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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揚點了點頭,他沒去看宿子恒的臉,也不會特意去觀察宿子恒的表情,他只是低著頭,弱弱開口:“我知道,是因為我媽對她不好,我爸待她也很一般。而在我父母面前,我從未維護過她,我以為她愛我,就可以一直忍下去。我忽然之間想明白了,都是我的錯。我本應(yīng)該寵著她愛著她護著她,可是我一樣都沒做到?!?/br> 說著說著,傅九揚當著宿子恒的面,也沒骨氣地哭了。 宿子恒面色陰郁,蹙眉問:“你把這些話,跟華晚講了嗎?” 傅九揚搖了搖頭,苦笑道:“她都不肯見我,直接便讓物業(yè)人員將我攔了下來,我連樓門都進不去?!?/br> 宿子恒暗自松了口氣,隨后趁機給物業(yè)小張轉(zhuǎn)賬一千元,算作她攔住傅九揚的獎勵。 “我聽說你已經(jīng)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睡覺了,這么熬下去,容易猝死。你得先有一個好身體,然后才有力氣挽回華晚?!?/br> 傅九揚捂住臉,悲戚不已:“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有些害怕。你不知道,葉暉和陸沉舟都在追她,他們都那么優(yōu)秀,我擔心華晚會被搶走。而且那個葉暉,對華晚那么好,他還救了華晚。你不了解她,她是個特別重情的人。” 宿子恒聽到他這些話,果真心里一咯噔。 萬萬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陸沉舟的事。 宿子恒蹲下身去,看著傅九揚,低聲問:“那你打算怎么辦?不睡覺就這么守著?你確定她在家?萬一她出去,或者她萬一宅在家里好幾天都不出去,你也這么耗著?” 宿子恒當然知道華晚在家,華晚的行蹤,小張會偷偷告訴他。 傅九揚吸了吸鼻子,索性將西裝攤在石階上,自己半躺了上去,他用手捂住眼睛,說:“那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總會等到的?!?/br> 宿子恒嘆了口氣:“你傷成這樣,衣服都臟了,你讓過往的路人怎么想?傅總,爺們一點,別像一條狗一樣,躺在這里,行嗎?” 傅九揚聽到他的形容,竟毫無生氣,反而是輕嗤了一聲,無奈道:“是啊,我現(xiàn)在跟一條狗,有什么區(qū)別?” 宿子恒其實看傅九揚現(xiàn)在這樣,很爽,真的很爽。 他也很喜歡華晚,很久了。 這些年,看著傅九揚和華晚恩愛,看著華晚謹小慎微地跟在傅九揚身后,宿子恒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他雖沒有像傅九揚表現(xiàn)得這么狼狽,可那個時候的他,也覺得自己像一條狗一樣,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著他們兩個。 宿子恒深吸了一口氣,將傅九揚從地上扶了起來,隨后說:“你太累了,你今天來這里等華晚的事情,我想辦法跟她說,你有什么想說的話,你可以寫信,我?guī)湍阍谒龢窍率刂?,看到她立馬攔住她,你看這樣行不行?” 傅九揚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點了點頭,隨后,他回到宿子恒的車上,借了紙筆,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內(nèi)容,宿子恒坐在一旁,焦躁地等了他半個小時,才見他把信寫完。 傅九揚將信交給宿子恒之前,還小心地疊成了一個心的形狀。 宿子恒無奈地別過臉,內(nèi)心一陣嘲諷。 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可真幼稚。 宿子恒將信放進上衣口袋里,隨后才沖著傅九揚道:“現(xiàn)在,我可以送你回去休息了吧?” 傅九揚點了點頭,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隨后抓住宿子恒的手問:“你見到她之后,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還有,你會幫我把信親手交給華晚吧?” 宿子恒笑了笑:“當然,你還信不過我,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傅九揚聽到這話才算是安了心,隨后拿西裝蓋住臉,躺在副駕駛上休息了。 等宿子恒把車子發(fā)動之后,傅九揚已經(jīng)開始打呼了。 宿子恒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將他送回了酒店,然后他將自己重新收拾了一通,還噴了點香水,換了一套西裝,這才又開車回到了華晚的小區(qū)。 宿子恒手里有傅九揚寫給華晚的信,他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給華晚。 宿子恒已經(jīng)趁機偷偷打開了那封信,傅九揚的真切之意,躍然紙上,寫得非常感人。 不愧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在文字上也有一定的功力。而且宿子恒能感覺的出來,傅九揚應(yīng)該是真的后悔了。 這樣的一封信,如果被華晚看到了…… 不,不能讓華晚看到,宿子恒覺得他不能拿這個賭。 想來想去,宿子恒還是將那封信塞回了口袋,然后買了一束花,去敲華晚的門。 相比于傅九揚,宿子恒想要進樓門可簡單的很。 首先,宿子恒就是這個小區(qū)的業(yè)主,他在這個小區(qū)買了一套房,就在華晚家樓上。他一直沒過來住,一則是因為這房子正在裝修,二則,他也擔心傅九揚知道這件事。 所以,他可以不靠物業(yè)小張,刷卡就能進樓門。 而此刻的華晚,正在給葉暉準備午飯,她手腳快,半個小時就能做完全部的菜?,F(xiàn)在,她還剩最后還有一道豆腐湯,她想多燉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宿子恒敲響了門。 華晚自然看到宿子恒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她微微蹙了蹙眉,最后還是將門打開。 華晚沒讓他進門,只是倚靠在門邊,靜靜看著他:“宿經(jīng)理,有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