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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浩然聽著小妻子的溫言細(xì)語,心里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暖意。想去握林媛的手又想起來自己的手有些涼,便生生的停了動作道,“我手涼,身上也涼,便暫時不碰你了。進(jìn)屋的時候先吩咐了他們送熱水到凈房,廚房里頭溫著的吃食還是晚些再用,點心現(xiàn)在倒是能夠吃上兩口的?!?/br> 林媛一笑,碧衣已經(jīng)拿了碗筷過來擺放好。林媛提了筷子替齊浩然夾了一塊春卷,又將筷子遞給了齊浩然。齊浩然接過筷子,林媛這才趁著齊浩然吃的當(dāng)口,提了今天的事情。 “原本也不會想到那一茬去的,只是當(dāng)時不知怎么便多問了那么一句,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后來便讓明言和明行去查一查,倒像是可以肯定。只是如今這樣的季節(jié),還是有些奇怪,許是和這段時間天氣忽冷忽熱有些關(guān)系吧?!?/br> “外頭的事情,我興許幫不上什么忙,府里頭的事情,倒是能夠和母親一起辦妥當(dāng)?shù)?。?/br> 齊浩然三兩口就吞下了一塊春卷,便擱下筷子,道,“若不是你發(fā)現(xiàn)了又發(fā)現(xiàn)得這樣的早,等遲一些的時候就得出大問題了。六月的時候,瀘城遭了大水災(zāi),不少流離失所的難民因此而北上?!?/br> “有一批難民被朝廷留在了京郊沒允許進(jìn)城里頭,也說不定疫病是這些人帶來的。洪水淹了城,當(dāng)時鬧出了鼠疫,只是范圍并不大,便沒有太重視?!?/br> “具體的情況還在查,但很有可能是城里的人和那些難民接觸導(dǎo)致?,F(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也可能起源不是鼠疫,但都還得繼續(xù)看。這一段時間,可能沒法早回來,要是困了就早一點休息?!?/br> 丫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熱水,齊浩然便暫時進(jìn)了凈房去沐浴梳洗。 林媛暗自嘆氣,吩咐丫鬟晚些的時候送廚房里頭溫著的吃食過來屋子里頭。原本齊浩然就忙,如今再出來這樣重大的一個事,無疑是要更加忙的。 齊浩然在凈房里頭待著的時候,林媛便一直在想著事,等到聽到齊浩然出來的動靜,見他濕著頭發(fā)又拿了干布替他擦頭發(fā)。 林媛的動作溫柔,想和齊浩然說些什么,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一些什么。 如果是傳染病,她自然擔(dān)心齊浩然會和那些病人直接接觸,可是她沒有辦法阻止齊浩然做任何事。她想和自己說齊浩然會注意的,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到不好境地里面,但這樣的話其實完全沒有辦法安慰到自己。 齊浩然覺得自己大概已經(jīng)快要能夠看到幾乎包裹了林媛全部心思的那一股憂慮了,他稍微側(cè)了一下身子,伸手握住了林媛搭在他肩膀處的手將她帶著在自己腿上坐了下來。 對上林媛清潤中掩不去擔(dān)憂的眸光,齊浩然下意識的便湊過去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林媛的。 “沒事兒,別太擔(dān)心了。我在戰(zhàn)場上那樣的生死相拼里頭能夠活下來,又怎么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頭怎么著了呢?” 林媛覺得他這樣簡直就是在哄小孩子,毫不留情的戳破,“生病的事情和那有什么關(guān)系?再厲害的人,要是得了治不好的病,又能夠有什么法子呢?你把我當(dāng)小孩子哄,我也未必愿意乖乖的變成小孩子就被你哄著,什么都不想也不管?!?/br> 齊浩然看著林媛微微生氣的樣子,默默的想……生氣的樣子也這么可愛……再次湊上去親了親她。 “哪里是把你當(dāng)小孩了?要是把你當(dāng)小孩了,哪里敢抱你親你的?”這話說得十分沒有正形,齊浩然卻在下一刻斂起不正經(jīng)的模樣,再說,“總歸你信我便是,你想得多了,我心里頭也有牽掛反倒沒法認(rèn)真做事?!?/br> “我同你說放心,也沒有什么樣的用處。左右我每天都會回府來給你瞧一瞧我是好好的,成不成?” 林媛在心里頭嘆氣,心覺自己這個樣子對齊浩然是起不到任何幫助,還可能拖累到他,便學(xué)著齊浩然的樣子湊上去親了親他而后說,“我不亂想了,我每天都在府里頭等你回來?!?/br> 齊浩然笑起來摸摸林媛的頭,林媛卻從他身上下來了,道,“我先替你擦干頭發(fā),待會丫鬟送了吃食過來,多吃些。晚點還得去書房嗎?” “嗯?!?/br> 林媛點點頭,不再言語,心里頭到底還是凝重。 · 齊浩然在書房里頭不知道待到什么時候才回房間里來休息的。 林媛少有睡這么晚的時候,睡著了以后便睡得比往日都要更沉,也不知道齊浩然究竟幾時回來的。 第二天醒了再回想起來,林媛只記得自己似乎迷迷糊糊間湊過去了抱齊浩然。 現(xiàn)在醒過來了的時候,齊浩然也不在身旁了,連他睡得那半邊被子都已經(jīng)冷了下來,大約起得還十分的早。 林媛洗漱梳洗好之后,直接過去了榮華院找自己的婆婆朱碧蔥,想著在那邊用早膳,順便再就府里頭最近該怎么辦好好的商量商量。 朱碧蔥今天比往日也都起得要早一些,兩個人一起隨意的吃了點東西,朱碧蔥便同林媛說,“府里頭的事情你先安排著,要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再同我商量,我得去做點別的事情。” 朱碧蔥沒有說她要去做什么事,雖然林媛原本以為府里頭的事情是自己婆婆做主要的安排,但現(xiàn)在落到她的頭上她便好好安排便是了,并沒有多追問自己婆婆要去做什么事情。 于是落到最后,這府里頭的事情便等于是得林媛一個人擔(dān)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