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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是這樣,但是舅母也只那一次提過,后來再不曾提過半句,又偏偏是長輩,不可能拉下臉來擺臉色,心里就算有個疙瘩,也還是得笑臉相迎。見舅母笑得歡喜的樣子,徐悅珊便也笑著迎上去,喊了一聲“舅母”,又再將人請到了院子里頭,到里間坐下。 丫鬟奉了茶上來,徐悅珊的舅母便笑得十分和氣的拉著她的手說,“許久沒有來看過你,今天過來瞧著你氣色這般的好,我也就算是放心了。” 徐悅珊一笑道,“近來身子利索起來,原是該我上門去拜訪探望舅母,反倒累得舅母跑一趟。” 徐悅珊的舅母只是笑,瞧了兩眼,再問,“孩子們呢?” “大些的都或是讀書識字去了,小的那個這會剛睡下不多久,要不抱來給舅母瞧瞧?” “既睡著了,那便不必抱過來免得吵醒了他,還這樣的小,本就該多睡覺的。”徐悅珊的舅母說罷,轉(zhuǎn)而再道,“我今天來,除了看看你以外,倒還有一樁事情。” 她瞧著徐悅珊神色不變,斟酌著問,“我曾聽人說林家二爺膝下的小兒子,至今尚未定親,可是有這樣一回事?” ☆、第75章 靈犀 徐悅珊的舅母劉氏殷切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女,不復(fù)年輕的蒼老面龐上皺眉清晰可見,一笑起來,更是明顯。這事情倒沒有什么可瞞的,即便不是人盡皆知,只消去打聽便能夠知道,因而這會徐悅珊只笑著點頭,說,“是?!?/br> 劉氏聽言,越是笑,再低聲道,“哪家小姐若是能夠嫁給這位少爺,倒是幸事了。”她說著又是嘆氣,拍了拍徐悅珊的手背,“你還記得你劉家表妹么?小的那個,今年剛剛十六歲,樣貌長得齊整,性子又最是溫婉,十分的喜人。先前也不少的媒人上門提親,她卻一個都不肯應(yīng),這事情倒是讓人發(fā)愁?!?/br> 從最開始劉氏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目的便很明顯了,現(xiàn)在特地提起來劉家的表妹,便只差沒有將話明明白白說出口。 徐悅珊卻不愿兜攬這個,堂弟的婚事,哪里輪得到她來插手的?就連自己的婆婆,都未必會去插手,不是肯不肯的問題,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 她笑著應(yīng)和自己舅母,去不過說了兩句,“婚事畢竟的大事,表妹不將就也是應(yīng)該的。若是嫁個自己并不喜歡的,難免會有遺憾?!北阒恍Γ徽f要替表妹相看,也不說別的什么。 劉氏見外甥女似乎沒有太明白過來,便又點了徐悅珊一句,“你是做表姐的,若是有知道的不錯的公子,倒是可以多留心一點,有什么消息派個人往我那兒遞一聲便好,我再去同你表妹家提上一句?!?/br> 長輩的交待,自然該應(yīng)下的,何況不是什么辦不到的事。是以這會徐悅珊仍舊是笑著點頭,從善如流的應(yīng)下來,說,“好?!睙o論上心不上心的,如果不是準(zhǔn)備撕破臉,面子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好的,否則也讓自己的父母難堪。 這所謂的劉家表妹,論說起來也是舅母家的親戚,同她隔了這么幾層關(guān)系,又并不親近,她何必那么熱心去兜攬別人的婚姻大事? 徐悅珊并不想多搭理這些,奈何舅母找上了門,只得應(yīng)下來,也只是應(yīng)下來而已。 不說別的,便是這樣明晃晃的想要她給這位劉家表妹和這位堂弟牽線,她并不樂意。 前些天的時候,她便聽自己夫君提了一嘴這位堂弟的婚事,意思是讓她不可插手,想來是有別的什么緣由在這里頭的。只是有些話也不能夠和自己的舅母說,那她便唯有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應(yīng)下來了而已,又沒有說一定能辦到,最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要是真的指望著她,才真的是個大笑話。 徐悅珊送走了舅母劉氏之后,并未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 齊浩然和林媛同坐在馬背上,他的長臂從后邊擁住林媛,伸到前頭牽著韁繩。 兩個人騎著馬到得一處小湖附近,齊浩然便勒停了馬,卻并不著急下來,而是又驅(qū)著馬慢慢悠悠的繞著小湖走。 湖水清澈,碧綠清透,湖面被太陽照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小湖的周圍皆是綠草地,再遠(yuǎn)處些才有樹木。 日頭并不濃烈,這個時候的天氣正好。 齊浩然和之前一樣,仍是輕輕擁著林媛,卻略弓了身子往前探著將下巴磕在了林媛的肩窩處。這樣的姿勢比之前要更加的親密,林媛略動了一下身子,齊浩然卻偏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別動,鬧得她不覺便紅了耳根。 明知她這般,偏生后頭的那個人還湊到她發(fā)間輕嗅,又問她熏的什么香。林媛覺得齊浩然真是越來越有流氓的樣子了,可她又拿他沒有法子,這么久而久之,說不得自己臉皮也要跟著厚起來。 林媛沒有吱聲,齊浩然則直了身子坐好了,不再似方才那般的無賴,又稍微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再若有似無的貼著。他隨即再徹底的勒停馬匹,接著翻身下馬,動作流暢而瀟灑。 見齊浩然翻身下了馬,林媛便打算也同他一樣。齊浩然卻先她一步動作,伸手?jǐn)堊×怂难H,欲抱著她下來。林媛明白齊浩然想要做什么,想著他之前說的早便想同她一起騎馬的事,又順著他的動作,被齊浩然攬著腰從馬背上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舉止默契和諧,哪怕沒有過多的言語,也能夠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對方是什么樣的心思,頗具心有靈犀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