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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她們便是在林媛的院子里頭擺了三桌麻將,桌子就設(shè)在林媛院子里頭那棵大榕樹下邊,曬不到太陽不說,還有涼風(fēng)吹來,在夏末秋初的季節(jié),十分是陰涼。丫鬟們侍立在后頭,還給眾人打著扇子,就更添上幾分涼快。 朱碧蔥自己當(dāng)家,即便昨天已帶著齊鶯語來過林府一回了,今天再來,林家也不會不歡迎。小王氏不似朱碧蔥那樣當(dāng)著家,上頭有公公婆婆,可是自從傅駿鬧出那樣的事情之后,威遠侯老侯夫人比過去更加不拘著小王氏,現(xiàn)又是小王氏最疼的外甥女身體不怎么的好,便沒有拘著不讓小王氏來。 林媛是沒有什么事情的,因而今天小王氏過來,不如說是看親女兒更加的貼切。她的兩個女兒這天都來看林媛了,倒是正好能夠聚一塊。這是一則,另一則是,本就要造出林媛的問題嚴重,大家都著急得不行的樣子,多跑兩趟林家也正合了這一條。 麻將的玩法也是從朱碧蔥那兒傳出來的,只不過,麻將是齊浩然送她的。每一張牌都是用上好的白玉做的,做工又精細,因而一整副牌加起來,東西十分的貴重。這是林媛十二歲生日的時候,齊浩然送她的生辰禮物,還附贈了玩法,寫得十分的詳細。 林媛拉著自己的三個嫂嫂摸索著玩,漸漸的摸出了門道,也就學(xué)會了。因為覺得是個消遣的好東西,林媛后來自己掏了私房,又多做了很多副牌,存著留著玩,反倒是齊浩然送她的那副牌被保存了起來。 “哎呀!糊了!”林媛笑著推了牌給一桌的齊鶯語和兩位表姐看,話語里不乏喜滋滋的味道。 齊鶯語瞧了瞧林媛的牌,也一推自己的牌,玩笑道,“不行不行我要換桌!不能和你玩!說好的病人呢?說好的頭疼心口疼呢?打了五局你便糊了四局,清一色一局,老本兒都要輸光了,絕對不能和你這樣的人玩!” 林媛的兩位表姐也笑,“可算是輸怕了!不敢陪表妹玩了!” “哪能這樣的?我可是病人呀!”林媛笑嘻嘻的,“你們都不陪我玩,回頭我又該頭疼、心口疼了,可怎么是好?” 齊鶯語伸手輕擰了一下林媛的臉頰,笑罵,“賴皮家伙!”又招呼了丫鬟來洗牌。 林媛的表姐們特地來林府看林媛,多少也有她們的母親囑咐的意思。這其中的事情,她們雖然知道得不是非常的清楚,但也是知道了個囫圇大概,因而現(xiàn)在到了林家,便也只是玩,并不多問什么。左右她們只是走一趟罷了,也用不著做什么,不是多么繁難的事。 她們一直玩到用過午膳后,沒有再打麻將而是或在林媛屋子里陪著林媛,或是去了別處歇息一會。先前的熱鬧勁,這會兒已經(jīng)散了大半了。 昏昏沉沉的午后,人也跟著有些迷糊,林媛正和齊鶯語說著閑篇,有一個小丫鬟過來林媛的院子,和林媛院子里的婆子說了句什么,那婆子又尋了林媛的大丫鬟碧衣和碧紗。 聽到信兒,碧衣和碧紗片刻不耽誤,進去屋內(nèi)傳話,同林媛說,“小姐,安將軍夫人帶著安小姐登門了!” 大概是這會有了幾分的睡意,林媛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沒有轉(zhuǎn)過來,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安將軍夫人和安小姐到底都是誰。 還是一旁的齊鶯語忙推了她一下,笑道,“愣什么呢啊?快點讓丫鬟給你施點脂粉,擋擋你臉上的喜氣!瞧你之前贏了那樣多的好東西,這會子嘴巴還咧得開開的呢!別人要是瞧見了你這模樣,準得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你這是裝出來的!” “對對對!您說得都對!”林媛說著坐到了梳妝臺前,還沒吩咐碧衣和碧紗,朱碧蔥已走進來屋內(nèi),笑著道,“我來吧!” 齊鶯語的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家的事情當(dāng)然還沒有完,不如說才剛剛開始收拾安素薇吧…… ☆、第61章 情面 林媛平素雖然不大愛擦脂粉,但出門一般不會素面。哪怕是這樣,每次擦脂粉也都是為了讓自己氣色看起來好一點,整個人明艷一點,可是現(xiàn)在…… 等到朱碧蔥在自己臉上鼓搗完了,林媛再看銅鏡里那張臉,只覺得先前的好氣色盡數(shù)被遮掩,此時更顯蒼白感和憔悴感,腮邊抹上了胭脂,給人的感覺則完全是為了遮掩氣色不好才抹上的一般。 一樣的是涂涂抹抹,林媛卻是第一次看到,能制造出這樣的效果,不能說不驚喜。她這會不敢笑得太過,只微微笑著,贊嘆一句,“姨母的手法,真是讓人覺得神奇。” 齊鶯語卻是笑嘻嘻的問,“我娘親是不是可厲害了?”林媛自然是點頭,齊鶯語更加得意洋洋,“我娘輕易可是不會出手的,我長這么大也還是第二次見呢!小阿媛,我娘真的很偏愛你啊!” 這話放在朱碧蔥這兒并不完全對。要真的說起來,倒不如說因為林媛會是她的兒媳婦,她根本容不得自己家的人被別人給欺負了去罷了。何況,齊鶯語的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合適,因而林媛還沒有接話,朱碧蔥已經(jīng)先說,“快去床榻上躺好罷。” 林媛便只笑了笑,走過去了床榻旁邊,由丫鬟伺候著寬了外衣躺了下來。齊鶯語跟著過去在床沿上坐下來,原本在房間里的其他人,也都由丫鬟搬了椅子,在床榻旁邊圍坐著,朱碧蔥卻準備離開了林媛的院子。 齊鶯語瞧見便忙問,“娘親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