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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停了一會兒,好似在考慮。 若真是夏家的手筆,他們質(zhì)問起來,不要否認蟠哥兒同安娜的關(guān)系,只說原本想著納她做妾也無傷大雅,正妻之位豈容西洋人肖想,沒想到竟遇到這樣心狠手辣不容人的總之把問題往他們身上推,千萬別賠禮道歉若能做到,這事就交給我來辦,若不能,那我就回自個兒院子去了。 成,當(dāng)然成。不就是推卸責(zé)任么,做生意的最擅長這個。 若真是夏家找人打了薛蟠,還有什么交情可言,直接就是血戰(zhàn)到底的節(jié)奏。薛姨媽只有一雙兒女,最疼的就是呆霸王薛蟠,他被人打成那樣,怎能輕易原諒? ☆、第043章 說是詳細調(diào)查,賈赦手里哪有可用之人?他去了梨香院,仔細看了看薛蟠。打得是真狠,臉已經(jīng)腫起來基本不能看,至于身上的傷被錦被遮住,看不真切。從臉上這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就能推測出,他絕對是滿身傷。 還是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挨一頓打能得到教訓(xùn),以后別再和蛇蝎女人牽扯不清就是好事。 賈赦看了他的面相,心里就有了底,這災(zāi)禍不是安娜帶來的,而是出自他本身,真相和推測應(yīng)該差不離,雇兇行惡事的就是夏家人,具體是誰不敢妄斷。弄明白這一點,賈赦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熬過這夜,第二天上午他就去了福瑞樓。這之前,他陪九阿哥來過兩回,掌柜的已經(jīng)把他認熟了,瞧他進門就從柜臺后面出來,親自相迎。 這不是賈大老爺,是要待客? 我有事找你們東家,派個人去傳話。 東家是誰?當(dāng)朝九阿哥。 他這么囂張打邊上路過的人都皺起眉,覺得這個小八字胡中年人要交代在這里,出乎意料的是,掌柜立刻派人去九阿哥府遞信,又指了個人將賈赦帶到樓上去。 他們又走了幾步,看清楚大老爺?shù)哪?,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這位不就是聲名鵲起的榮國府大老爺賈恩候,他那君子別院搞得太好,據(jù)說總被萬歲爺提起,給他賜粥賜酒賜牌匾,簡直是朝中重臣的待遇。 最讓人納悶的是,讓正常人來看都會覺得他是在利用君子別院炒作。那些讀書人偏偏就是買賬,說他有良心,擔(dān)得起圣上的贊譽。 倒是聽說賈恩候同皇子關(guān)系不錯,沒想到,與他交好的竟然是九爺胤禟。確認了這一點之后,他們就忍不住多想。難不成君子別院是九阿哥借賈恩候的手搞的?表面上看是榮府的人在行善,實際東家另有其人,這是為了幫八阿哥奪嫡所做的準(zhǔn)備? 別說胡思亂想,就算當(dāng)著他的面胡說八道,賈赦一般也懶得搭理。他跟著店小二到樓上去,并沒有進包廂,而是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九阿哥過來。 是的,他堅信,胤禟一定會來。 說句實在話,九爺真不容易,接到報信的時候他在翻看上個月的賬冊,聽說福瑞樓來了人,他第一反應(yīng)是哪個傻逼去鬧事了?聽小二把話說完,胤禟就帶上小路子出了府,他一路上都在猜測賈恩候找他的目的,碰了頭才知道是白白期待。 本以為能拉近八哥的陣營里,方外高人果然不是那么好籠絡(luò)的。九阿哥挑眉,戲謔的問:你說安娜的真愛薛呆子被人套麻袋打了個半死,榮國府亂成一團了? 賈赦點頭:正是如此。 這和爺有什么干系? 在下想請九爺幫個忙。 這就是賈赦找胤禟幫忙的原因,他是生意人,親兄弟明算賬的。九爺果真沒辜負賈赦的期待,他又問:有什么好處? 我欠您一次,需要消災(zāi)免禍盡管派人通知我。 就不能使喚你做別的?胤禟挑眉。 干我們這行的規(guī)矩多,沒有限制范圍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yīng)。事實上我認為您非常需要這次機會,畢竟,看您的面相,不是好運一生的。 這真的是在求人幫忙? 逮著就放大招心肝稍微脆弱一點簡直受不了。 胤禟用大拇指在額角按了按,嘆口氣道:要爺幫什么忙,你說吧。 他們并沒有去包間密談,就在賈赦隨便找的位置上,樓上人雖然不多,也有那么兩三位,聽賈赦那么說,他們覺得這廝膽子忒大,簡直不想活了,所有人都覺得九阿哥會翻臉,福瑞樓開了將近三年,在這里大放厥詞的都沒好下場,莫說直接詛咒東家。他們等著胤禟發(fā)作,將這沒眼色的東西從窗口扔下去。沒想到竟等來九爺松口。 沒翻臉就算了,還真的答應(yīng)幫他? 群眾的心聲賈赦聽不到,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明自己的意思,先要讓胤禟幫忙調(diào)查到底是誰對薛蟠下了毒手,并且拿出證據(jù)。 對普通人而言,要查案很難,對皇子,卻不能更簡單。胤禟直接撂下話,一天之內(nèi)給他說法,然后兩人就分道揚鑣。賈赦去君子別院溜達一圈,這么長時間,能夠在不放水的情況下連贏氣場的依然只有張廷玉,那真是個人才。賈赦神算之名在八旗貴族這個圈子里頭已經(jīng)悄然傳開了,鬧事的全都被順天府直接帶走了,這是掛上御賜牌匾之后君子別院享受到的新待遇,就算是天王老子,只要敢鬧事,順天府直接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