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 第1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熱血兵王、逆天五千年、國之大賊、天兵在1917、遭遇星外文明、養(yǎng)父是只妖、糜爛?。╣l骨)、【milklove】差等生(純百)、網(wǎng)游之宅心人后、歸來有風(fēng)雨
快過年了,就讓楊廷和他們再殺殺豬吧。 他處理完了這些事就去了長安宮,林清萍已經(jīng)顯懷,朱厚熜見她躺在榻上不動就服了:“都已經(jīng)懷穩(wěn)了,要時常走動一下。起來起來,朕陪你到御花園逛一逛?!?/br> 宮外,駱安接到旨意后就叫來了王佐。 “你去年在南鎮(zhèn)撫司清查出來,司聰是一直在為建昌侯做事吧?” 王佐點了點頭:“是在幫他放印子錢。去年來張氏兄弟膽子小了許多,司聰也收斂了。” 駱安盯著他:“司聰當(dāng)年是受了你恩的人,這次有件事,你讓他去做?!?/br> “……卑職領(lǐng)命。” “去年張銳他們被抓之前,建昌侯收了不少本該被籍沒的張銳田宅,這件事引而未發(fā)。另外,你還記得正德十年的曹祖案嗎?” 王佐心頭一凜:“卑職記得?!?/br> “審方沐賢時,審出了證據(jù)?!瘪槹惭劬σ徊[,“司聰如果是個聰明人,這次就戴罪立功,廣東還需要一個聰明人?!?/br> “卑職明白了?!蓖踝舯I(lǐng)命,“卑職這就去安排?!?/br> 駱安知道他很清楚該怎么做,但還是提醒了一句:“由小及大,從刑部開始,由陛下圣裁?!?/br> “卑職記得……去年在宛平縣衙有個案子,宛平百姓孫銘狀告建昌候強奪田地,宛平知縣不敢受?!?/br> “好?!?/br> 一天之后,宛平縣的縣衙外,就來了一個乞丐般的人物,高舉著一張血書狀紙。 縣衙刑房司吏聽說了什么事之后不由得趕緊跑去找到了縣令。 “縣尊,不好了,那個狀告建昌候的人又來了!” 宛平知縣臉色一變。 第181章 兩兄弟就要整整齊齊 自從方沐賢事發(fā)、在御書房前尿了褲子回來之后,張延齡這一年來是真的很低調(diào),每天擔(dān)驚受怕地過日子。 當(dāng)然,只是他自己覺得很低調(diào)。 在府內(nèi),發(fā)泄憤懣、縱欲作樂都是有的。 而一些在他看來很合理的生意,過去“置”下的田產(chǎn),他也覺得已經(jīng)做夠了:皇明記那邊出了不小一筆錢買了個安心啊,過去有股的皇店官店也都交了出去。 都這么“乖”了,還要怎樣? 于是宛平縣衙來人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刁民又去告狀了,縣尊不得不受了案時,張延齡暴跳如雷。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一年來的怨氣爆發(fā),張延齡狂摔東西,“六畝多田而已,本侯爺沒有給錢嗎?” 管事只能提心吊膽地提醒他:“侯爺……如今之勢,不可露頭。去年那孫家兒子病重,咱們給的銀子是少了……” “那塊田不能還!沒了那塊田,宛平那十三頃田就不連片了。”張延齡猶在氣頭上,“那什么狗屁田知縣去年敢拿了你銀子,今年竟還敢來侯府傳人去應(yīng)訴?” 今非昔比嗎?張延齡憤懣如狂。 “……侯爺,這事只能盡快了結(jié)了,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吧。我一定保住那六畝多田,就是那田知縣和孫銘,只怕還需要好好打點一番。” 張延齡想起那天方沐賢在御書房門口的狂言,心里一寒之下就慫了。 沉著臉許久,他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又要打點,那當(dāng)初還不如實價買來得了!” 若是在兩年前,哪里會有這么多破事? “不能因小失大啊侯爺?!惫苁轮粍裰澳呐乱ㄒ话賰?,也不能讓宛平縣的事再傳開啊?!?/br> “一百兩?”張延齡聽了都要跳腳,“現(xiàn)在田價已經(jīng)開始跌了!一百兩都能買上六畝好田了!” “侯爺,不能被言官拿住把柄?。 惫苁峦葱募彩?,“一百兩……我心里都沒底。哪怕二百兩,這件事也得按下去。那田知縣若不是見去年侯爺與壽寧侯爺都受了訓(xùn)斥,安敢如此?”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張延齡恨恨地又摔了兩個花瓶,這才說道,“你去一趟宛平,到賬房先支二百兩,順路幫我約一下司聰!” “好,侯爺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br> 管事心里一喜。 二百兩,那只怕能得一大半。六畝多田的事,哪里用得著那么多錢才壓得下去? 張延齡氣得不行,從去年開始,就有各種各樣的小屁事不停地要去應(yīng)付,進(jìn)項卻越來越少。 司聰幫他放出去的一萬兩銀子,年底也是時候收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今年幫自己賺了多少? …… 朱厚熜并不關(guān)心駱安那邊具體是怎么cao作的。 皇帝身邊最親近的那一幫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事情若辦不好,就是他們的無能。 皇宮之中,東西六宮雖然全都有主了,但除了皇后與賢妃,其他人也都只能在早晨習(xí)練那健體十術(shù)時見到皇帝。 又或者在御花園中巧遇。 陛下只陪賢妃逛,或者與皇后在園中臨畫、下棋。 文素云都有點迷惑了:那家伙如果不是因為好色,一次性選立這么多妃嬪干什么? 她倒是還好,就覺得每次看皇帝習(xí)練健體十術(shù)很有趣,畢竟是堂堂皇帝,在她們面前做出那么多姿勢…… 九嬪之中除了張晴荷,其他人則都會賣力地習(xí)練。 文素云覺得她們的動作越來越奇怪,過于舒展了,甚至有點搔首弄姿的感覺。 狐貍精! 朱厚熜卻并沒多瞧她們,撂下一句:“冬日里也要保持,不可偷懶了?!?/br> 說罷就去坤寧宮了——也許是出于體面考慮,皇后娘娘不與她們一起習(xí)練。 朱厚熜路過坤寧宮時叮囑了孫茗一句:“夜里洗香些等我!” 孫茗已經(jīng)被開墾得臉色嬌潤,聞言還是心里竊喜著點了點頭。 算了算日子,陛下所謂的“休耕期”已經(jīng)過了嗎? 初嘗人事不久的孫茗心里其實也著實期待。 大婚之后這月余,陛下只寵著她一人的模樣又哪能不讓她心里美滋滋?母親進(jìn)宮來知道了如今后宮情形后喜極而泣。 而后則祈禱著賢妃肚子里的是個皇女,嚇得孫茗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陛下能有這樣的承諾,那擔(dān)心那些做什么呢?哪怕是皇長子也無事啊,畢竟是庶出。 “皇后娘娘,侯夫人說的那個秘方,要不要找太醫(yī)院問問?。俊睆男≡诟信惆樗L大的章巧梅小聲問道。 孫茗趕緊搖了搖頭:“聽陛下安排便是。” 她母親所求來的什么生子秘方哪能瞎吃?陛下跟她說了不能胡亂吃藥,專心把身子骨練好一些、吃好一些就行。 “娘娘,還是講究一下吧。午膳要不要奴婢吩咐御膳房備一些……” “別亂安排,陛下說了,吃尋常愛吃的就好?!?/br> 章巧梅只覺得娘娘也太信陛下了一些,多些準(zhǔn)備總是好的呀。 朱厚熜開完國策會議之后又抽空去了一趟長安宮:以他的常識而言,孕婦心情越好總歸是對胎兒更好的。 不論多忙,他每天都盡量多去林清萍那邊幾次。 目前的安排是妥當(dāng)?shù)?,真要今天去這個宮一下明天去那個宮一下,要是一下子懷了好幾個,那就真的難免得冷落不少了。 但回乾清宮的路上,黃錦卻說道:“陛下,太后娘娘昨天訓(xùn)斥奴婢了。” “你怎么了?” 現(xiàn)在宮里直接稱呼太后娘娘,那就是蔣太后。若要稱呼張?zhí)?,那就是慈壽太后?/br> 黃錦委屈地說道:“太后娘娘訓(xùn)斥奴婢說,怎么盡領(lǐng)著陛下往坤寧宮跑?其他妃嬪多受冷落,久之必有怨氣。” 他很無奈地看著皇帝,朱厚熜聽樂了:這不就是訓(xùn)斥自己嗎?卻又不好直接說他。 “你受委屈了,繼續(xù)受一受吧?!?/br> “陛下,您既有秘法,那奴婢覺得可以都安排好時日嘛?!?/br> 他這個負(fù)責(zé)幫皇帝記錄一下皇后月事時間的人自然已經(jīng)知曉一二。 不同妃嬪的月事時間又不是一樣的。 “安排什么???快給朕去安排巡閱新京營的事情!” 朱厚熜其實也有點想慢慢來。 經(jīng)過了一年大幾個月的時間,如今朝堂的局勢是控住了,諸事楊廷和他們都不得不用心去做。 作為皇帝,他時不時給幾句好話、什么節(jié)慶之類的賞點什么就算寬仁之君。 節(jié)奏慢了下來,卻又知道這正是做一些長期準(zhǔn)備的好階段。 萬法館那邊搜羅人才、兵仗局軍器監(jiān)對于火器的改進(jìn),這都是要用很長時間下功夫的事。 大明還沒走上正軌,比如現(xiàn)在他就感覺缺錢。 京營之前只預(yù)先開列了三年的餉銀,明年就是第三年了。 郭勛眼巴巴地組織將士cao練、請他去巡營,不就是一來想多在自己面前晃晃,二來也因為聽說了廣東新法增加那么多官員之后擔(dān)心將來餉銀嗎? 江南賦稅重地今年遭災(zāi),有數(shù)個受災(zāi)嚴(yán)重的縣都免了全年田賦,剩余也免半,嘉靖元年的財政收入必定減少了一些。 這種階段里,自己年齡其實又不算大,沉湎后宮里了可就不太妙。 人不能高估自己的自制力,進(jìn)了東西六宮,那可真是全都翹首以盼、予取予求。更何況,都是萬紫千紅各有風(fēng)韻的。 皇帝要經(jīng)得起考驗也是不容易的,莫不如暫時眼不見為凈。 只是黃錦剛?cè)グ才呕实圻^些時日去巡營的事情之后,又有人來乾清宮請見。 是清寧宮中的女官,也姓文,叫文靜儀。 朱厚熜有些頭痛,叫了她進(jìn)來之后果然聽她說道:“陛下,太后娘娘差奴婢過來,想請陛下去清寧宮一趟商議永福公主婚姻大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