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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忠文頗有怨氣的瞪了胡艾梅一眼,手一擺,嘟囔,“算了,我懶得和你說!” “你看,我勸你你不聽,剛說你有道理,你又不和我說!這樣子,我也得找個人來評評,咱倆誰不講理了!” 陳忠文頭一扭,哼了一聲,背著個手就出了大門。 他們倆這些對話,陳芳圓躺在床上聽的一清二楚,雖然沒親眼看兩人斗嘴,但僅這些對話,她腦子里也浮現(xiàn)出了她爸又氣又惱卻說不過只能滿臉怨氣的樣子。 陳芳圓心里好笑之余,又對胡艾梅有了一絲改觀。至少在治他爸這方面,還是挺對癥的。 大概是聽了一場相聲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手心和額頭上的擦傷倒也沒那么疼了,只剩酒精擦抹傷口留下的絲絲清涼感。 陳芳圓抬起手掌心看了看,擦破皮的地方胡艾梅已經(jīng)幫她清理干凈,但依舊有冒出來的血跡,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疤。 這也算是…戰(zhàn)績了? 不行!陳芳圓腦子突然清醒過來,對付她小姑這種人確實得硬剛,但下次可能不能這樣傻了,苦rou計用一次二次就夠了,她得智??! 依她小姑那性子,往后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絆子等著她呢,何況今天自己還陰了她一把,肯定心里記恨著。要是以后也這樣自損八百,那她小小年紀不就破相了? 那可不值得! 另一邊兒,陳彩霞惴惴不安的從大哥陳忠學家離開,一路上腦袋都想疼了。一會兒是陳芳圓滾在水溝里嚎嚎大哭的場景,一會兒是三哥黑著臉伸手點她的畫面,心里慌亂如麻。 又不禁埋怨陳芳圓那丫頭,要不是她刺激自個兒,自己怎么會失控把人打下水溝。也偏巧了,正好被三哥看見! 而且,她也沒使多大勁兒,怎么就掉溝里了?丫頭片子就是不經(jīng)事,一點小磕小碰都能嚎的天翻地覆,哪像兒子那樣皮實! 還有大嫂也是,別人唱戲她看戲,出了事拍拍屁股輕飄飄一句沒事兒別怕就完了,當誰不知道她什么人似的! “呸!”陳彩霞往路邊啐了一口,只覺得胸口有一股字無名火,堵的她心里煩,索性心一橫,想,‘我還就打了那丫頭,怎么了?我做姑姑的還不能教育小輩兒了?打了也給我受著!’ 也不想什么道不道歉了,我做姑姑的還上趕著給小輩道歉?笑話! 陳彩霞皺著眉頭邊自我寬慰邊往家走,接連又啐了好幾口,一直到家門口也沒能把心里悶著的那口氣給啐順過來。倒是眼前的一幕讓她更堵心。 家里大門敞著,原本在桌前吃飯的魏肖波也不見了。一桌子菜盤飯碗沒一個是好好放著的,地上撒了一地不說,連凳子都倒在地上,不知道的還當家里遭了賊。 “哎喲喂我的祖宗,這又是哪樣不合意?。 ?/br> 第013章 她也就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能給折騰成這樣,真是小祖宗!我這是上輩子欠他的吧!陳彩霞暗想,可是她既不能打又不能罵,只得認命的彎下腰收拾。 將掉在地上的碗撿起來后,又拿了掃帚撮箕打掃,但嘴里還是不自禁的嘟囔起來,“這得多浪費呀,白花花的米飯都是辛辛苦苦種的。吃了不心疼,糟蹋了心疼……” 她掃起地上的飯菜后,準備倒進雞圈。剛直起身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何時魏肖波過來了,站在里屋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陳彩霞被嚇住,下意識的叫起來,“哎喲,小波,你嚇死我了,走路咋沒聲兒呢!”而后,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剛剛嘀咕了些什么,怕魏肖波誤會,趕忙解釋,“我剛剛是……就是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兒,沒別的意思……” “所以呢?看我好好站在這兒,你失望了?”十來歲的男孩子正處于青春期,偏執(zhí)且張揚,說起話來毫不掩飾心里的鄙夷與怨恨。 “你這是什么話!小波,我不是……我就是看家里亂成這樣,以為遭了賊……”陳彩霞訕訕的解釋。 魏肖波冷眼看她,“我家不是早就遭了賊嘛!偷走了我爸還趕走了我媽。你是賊喊捉賊嗎?” 陳彩霞被嗆了一下,張了嘴說不出話來。心里又癢又氣但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巴巴的擠出一個訕笑,在地上扒拉兩下后,提著撮箕去了屋外的雞圈。 心里又把魏宏民埋怨了一通。 都說婆媳關系處不好是做丈夫的沒做好中間的調(diào)節(jié)工作。雖然婆子在大伯家暫時不用管,可繼子卻處處為難她。要是魏宏民能在兒子面前維護她,她至于這樣低三下四嗎? 這一通鬧的,又在陳彩霞心中扎了一個瘤子,堵的她心氣不順。自然的,也就把陳芳圓那事兒給拋之腦后了,就更別提給她三哥賠不是了。 因此,陳芳圓自然是沒等到她小姑上門來道歉的,不過倒是等來了其他人。 陳昕超拉著陳香圓噔噔噔的快步爬上木制樓梯,直奔陳芳圓房間,都顧不上敲門,一把便推開,“芳圓,我們來看你了!” 陳芳圓敏感的捕捉到了‘我們’這兩個字,果不其然,在陳昕超進門后,他又從背后拽了個人進來。 陳香圓站在他身后,臉上表情豐富且復雜。陳芳圓有點自戀的覺得,她堂姐可能是想關心自己,但又礙于上午剛鬧過別扭,放不下面子開口。 “芳圓,剛才香圓聽說你摔倒了,可著急了!連忙說要來看你,對吧,香圓!”陳昕超拽了拽陳香圓的衣角,示意她別愣著說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