事之前，兩家聯(lián)姻這件事，會是個秘密。

    ……

    好友如此為自己擔(dān)心，而自己卻無法對好友開心見誠。

    江應(yīng)天難得從內(nèi)心深處咕嚕冒出來一絲歉意，以致滿含愧疚的伸手拍了拍沈玨肩膀，稍稍用力握了握，真心道，“下次我媽再打電話叫你去吃飯，你給我說，我陪你一起。”

    沈玨：“……”

    看來江氏真的要完。

    感情我擱這說了這么半天都白說是吧？！

    *

    隔天周五，天氣雖不陰沉，空中卻有細雪輕盈回旋著。

    徐煙只有早晨兩節(jié)課。

    她帶著那幅畫好的油畫，打算在中午回公寓前，拐到學(xué)校附近畫店找一個好看的畫框裱起來。

    …想半個月后當(dāng)作圣誕禮物送給江應(yīng)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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