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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如實告訴十爺,當(dāng)朝四阿哥是自己走進去的,革命靠自覺! 胤禛想要回到南下的時候,與賈赦說玄學(xué)論人生是非常有趣的事,可惜,總有人出來攪局。剛得到老十登門拜訪的消息,把遞話的家丁打發(fā)出去,史太君又帶著一堆人洋洋灑灑的過來了。那陣勢,看得賈赦直抽搐。 總覺得四爺并不喜歡這樣的排場。 總覺得今天之后二弟賈政要倒霉。 臣婦攜子孫拜見四阿哥! 烏壓壓跪了一大片,胤禛看著腦門生疼,老太君無需多禮,起來吧。 事實上,胤禛不認得史太君,只是聽說榮公過世之后她是這府上的當(dāng)家人而已,外頭有傳言說她是個偏心眼,疼愛二子賈存周,溺愛二房嫡孫賈寶玉。 如今看來,傳言真是不虛。 外人恐怕不知道,四阿哥胤禛最恨的就是為母不公。 這是親額娘德妃對他的影響,分明都是親生兒子,她對十四寵上了天,要什么都給,闖了禍也都擔(dān)著。到自己這里,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要謹言慎行莫惹事端在皇上面前多護著十四胤禛幼年時性子急躁喜怒不定,康熙總訓(xùn)斥他,就養(yǎng)成了如今的性子,他實際是個嫉惡如仇恩怨分明之人,卻不輕易表露情緒,無論在什么場合都是一張冷臉。 史太君很好,她若不自個兒撞上來,胤禛根本懶得搭理她,敗了四爺說玄理的性質(zhì)是要付出代價的。 榮國府倒是稀奇,爺從未見過誰家正院這么偏的,走過來竟用了一盞茶時間,老太君風(fēng)塵仆仆的趕過來,想必住得頗遠為何不與恩候兄一道住在這里? -_-! 蘇培盛簡直不能直視英明神武的四爺。 他和賈恩候約好的吧? 榮國府二房竊居正院這在京城壓根不是秘密。 從前是沒人敢當(dāng)著史太君的面提起。 四爺為了他人生道路上的明燈,這樣睜眼瞎的話也說得出。 史太君要怎么回答? 說這里不是正院那不是將錯處擺在四阿哥面前? 承認府上格局與別家不同,這里就是正院以后就要委屈乖兒子乖孫子。 畢竟是國公夫人,是命婦,史太君直覺不好,她還沒相處合適的回答,慢一步過來的賈寶玉就開口了:祖母住的榮僖堂才是正院,這里不是。 賈赦已經(jīng)別過頭去,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至于蘇培盛,則已經(jīng)在心中叫好。 得有多天真才會說這樣的實話,不是找死是啥? 胤禛正想發(fā)作,就聽到個爽利的聲音:聽說四哥也在這里?賈大老爺?shù)故潜臼麓?喲,這烏不溜秋跪成一片是咋回事? 賈赦給十阿哥問了個安,對方嘿嘿笑著讓他不要多禮,朝四阿哥拱了拱手,弟弟給四哥請安,早知道您也過來,我們就一道了。 老十你過來作甚? 之前在百媚樓與賈恩候聊了幾句,感覺頗為投緣,這不,上門來見老友的。 -_-! 只見過一面而已,算個屁的老友。 賈赦知道這位爺打的什么小算盤,他只笑,不說話。 如今朝堂局勢并不緊繃,兩路人馬已經(jīng)隱隱成型。 老四支持太子。 八、九、十支持大阿哥。 老八是有城府的,老九滿肚子壞水,毒計層出不窮,老十卻是個憨包,他沒什么壞心的,胤禛對他的印象不算差,點了點頭,說:我方才知曉,賈恩候作為嫡長子,住的竟不是正院,覺得古怪,想問問榮國府的規(guī)矩。 爺走了這么久才到地方,偏成這樣能是正院才怪了。 咱大清朝是有規(guī)矩的,嫡庶之分,長幼之序這也太沒章法。 十阿哥胤俄也是大殺器,兩句話就讓史太君心懸起來,賈政也覺得自己官路到了頭。 這是老大謙讓,自己選擇了到偏院住,將正院讓給有官職的老二。這是史太君能想到最好的解釋了,兩位阿哥要怪罪,那也得去找賈赦說事。 若是原主,到這份上肯定是認了。 如今這位長期同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沒什么拉不下臉,他笑瞇瞇說:的確是這樣。我幼時是跟著祖母的,祖母去后就搬進這個院子。仿佛是因為管事的說二弟身體不好,住在正院方便照看,我便沒說什么,左右不過是個院子,住哪里不都一樣? 賈赦沒有駁史太君的話,只是順勢添了幾句而已,胤禛一副了然的模樣,說:原來賈大人身體不好,我回頭同皇阿瑪說一說,允你回家休養(yǎng),身體好了再去工部報道。 臥槽啊。 四阿哥簡直是神人。 想治你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賈政如遭雷劈,愣在當(dāng)場沒反應(yīng)過來,史太君就要暈倒,簡直沒辦法接受這個決定,王夫人和薛姨媽臉色變了幾回,連大氣也不敢出。她們本來想著帶兒女來四阿哥跟前露個臉,留下好印象,沒想到卻是來見證賈政悲劇全過程的。 四阿哥是站在老大背后的。 他是故意登門來鬧了這一場。 一定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