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墨,不對,沉墨……沉默!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最近跟齊安在一起混多了,人都傻了不少…… 晚上她要去一個宴會,跟齊安業(yè)務上來往的一些人也在。插花課上那個很有眼力見兒的曾太太熱情邀請了幾次,說是她們家主辦的。別人上次幫了她,白苒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沉墨一臉不爽,他剛好有個重要的會。 “不是有齊安么?” 齊安很配合,“對的對的!”還挺了挺胸,“您也不要小瞧了夫人!” 他擔心的是這個么?沉墨看著某人,眼神意味不明。 小安子啊,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只是你何時能懂你家少爺?shù)男难剑?/br> “咳咳,和我相熟的都是女性,再說……” 某人意會過來,趕緊打包票,絕不讓任何雄性近身! 白苒再叁保證絕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沉墨終于放行。 “夫人在上!小的愿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要被沉墨聽到……” 小安子五官皺成一團。 “噗?!?/br> 不做不行,做了也不行。 “我真是太難了!” “哈哈哈……” 到了宴會廳,齊安瞬間收起耍寶的笑臉,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請?!?/br> 白苒也擺出得體的微笑,挽上他的手臂,進入了會場。 * 齊安對外介紹她是“沉太太”,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神秘的“沉家”,但是齊安的名號擺在那里,那些不知道的都敬而遠之。 跟著齊安應酬一二她便不耐煩了,淑女們恰好過來,白苒趕走齊安,就和她們聊天了。 突然,有人提議一起品酒。 “我?guī)砹艘黄坎篮畹募t葡萄酒,梅洛挺適合我們女人的口感的,大家嘗嘗吧?!?/br> “酒液呈深紫紅,帶有水果,甘草和干果的香氣,單寧柔和,余味緊致,酒風味層次迷人,是瓶好酒!” 白苒嘗了一口,這位年輕的女品酒師顯然是會場臨時預備的,專業(yè)尚可,可還是嫩了點。一開始把話說滿,后面…… “哎呀,酒瓶上寫的是91年產(chǎn)的呢。”果然! 大家一片安靜,懂點行的都知道,那一年的四五月的一場霜凍,損毀了不少葡萄園,災害最為嚴重的就是法國右岸的波美侯。 經(jīng)過一個多月“專業(yè)培訓”,再加上白苒拿出高考學習那勁兒,上流社會的必修功課突飛猛進。 帶酒來的那位當場就綠了臉。拆臺的那位顯然還在戳泡泡,“喲,這個品質(zhì)高不高我不知道,Petrus當年居然還保存了下來,真不容易呀。” 力求釀出最優(yōu)質(zhì)的葡萄酒,在遇到不好的年份時,酒莊寧愿不產(chǎn)酒,拆臺選手就差直接說假酒了! 氣氛尷尬微妙,這兩位顯然是對頭,大家兩邊都不想得罪。白苒平時都不怎么講話,這時候更不想攪入這場渾水了。 酒主人劉太太發(fā)話了,“孫小姐說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上“權威”的品酒師,可這位年輕的孫小姐顯然剛入行,一臉急得要哭的樣子。 這種情況居然沒見過?還沒真刀實槍地干仗呢,不就是扯扯后腿嗎? 女人左顧右盼,剛好跟白苒撞了個對眼,滿眼祈求。 哎……她何嘗沒有遇到過職場新人的困境? “你們說巧不巧,”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前幾天我們家老沉帶回一瓶bsp; Lafleur的品麗珠?!?/br> 白苒停了一下,“正好是91年的呢,也不知是哪里找來的,呵呵。”最后兩字最為精髓。 “哎呀,沉總的酒肯定是真的!”“91年又怎么……”有人帶頭,貴婦們紛紛附和,不管心里怎么想,紛紛都說是真貨,她們難得喝了好酒云云。 看來編的不太離譜,柏圖斯和花堡產(chǎn)地一致,梅洛和品麗珠她其實喝不出來。不過,就算是假的,誰敢不給沉墨面子? 孫小姐看白苒的眼神像看救世主一樣,感激涕零;劉太太受寵若驚;至于挑事的那位……既失望又有點害怕地瞧過來,沉太太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我沒有站隊,您蹦噠蹦噠就行啦。 “這么熱鬧?”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突然闖入,孫小姐像被驚醒般,另一只手像桌上一碰,酒瓶被撞倒,順著價值不菲的衣服,潑了男人一身。 “啊!對不起,我,不是……”女人嚇得語無倫次。 “沒事沒事,”劉太太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嬌滴滴的聲音,假裝生氣地對男人說,“都怪你嚇著人家。” 原來是酒的男主人。 “怪我怪我,”男人大度一笑,風流倜儻。 孫小姐看呆了,可劉先生當沒看見,將手搭在老婆肩上,“我這不是怕有人欺負你嘛,那瓶酒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收藏者手里橫刀奪愛了,各位淑女們可得賞臉……” 白苒趁亂走到一旁,離開了這場鬧劇。 齊安立馬跟了過來,“夫人,您累了嗎?” “有點,我去拿包,你等我一會?!币贿M大廳她就被曾太太接到里屋,手包落在了那里。 樓梯口,角落隱蔽的陰影里,一個壓住怒氣的男人在打電話?!啊璖hit!這一身……屁點用都沒有的小嘍啰!正主我還動不得,端了她的飯碗還不容易?” 白苒沒動,劉先生掛了電話走出來。哦,原來是那個心胸寬廣,愛護妻子的好丈夫?!鞍パ?,沉太太!今天可多虧了您……”白苒話都沒聽完,快步走向另一側。 路過洗手間,她進去洗把臉,看著鏡子中女人的臉,呵呵一笑,里面的人也好像在笑她呢。 拿回了包,走在清凈的二樓,一個30出頭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與她擦肩。 來人笑得滿面春風,“沉太太有膽識有氣度,實在是讓我仰慕不已?!?/br> 有點眼熟……對了,是臺上侃侃而談的那位……飛機制造商代表? 白苒停了下來,“所以呢?” “再美味的菜天天吃也膩了,”眉毛輕佻,“要不要偶爾換個口味?” “不了,我消化不良。”白苒惡心壞了,怕一口吐出來,趕緊下樓。 “夫人怎么面色這么蒼白,要不要把醫(yī)生叫來?” “就是有點悶,回家吧?!?/br> 出了門,白苒松了一口氣,等著齊安取車回來。 不過女人越想越氣,真不中用!她剛才應該淡定地看著那個人,再鄙視地打量一番,“你這道菜既難看又難吃!”不氣死他! 正當她在道路旁捶胸頓足時,一陣壓抑的哭聲傳來。 “哇嗚嗚……老公,我被炒了!會長說我不專業(yè)?!?/br> 是……品酒師孫小姐的聲音。 “肯定是那個陳太太干的!嗚嗚……劉太太和她老公都挺好的,我打翻他們的酒都沒怪我嗚……” “陳太太肯定氣那個沉太太站在劉太太那一邊!拿我出什么氣?。∥夷母艺f酒是假的!” “要說也是那個沉太太多管閑事!陳太太搞砸了劉太太的場子,出了氣也不會找我!”女孩哭聲漸低,“老公我怎么這么可憐啊……” 一陣風吹過,秋天到了嗎?白苒覺得有點冷。 齊安來得挺快,女人面無表情地坐上車,一路盯著窗外。 【小劇場】 繼子沉:我今天是不是沒臺詞?嗯? 【是嗎?那個……不是把你放出來了嘛!我們家閨女今天太可憐了……嘖嘖,叁連擊!】 惡魔沉:哪個敢欺負我的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齊安! 狗腿安:來了來了!我跟您說!今天……(balabala講了半個小時) 閻王沉:都跟我宰了?。。?/br> 可憐的閨女:嗚嗚嗚……拿他們出氣有什么用? 搖尾巴的大狗沉:乖乖別哭!你一哭我就心痛……你說怎么辦吧!都依你! 看不下去的小安子:碼字的,我能換個少爺嗎? 【碼字的也是你能叫的?滾一邊去!】 毫無地位的小安子:你們都欺負人家!嗚嗚…… 【是誰說不讓任何雄性近身的?(磨刀霍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