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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寬心,兒子會為您尋覓神醫(yī),無論傷成什么樣都會好的。至于四哥,改玉牒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以后就會嘗到苦果,太子二哥及他身后的赫舍里家不是什么心胸寬廣的,孝誠皇后死得太好,老二是靠著她才能讓皇阿瑪疼愛致斯。這是福氣,也是短處,都說活人斗不過死人,實則不然,長春宮這位年輕著,多的是時間角逐后位,記在她玉牒之上的四哥是太子最大的威脅。 十四說著,笑了笑,有件事額娘恐怕不知道,頭年三月,賈恩候生辰當天,皇阿瑪去過他府上,兒子有幸聽到他說的那番話,若索額圖知道,恐怕就要坐不住了。說到這個,烏雅氏也聽過,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說的,內(nèi)容也不具體,只隱約知道萬歲爺是長壽的,還有這事?十四你仔細說說。 賈恩候說了,皇阿瑪只要度過那一劫,就能長命百歲。 您且想想,太子一黨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本來沒打算拿這個做文章,畢竟,聽到這話的就只有那幾個人,鬧開了很容易查出是誰,不過,十四忍不了這口氣,過去這年,他和額娘烏雅氏都太悲催。沒道理只有他難過,還是讓兄弟們一起高興高興太子和皇阿瑪,太子和四哥有什么招都使出來才好。 雖然決定要這么做,怎么實施還要仔細琢磨,絕不能留下把柄讓別人抓住。 永和宮這邊醞釀著陰謀,賈家卻在為寶玉的事鬧心,陳家已經(jīng)表了態(tài),伴讀這事由他們?nèi)フf,要是鬧大了希望春嬪娘娘和賈天師給予支援。這么說了之后,就再沒有音訊,王夫人問過陳家太太,對方說話已經(jīng)傳給貴人,應(yīng)當是說了,情況如何還不清楚,宮里頭的事哪是那么好打聽的。這個答復(fù)讓二房兩口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賈政跑去同親娘商議,王夫人也幫襯著意思是讓老太太去天師府問一問,看這事到底能不能成,這都翻過除夕到了四十二年,咋就沒點動靜? 史太君如今一見到二房兩口子就鬧心。 心態(tài)變了之后,看問題就客觀了許多,政兒雖然每天都來請安,平時都是那幾句話,說完就要走的,若是有事求她才會多待。賈政在工部做了十幾年,早就應(yīng)該頂起一片天,實際呢?遇到任何事他都直接找過來,問老娘拿主意。 身為男子活到這份上,要他何用? 明白讓老二轉(zhuǎn)變的可能性不高,史太君將希望都放在了寶玉身上,換了別的事她已經(jīng)撒手不管了,這回還是得做到底,史太君沒去天師府,而是等著那邊來人,再仔細問問。雖然在孝期,畢竟是年節(jié),就算老大不親自過來,總要支王善寶走一趟的。 因為春嬪娘娘的關(guān)系,寧榮街恢復(fù)了熱鬧,舊友們紛紛登門,借著送年禮的機會套近乎。史太君經(jīng)歷過四大家族最輝煌的時刻,這種場面司空見慣,她表示很淡定。賈政瞧著也還算穩(wěn)重,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掩飾不了,王夫人更是將尾巴翹到天上去,女兒爭氣的話,對家族的幫助比兒子還要更大,如今只是嬪,等娘娘升到妃位,不知得有多風(fēng)光。 雖然寶玉那事還沒有眉目,不過已經(jīng)由母親接手,只要說動大房的,就沒什么問題,去年一波三折,如今他們也算是時來運轉(zhuǎn)了。 二房兩口子得瑟太過,殊不知,天師府那邊就算放出話去閉門謝客,搶著送禮的也是擠破頭,難得有這么光明正大的機會,不好生巴結(jié)如何對得起自己? 寧榮街只是熱鬧而已。 天師府門口就像趕集日的菜市口。 ☆、第105章 過去這半年京城里發(fā)生了不少大事,邢夫人的死令天師府閉門謝客,大老爺也就沒有參與,事實上,與他相關(guān)的大事還真有幾件。比如呆霸王薛蟠的首飾鋪子已經(jīng)開張,因為前期準備充足,投入大,做出來的釵、環(huán)、佩及各種頭花頭飾質(zhì)量都很上乘,做工也沒得說,最讓人驚艷的莫過于威爾遜先生自法蘭西尋來的設(shè)計師和大清朝做了幾十年珠釵環(huán)佩的老師傅在矛盾沖突之下一點點磨出來的作品,每一件都保留了相當?shù)奶厣?,任誰買去都能從里頭瞧出一段故事這是薛蟠深思熟慮之后選擇的路線,就算再時新的方案,一旦推出,立刻就會有人跟風(fēng),這樣的話,也就能賣開頭幾個月,往后很難將生意做得紅火,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這種損失,薛呆子實地考察了京城所有首飾鋪子,他是偽裝成客人去的,打著給安娜挑珠釵頭花的旗號,觀察不同出身的人購買的花式種類,同時體驗了帶著銀票做客人的心態(tài)。 他準備得很充分,綜合各個方面,寫了一份相當完善的總結(jié)。薛蟠是識字的,雖然認不全,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接受過各種培養(yǎng),學(xué)問做得的確不怎么好,字也有點拿不出手,好在威爾遜先生是法蘭西人,即便是長期同大清朝生意往來學(xué)會了漢話,滿語也能說兩句,卻根本不會寫,他買了些書畫大家的卷軸,然后就培養(yǎng)出與常人不同的眼光。 按照安娜的說法,她父親壓根就看不懂內(nèi)容,寫在多拿過去也要靠別人讀給他聽,在筆跡方面就不用太考究了,寫得態(tài)端正反而失了味道,不如灑脫一些。 簡單地說,別看他是個嚴謹?shù)纳馊?,做啥都精打細算,在書法這個領(lǐng)域,他唯一欣賞的就是草書,行草也好,狂草也罷那叫飄逸靈動。什么隸屬楷書都不是正統(tǒ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