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析回從夢中醒來，身下的粗大已經(jīng)頂起了一個帳篷。

    他按了按太陽xue，戴上眼鏡走進(jìn)浴室。

    花灑的溫度被開到最低，他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精瘦的腹肌下是還不消停的巨龍。

    他知道自己心底生長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令人惡心的癖好。但過去的很多年他都克制得很好，以至于他都快忘了。

    直到這個夢，又將心底的最瘋狂的陰暗喚醒，然后蔓延。

    夢境太過yin霏也太過真實(shí)，每一個畫面都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點(diǎn)燃他的yuhuo。

    身上淋著冷水，身下開始自瀆。

    欲望緩解后他走進(jìn)客廳倒了一杯水，從客廳陽臺上發(fā)現(xiàn)她房間的燈還沒熄滅。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叁點(diǎn)。

    他想著她會在做什么，水流進(jìn)喉嚨時，夢境的某個畫面跳進(jìn)他腦中。

    “硑！”

    杯子落到陽臺上碎成碎片，他將喉嚨中的水咽下，又重新回到浴室。

    章朝霧坐在電腦前等著屏幕上顯示為“W”的消息。

    她并著雙腿踩在椅子上，頭靠在膝蓋上。

    下巴突然碰到傷口，她發(fā)現(xiàn)膝蓋上還是那個創(chuàng)口貼。

    白天的回憶涌上心頭，她閉眼，那個人的樣子在她腦子里浮現(xiàn)。

    他對她笑，好看的眼睛被埋在眼鏡下，高挺的鼻梁和干凈的嘴角，他開口問她，“要不要陪我彈會兒鋼琴。”

    她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按動著鋼琴鍵，慢慢的，變成了別的東西。

    她伸手去，從睡裙下穿過，到了雙腿之間。

    情欲涌上來，她用手指揉動著不安的小豆豆。

    想象越來越激烈，她的額頭開始冒汗。

    直到——“其實(shí)我一開始就看見你了?！?/br>
    她睜眼，電腦剛好發(fā)出“滴滴”的提示音。

    她立即起身，不停地洗著自己的手，直到快搓紅，她才關(guān)了水回到電腦前。

    消息是全英文，一分鐘之后便清除了。

    “這個病毒插件可是我們的超高級代碼，絕對不會被檢測出來，否則我們怎么賺錢?！?/br>
    她撐在電腦前，單手打出，“Good.”

    按下enter鍵，消息發(fā)出，合上電腦，一頭倒在床上。

    第二天到學(xué)校時，座位上放著昨天摔壞的手機(jī)和一臺新手機(jī)，還有一套新的校服。

    她將電話卡插進(jìn)手機(jī)里，通過一個特殊的網(wǎng)站下載了一個軟件。

    打開輸入密碼，有一條通話記錄出現(xiàn)在軟件頁面里。

    她退出，壓下心中的激動將手機(jī)收了起來。

    等到第一節(jié)課下課，她拿著手機(jī)和耳機(jī)走向洗手間，卻在男廁旁看到秦肖和幾個男生在抽煙聊天。

    她裝作沒看見，轉(zhuǎn)身拐進(jìn)廁所，卻在這時聽見身后的秦肖說：“章朝霧，我沒抽煙?！?/br>
    她頓了頓，走進(jìn)最里一間。

    心中有些激動和忐忑，在打開通話音頻后，滿懷期待的心卻被澆了盆冷水。

    這是秦肖和何欣宜的通話錄音，她在秦肖的手機(jī)里裝上了插件，會捕捉手機(jī)里所有的通話然后錄音上傳到云端。雖然知道這得慢慢來記不得，不可能第一天就有收獲，但那股激動破滅的時候還是讓她有些難受。

    她有些失神地走出女廁，一下撞上擋在出口的秦肖。

    秦肖準(zhǔn)備伸手捂捂她的額頭，被她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你有病嗎，這里是女廁?！?/br>
    “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說一次話?！鼻匦ひ灿悬c(diǎn)生氣，怎么章朝霧就真的討厭他唄，態(tài)度就沒好過。他叉著手靠在墻上，一副痞痞的樣子，說道：“今天放學(xué)我等你，帶你見一個人?！?/br>
    章朝霧猶豫了一下，說了個哦便往旁邊走開了。

    眾人見此都圍了上來：“哥你不會真的在追她吧？”“是啊，就她那個脾氣，我可受不了?！?/br>
    “滾一邊去，”他轉(zhuǎn)過去看著她的背影笑道：“爺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br>
    離放學(xué)還有十分鐘時，秦肖就在十班門口候著了，生怕章朝霧跑了。

    她只能按了按太陽xue，把注意力集中在余下的課程。

    她的座位就在第叁排，秦肖站在門口就能從門上的玻璃看到她。也不知道什么課聽得這么認(rèn)真，最后幾分鐘了還在記筆記。

    不過到底是章朝霧，就算沒有選?；ǖ囊?guī)矩，她也算是A校默認(rèn)的?；耍贿^她性格孤僻沒什么朋友，脾氣又不好，到最后什么不好的話就都沖著她去了。

    這樣想想，他突然還挺同情她的。

    下課鈴響了，章朝霧故意在教室又磨了五分鐘才出去。差點(diǎn)逼他進(jìn)去逮人。

    他們走到教學(xué)樓旁邊的園子，放學(xué)了沒什么人過來，章朝霧一抬頭就看見何欣宜還有一個陌生的女生。那個女生她眼睛紅紅的，臉上有些腫。

    她什么都沒問，知道他帶她來干嘛了。

    “這個是昨天推你的女生，剛才我已經(jīng)讓何欣宜教訓(xùn)過她了。以后在學(xué)校誰敢欺負(fù)你我罩著你，行了吧？”

    “不行。”

    秦肖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他看著她走到女生面前，何欣宜一臉不屑地切了一聲扭過頭。

    她問：“你和何欣宜是朋友？”

    何欣宜臉上突然有點(diǎn)不好看。

    “誰跟她是朋友，是她一廂情愿。你自己招人恨，還想怪到我頭上？我可沒心情欺負(fù)你。”何欣宜還想說，但礙于秦肖，也沒說什么重話。

    章朝霧笑了笑：“好，不是朋友，那你再打一巴掌，打完我就不計(jì)較了?！?/br>
    “你他媽別蹬鼻子上臉了！”她幾乎惱羞成怒，將女生護(hù)在身后：“章朝霧，你還真以為和他睡一覺你就了不起了是吧？”

    章朝霧眸色平靜地看著她，看得她心里有些慌。

    “好，你不打，我來打。”章朝霧轉(zhuǎn)頭對著女生說，“不過你想好，我動手，就會狠狠地打，我會保證你明天來不了學(xué)校?！?/br>
    女生終于繃不住哭了出來，手捏了捏何欣宜的衣角。

    何欣宜也忍不下去了，伸手將她推開，被秦肖接住。

    她笑了笑，也懶得裝了：“就是我找人推你的怎么了，你裝什么清高，不還是爬他的床嗎？我告訴你，你比我更賤，你這個小叁，賤人，明明知道我才是他女......”

    “好了好了，我可沒裝什么清高，我就是賤人。”

    章朝霧掙開秦肖，直言道。

    何欣宜有點(diǎn)懵。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看好你的男人，至少讓他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別有了女朋友還要來糾纏我這種人?！?/br>
    章朝霧轉(zhuǎn)身，看了眼秦肖：“你要查就查徹底一點(diǎn)，否則就別做這種事，挺煩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肖當(dāng)然知道自己被何欣宜耍了，還被章朝霧拆穿。即使他不打女人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何欣宜，你挺能的。我們倆現(xiàn)在徹底掰了，你好自為之?！?/br>
    秦肖追出去，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另一邊，章朝霧被江言拉進(jìn)教學(xué)樓旁，從拐角看著秦肖跑過去，兩人才面對面對視。

    她認(rèn)得他，是昨天要送她去醫(yī)務(wù)室的人。

    “你剛才都看見了?！?/br>
    江言笑了笑，“嗯?！?/br>
    “那你還來招惹我，你幾條命啊?！?/br>
    章朝霧靠到墻上打量著他。第一次見，她就知道他長得很好看，而且又是轉(zhuǎn)校生，對他并不反感。再加上今天的事，并不想把他卷進(jìn)來，便多提醒了兩句：“秦肖只是不打女人，你覺得你自己命夠硬嗎？”

    江言依舊是笑：“交個朋友？”

    答非所問。

    “我不交朋友。朋友沒用。而且我脾氣很差，身邊的人都會被我氣走。”

    “我也沒朋友。”江言也靠到了墻上：“比起其他人我覺得你更有趣?！?/br>
    章朝霧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趣？”

    她起身，抬著頭，眸子一動也不動地凝著他：“你知道嗎，如果你說想和我交往、上床或者約炮，我都會覺得你很有意思。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你很無聊?！?/br>
    她轉(zhuǎn)身要走，就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

    色氣滿滿又充滿了少年該有的陽光與自信。

    “我的意思是，男朋友。”

    “可以上床，可以zuoai的那種——男朋友?！?/br>
    “你和他的事我都打聽過了。你之前幾乎不和男生說話，但莫名就和秦肖扯上了關(guān)系。你好像討厭他，卻和他曖昧，但又不是為了吊著他，很奇怪，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至少我目前看來是這樣?！?/br>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章朝霧?！?/br>
    或許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樣。

    她覺得自己做得很隱蔽，甚至讓秦肖都覺得順理成章，原來在外人面前是如此的突兀和奇怪。

    “唔，我想做什么......”她垂著眸子，擺出認(rèn)真思索的樣子。

    “想像剛才那樣，遇到欺負(fù)我的人我就能報復(fù)回去?！?/br>
    這話她是說的真話，但他說，不信。

    還來不及扯唇嘲諷，他又說：“至少不是因?yàn)檫@些事。否則你不會選秦肖?！?/br>
    她的唇角揚(yáng)到一半。

    “選秦肖是因?yàn)橹荒苓x秦肖，你.....”

    “江言，”他說，“我叫江言?！?/br>
    她笑了：“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在學(xué)校里的我連我真實(shí)性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們說我賤，其實(shí)我不僅賤，我還冷漠惡毒。你不知道，但秦肖知道，你不知道的很多事他都知道，連他我都看不上，憑什么選你。”

    “你并你不討厭我?！?/br>
    他聳聳肩：“就這樣?！?/br>
    章朝霧愣住，突然笑出聲，眼睛彎彎的。

    確實(shí)，她不討厭他。但是學(xué)校的所有人她都討厭，和他們相處只會讓她覺得惡心，抗拒。

    因?yàn)樗寝D(zhuǎn)校生，當(dāng)初的事件和他一分錢關(guān)系也沒有，而他又在她遭受欺負(fù)的時候出來幫她，盡管只帶著一丁點(diǎn)的善意，或者更多的是無知。

    如果當(dāng)初但凡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xiàn)站在那個人身邊，也不會走到今天吧。

    她抬頭看了看教學(xué)樓的頂層。

    有一股風(fēng)吹過來，涼涼的。

    她覺得冰冷刺骨，而于別人而言，這晚夏的冷風(fēng)應(yīng)該很清爽的吧。

    “嗯.....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