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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延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他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便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一點,可卻越想越覺得荒唐。 他不禁冷笑,看著陸靜姝說,“難道你是想報復(fù)朕?因為前一世朕害了你的親人,所以你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fù)朕?你……一直都恨著朕?” 陸靜姝不意章延會說這樣的話,失望之余更是不客氣的回?fù)簦氨菹乱詾檎l都與陛下一樣不成?不說我根本恨不恨陛下,就算我真的恨陛下也不會牽累到無關(guān)的人身上?!?/br> “還有一點,希望陛下能夠明白。我不恨陛下,不是因為原諒,而是根本不愿意自己在自己的心里面裝著和陛下有關(guān)的事?!?/br> “若非沒有選擇,我必定不會入宮,寧愿粗茶淡飯一生,也不要再呆在你的身邊多上一刻。” 章延怔怔的看著陸靜姝,被她的一句不恨,鬧得竟是后退了一步。 遠(yuǎn)處的熱鬧還在繼續(xù),煙火照亮天幕的同時也照亮了章延的臉。陸靜姝依舊看著他,在這一刻看清他的臉上的表情,滿是錯愕和不可置信。他呆滯的模樣,失卻了所有的風(fēng)度。 ☆、第59章 生產(chǎn) 陸靜姝知道自己心里也是暴躁,但更覺得章延不可理喻,說完那么一通話,只認(rèn)為兩個人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章延從開口時的語氣就聽著讓人沒法舒服,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失望。她覺得沒有什么可與章延解釋的,他既然覺得她是故意那就當(dāng)她是故意,至少她對得起周太后。 見章延沉默,陸靜姝干脆行禮告退。 章延一動不動站在那個地方,沒有開口阻攔她,或許是還沒有回神。他看著陸靜姝離開,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nèi)。 陸靜姝從花園走出來,阿禾和阿苗迎上來扶她。她和章延根本沒有說幾句話,便沒有聊多久。因而陸靜姝剛走到殿外時,溫尚宮才剛從殿內(nèi)出來。 周太后感覺章延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大對勁,因而讓溫尚宮出來看一看。溫尚宮沒有料到章延和陸靜姝這么快就談完了,而且,看起來根本就是不歡而散。兩個人一起出去又沒有一起回來,基本上就不可能會談得好。 陸靜姝看到溫尚宮,不算意外,她沒有和溫尚宮多說什么,只是說,“我去看看母后?!本屯芴蟮姆块g走過去。 溫尚宮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看著陸靜姝走了,然后走到花園內(nèi)去尋章延。她對永福宮熟悉得很,看到陸靜姝回來的方向便能猜出他們方才應(yīng)該是在哪里談。是以,基本不需要費什么力氣,溫尚宮就找了章延。 章延負(fù)手而立,已不是先前的模樣,而是背對著陸靜姝離開的方向。他仰著頭,不知道是在看著煙火還是什么。 他沒有回身也沒有回頭,卻知道來人是說,直接便道:“溫姑姑,朕知道定是母后的意思,并沒有怪皇后?!?/br> 溫尚宮即便聽章延是這么說,卻知道他和陸靜姝之間定是鬧了不愉快。如若他直接說信皇后,便不會皇后獨自回去。 “陛下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故意惹惱皇后娘娘?”溫尚宮沉默片刻,終究十分直白的問了章延,她覺得或許章延會肯說。 章延半晌沒有說話,他自己似乎也在尋找著答案。冰涼的雪花落在臉頰上,消融成雪水,溫尚宮抬了抬頭,果真是下雪了。 “阿姝其實……對朕并沒有什么感情,便讓她覺得朕就是這么蠻橫無理,自私自利,死性不改,似乎也沒有差別。” 章延轉(zhuǎn)過身,望著溫尚宮,眼里什么情緒也無。他說,“下雪了,回去吧。溫姑姑得好好和朕說說,母后是怎么了。” “是?!?/br> 溫尚宮不知該說什么,她在寒山行宮,和皇后接觸很不少,有如章延所說的那樣的感覺。只是,這不是她該多嘴的事情。 可她又以為這不是陛下故意和皇后鬧翻的真正原因,只是更多的緣由,她無從探究也沒有辦法知道。 陸靜姝回到周太后的房間,房間里沒有別人。她已經(jīng)收斂起了臉上其他任何表情,只剩下溫和。 “母后,陛下已經(jīng)都知道了?!彼幌胱屩芴笾浪驼卵又g的事,因而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只是和周太后陳述著這么一個事實。 周太后并不笨,她心里已經(jīng)有自己的猜測,可見陸靜姝如此,便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她此刻靠坐在床上,輕搖了搖頭,“本就知道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知道了便也這樣了,皇后不必有什么旁的不需有的想法?!?/br> 陸靜姝難得對著周太后沒有話說,這個時候?qū)m人將御醫(yī)請過來了。李長清替周太后診脈、查看病情,陸靜姝在一旁陪著。 李長清還在給周太后診脈之時,章延和溫尚宮一道回來了。陸靜姝看到章延,便移開了視線,章延同樣只看了她一眼,便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太后的身上。 等到李長清診脈完了,李長清道周太后只是太過勞累才至于反復(fù)發(fā)熱,繼續(xù)服用湯藥即可。 周太后讓章延和陸靜姝都放心,又命章延送陸靜姝回鳳央宮。章延沒有退卻,陸靜姝只當(dāng)他是不想忤逆周太后的意思。 陸靜姝的轎輦停在鳳央宮外,章延沒有下轎輦,直接命宮人掉頭便離開。阿禾和阿苗見到這般場景,知道自己家小姐和陛下鬧了矛盾,不由對視一眼,可都沒有動詢問的心思。 沒有太把章延的話放心上,陸靜姝便多少能夠睡好。她在阿禾和阿苗的服侍下卸了妝,又洗漱好,跟著便再一次困到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