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 第96節(jié)
宮梧桐哼唧道:“別管我的事。” 明燈:“是?!?/br> 其實去妖族只是過個年節(jié)和參加個闡道會,并沒有太多東西要收拾,明修詣本來不知道宮梧桐為何要給他三天時間收拾,直到睢相逢過來給了他一堆丹藥時,他才意識到問題。 ——原來宮梧桐是讓他準備突破化神境的東西。 睢相逢一看到明修詣那身上隱隱突破的架勢就慌得不行,他不厭其煩地將自己煉制的天級甚至難得的幾顆絕品靈丹塞給明修詣,一遍遍說著效用逼迫明修詣記住。 明修詣無奈地收下,道:“師兄,沒那么夸張?!?/br> 睢相逢搖頭,心有余悸道:“你不懂,我前段時間和大師兄一起出去采藥,曾瞧見一個元嬰期在突破化神境時,硬生生被雷劈成……” 他還沒說完,臉都白了。 能讓睢相逢這種見慣了尸身和血污的人都能害怕成這樣,看來那修士下場并不怎么好看。 明修詣只好安慰他:“真的沒事,我有寒冰靈種呢。” “就因為那個鬼東西?。 鳖∠喾昙奔钡?,“我聽說那個被雷劈成焦炭的修士正是因為生了心魔才會道心大動,沒有撐得過去。寒冰靈種又是個極其容易吸引魔氣的東西,萬一你……” 明修詣見他嚇成這樣,忙哄他:“那我注意些,倒是不動用它的靈力?!?/br> 睢相逢:“肯定要如此的。” 明修詣見睢相逢皺著眉頭又開始給他塞丹藥,疑惑問道:“尋常修士在沖擊化神境時,一般都是準備妥當,那個修士是如何能被劈成這樣的?” 睢相逢搖搖頭:“聽說他師門給他準備了一堆歷劫的靈物靈丹靈器,那些玩意兒就算給一條狗也能平安突破了,可那人卻不知道為什么,在半途中突然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br> 明修詣一愣:“半途?走火入魔?” 睢相逢:“嗯?!?/br> 明修詣眸子一暗,捏著瓷瓶微微用力。 當年他爹在飛升雷劫時,似乎也和這個很像。 睢相逢比自己歷劫還要緊張,一會擔(dān)心得要命,一會又拼命安慰明修詣。 “怎么辦之之,你能再推遲一段時間嗎?不對,不行,你要在闡道會上和楚譽交手,不能拖,可是……” “不對啊,到時闡道會上師尊會去,我們所有師叔也會到,師祖八成也在,若是再運氣好一點,圣尊和佛子也會在場,這么多人怎么說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可是若有萬一呢?” “啊啊啊……” 明修詣哭笑不得地看著睢相逢差點自己和自己打起來,無奈地扶住他的肩膀,眸子溫和又堅定:“師兄,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出事的,相信我,好不好?” 睢相逢眉頭緊皺,猶豫半天才輕輕點了點頭。 明修詣笑了起來。 此時越既望扛著劍從外面溜達過來,見到睢相逢嚴肅的模樣,挑眉道:“這是怎么了?” 睢相逢:“之之許是很快就要突破了?!?/br> 越既望根本不像睢相逢這么胡亂cao心,他的手拍在明修詣肩上,另外一只手攬著睢相逢的肩膀,哈哈笑道:“我聽師尊說啦,這是好事?。√齑蟮暮檬?,你干嘛苦著臉?我們師門出了個化神境,這是給師尊爭氣啊,該高興才是。” 睢相逢幽幽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生著悶氣出去了,打算再找找看有沒有更好的保命靈丹。 這么冷的天,越既望也不覺得冷,穿著單薄的衣裳坐在桌子旁嗑瓜子,含糊道:“我可聽說了啊,我們本來不打算去妖族過年節(jié)的,但師尊擔(dān)心你化神境雷劫來得快,想要借助妖族的靈力庇佑看看能不能削減點雷劫的威力。” 明修詣?wù)诮o他剝瓜子,聞言一怔:“妖族靈力庇護?” 越既望性子急,根本等不到明修詣剝一堆他一起吃,往往都是明修詣剝一粒放在他掌心,他看也不看立刻就塞嘴里吃了,然后將爪子攤開放在桌子上,繼續(xù)等著之之投喂。 妖族是天地靈力而生的靈物,算得上是天道的寵兒,所以每個妖族在突破時雷劫總是會比人類修士少那么幾道。 花不逐是妖族的族主,那能避開幾道雷劫的靈力庇護之地自然也受他掌控,有宮梧桐在,肯定能讓明修詣借那福澤之地一用。 就算能少受幾道雷劫,對修士來說算得上是保命符了,畢竟有多少修士是死在最后幾道雷劫下的。 明修詣愣了好一會,才將瓜子皮放在越既望掌心,瓜子仁扔到一邊,滿腦子都回蕩著“師尊是為了我”,心臟驟然狂跳起來,連耳根都有些發(fā)紅了。 第93章 貪慕愛戀 三日后,眾人動身前去妖族。 妖族在南方一處幽谷雨林,慢悠悠御風(fēng)而行半日就到。 云林境秋卻蟬不像宮梧桐那樣無所事事,要在九方宗處理其他事務(wù),算來算去也只有宮梧桐最先啟程前去妖族玩。 宮梧桐將狐妖拉出來拖車輦,這回他良心發(fā)作,拿出個寬敞的轎攆,打算慢悠悠一路飛過去妖族,順便和三個徒兒談?wù)勑摹?/br> 車輦中寬敞無比,但宮梧桐一個人幾乎占據(jù)了大半空間,明修詣三人委委屈屈地擠在一個小角落里坐著,也不抱怨,被不著調(diào)的師尊都欺壓習(xí)慣了。 妖族有許多雪狐雪貂,最愛冬日雪天,宮梧桐是去做客的,也沒想著砸自家?guī)煹軋鲎樱銢]帶春意,此時渾身裹著嚴嚴實實的,脖子上還圍著一圈毛茸茸的長巾,翹著腿大馬金刀地坐在那,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話本一邊嗑瓜子,愜意得很。 明修詣和越既望擠在一起,見睢相逢扒著窗戶往下看,忙小聲提醒:“師兄,小心掉下去?!?/br> 睢相逢“哦”了一聲,被窗戶灌進來的寒風(fēng)吹得臉上有些冷,便放下窗簾,簾子上的法陣閉合,擋住外面呼嘯的嚴寒。 “師尊?!鳖∠喾旰兔餍拊勥@個大冰塊擠在一起,就算用靈力護體也有些凍得慌,他嫌棄地蹭到了師尊身邊,討好地笑著,“師尊在看什么呢?” 宮梧桐漫不經(jīng)心地掀了一頁,滿臉風(fēng)輕云淡:“春宮圖?!?/br> 三人:“……” “無聊?。俊睂m梧桐視線都沒從話本上移開過,手胡亂在桌案上摸索了兩下,拿出另外的話本扔給睢相逢,“拿去看?!?/br> 睢相逢:“……” 睢相逢臉都綠了,小聲說:“沒事,我?guī)Я酸t(yī)書。” 宮梧桐嫌棄地嘖他,大概嫌棄他出來玩還要看醫(yī)書。 本來宮梧桐一看話本就會沉浸其中很少分神外界的,只是現(xiàn)在是選妃日,他面不改色看完了一本春宮圖后在換下一本的空暇本能分了點心思給明修詣,打算看看他在干什么。 只是這不看不要緊,他只是瞥了一眼,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明修詣和越既望正擠在一起嗑瓜子。 越既望本來是個貪吃又貪玩的性子,吃點瓜子無可厚非。 只是這廝竟然大爺似的坐在那,等著明修詣低眉順眼地給他剝了瓜子殼,將飽滿的瓜子仁放在一旁的小碟里。 湊滿一小堆后,越十六歡喜地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沒有瓜子殼,當即豪邁地一啃而盡。 宮梧桐的臉色沉了下來,視線幽幽盯著小媳婦似的明修詣,眼神都要冒綠光了。 逆徒從來都沒給師尊剝過瓜子。 越既望歡天喜地吃完了一小碟,見明修詣?wù)趦羰?,看樣子是打算不伺候他了,立刻不樂意地咳了兩聲?/br> 明修詣無奈看他,道:“師兄,少貪口舌之欲。” 越既望不樂意地看他,緩緩抬手使出殺手锏——他將手捂住了嘴,發(fā)出一聲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來的聲音。 前幾日誤將瓜子殼給越既望,將他大師兄嗆得差點吐血的明小媳婦大吃一驚,立刻低眉順眼地抓了一把瓜子繼續(xù)給他剝。 越既望滿意了。 師尊不滿意了。 “咳?!睂m梧桐說。 明修詣立刻看了過來,溫聲道:“師尊可是冷了?” 宮梧桐幽幽道:“師尊也想吃瓜子?!?/br> 明修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睢相逢立刻擼了袖子打算博師尊歡心:“徒兒來給您……” 宮梧桐冷冷一眼掃過去。 睢相逢渾身一僵,求生欲作祟,立刻將伸向瓜子的爪子硬生生轉(zhuǎn)了個方向,把還在給越既望剝瓜子的明修詣一把薅了過來。 “……徒兒來給您找個苦力剝瓜子?!鳖∠喾晷Σ[瞇地邀功,“師尊看這個苦力成不?” 宮梧桐居高臨下看了滿臉懵然的明修詣一眼,眼尾上掛滿了嫌棄,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勉強成吧——賞?!?/br> 說著,賞了睢相逢一把瓜子。 睢相逢捧著瓜子又和越既望挨著坐,嗑吧嗑吧嗑瓜子。 越既望道:“可是之之……” 睢相逢直接一把瓜子皮塞他嘴里,咬牙切齒道:“可別說了,你想師尊把你踹下車嗎?” 越既望:“???” 明修詣也沒說什么,無論給師兄剝瓜子還是給師尊剝,他都認認真真的,幾乎把這種破事兒當成修行來對待了。 宮梧桐一邊吃一邊耀武揚威地似的瞪著越既望,把越十六瞪得莫名其妙。 只是宮梧桐還沒炫耀半天,就被明修詣這塊天然冰塊給凍得足尖都在發(fā)冷,一邊抱著膝蓋去捂腳,一邊打發(fā)他:“你還是去角落里吧。” 凍別人去。 明修詣看到他眼里的嫌棄,微微一怔,有些難過地把瓜子放下了,小聲道:“是?!?/br> 宮梧桐當即被明修詣這個受傷的委屈神情給驚住了,心里好像空了一整塊似的,嘩啦啦往里面灌風(fēng),他忙道:“慢著?!?/br> 明修詣微微偏頭,做出一副聽候吩咐的溫順姿態(tài):“師尊還有何事吩咐?” 宮梧桐噎了一下。 睢相逢難得看到師尊這個吃癟的表情,躲在越既望背后無聲大笑。 “沒……沒有?!睂m梧桐皺眉道,“你就待在這里吧,別動來動去,小心把車給蹬翻了?!?/br> 他是想要留明修詣,但明修詣卻誤以為師尊又在嫌棄自己,輕聲道:“弟子走得很穩(wěn),不會給師尊添麻煩的?!?/br> 宮梧桐見明修詣?wù)p手輕腳地往角落里跑,連忙一伸手,恰好拽住明修詣腰后的腰封,把明修詣勒得“啊唔”一聲,腳下滑了一下,直直跪在了地上。 宮梧桐:“……” 宮梧桐嚇得把爪子一松,罕見得有些手足無措。 明修詣也沒生氣,起來后輕手輕腳走到角落,和越既望挨著坐了。 宮梧桐錯失良機,眼睜睜看著越既望咳了幾聲,明修詣又給他剝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