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在郊區(qū)，這里可不好打車。

    “我自己有辦法?！鼻汶y得地沒有順從莫圓芳，“你要是忙，就先回去。”

    這樣的小吵，在曲棋上了高中之后，已經(jīng)算是家常便飯。曲棋捏了捏衣角，看向曲毅，“我一個人可以的，爸爸先跟mama回去吧?！?/br>
    曲毅還是不放心，“真不要爸爸陪著？”

    曲棋重重地點頭。

    曲毅是個內(nèi)科醫(yī)生，平時忙碌的程度不亞于莫圓芳。父母缺席了她成長這件事，曲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看著車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曲棋才自己拖著行李，朝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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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落地，北市的機場很大。在長長的走廊里面，曲棋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夜空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雪花飄落的痕跡。

    南方的北市，冬天比顧城溫暖多了。

    拿行李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曲棋一直看著顯示屏里，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自己的航班機號。

    手機振動，看著打過來的陌生號碼，曲棋趕緊接起，“喂？”

    “飛機延誤了？”那頭傳來略微有些散漫的聲音，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的，卻很好聽。

    曲棋小聲地解釋，“我在等行李，可能還要一會。”

    說好了不麻煩人家，這才剛來，就讓人家在機場等自己那么久。

    盡管剛過了十七歲的生日，曲棋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細聽還帶著一些小奶音。

    程堯捏了捏眉心，原本煩躁的心情散了一些，“嗯?！?/br>
    曲棋輕呼了一口氣，“那哥哥今天穿什么衣服？”

    程堯不愛拍照，曲棋根本沒有見過程堯長大后的照片。

    程堯朝周圍看了一眼，“深褐色風衣?！?/br>
    “好。”

    行李箱一出，曲棋就火急火燎地拿著行李開始快步走。

    外面的接機室很大，曲棋卻一眼就看到了程堯。

    他站在角落里面，穿著深褐色的風衣長身而立。風衣微微敞開，里面是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往下看去，便是令人羨慕的大長腿。

    他并沒有像別人一樣，目光一直看向出口，而是低著頭刷著手機。

    偌大的機場，男人身高很高，一眼便能看到。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顯眼得很。

    曲棋深呼吸了一口氣，拖著行李慢慢靠近。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程堯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

    “小哥哥，可以加一個微信嗎？”

    有濃郁的劣質(zhì)香水味靠近，程堯不耐煩地刷著手機，隨口敷衍，“沒有。”

    搭訕的人一直有，直到余光里出現(xiàn)了一個粉嫩嫩的行李箱，再往旁邊看去，橙白相間的WIKI。

    是他一貫喜歡的牌子。

    “哥哥?！避浥磁吹穆曇袈湓谂赃?。

    程堯懶懶地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臉蛋很白，五官小巧而精致。扎著一個丸子頭，有些散了，歪歪扭扭地在腦袋后面輕晃了一下。

    還挺可愛。

    曲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捏了捏衣角，又喊了一聲，“哥哥？”

    程堯神色微斂，放下手機，朝著曲棋伸出手，替她拉著行李，“走吧?！?/br>
    曲棋怔了怔，下意識地道，“我可以自己拿行李。”

    聲音很輕，細細軟軟的。

    程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

    說是北方人都很高，可小姑娘卻像是沒怎么長一樣，才堪堪到了他的肩膀。模樣才剛剛長開，還稚嫩得很。

    “不用?！彼f。

    曲棋地道了謝，跟在程堯后面。

    程堯開的車，把粉嫩嫩的行李箱塞進后備箱里面，他就示意曲棋坐上副駕駛座。

    老老實實地系好安全帶，曲棋攥著身前的安全帶，目不斜視。

    車子里有些冷了，習(xí)慣了暖氣的曲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腳也開始變得冰涼。

    “冷了？”在紅綠燈面前停下，程堯抽空打量了一眼旁邊的小朋友。

    曲棋猶豫了幾秒，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有點?！?/br>
    程堯把暖氣打開，語氣里帶著幾分笑意，“還以為你們北方人不怕冷?！?/br>
    曲棋眨了眨眼，“我們北方人靠得是裝備，不抗凍。”

    尤其是她，大冬天就不喜歡出門，沒有暖氣的地方等于窒息。

    程堯似乎是又笑了一下。

    曲棋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放松下來。

    他應(yīng)該……很好相處吧。

    回家的路少說也有四十分鐘，這會又撞上一小波回家的晚高峰，堵在路上。

    程堯被熱得有些悶，稍微開了些窗子透氣，卻瞧見冷風吹進來的時候，旁邊的小朋友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又默默地把窗子關(guān)上。

    還真是不抗凍啊。

    “介紹一下自己?！背虉虻氖种复钤诜较虮P上，看著前面擁擠的車道，聲音略沉。

    曲棋想了想，跟他說，“我叫曲棋，因為生在年初七，所以取了一個諧音?！?/br>
    還有就是，她出聲之前，曲毅正好在下棋，所以靈光一現(xiàn)就這么取了名。

    年初七……

    也就是前兩天的事情。

    “名字有些拗口。”程堯說，微微轉(zhuǎn)頭，茶色的眼里含著幾分慵懶，“曲奇……是小餅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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