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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夫人見此情況,忙同林妧母女兩個說,“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小心些就好了?!钡降资切睦镱^知道許念夕不會再去碰小娃娃。 聽到這話的林妧忙擺了擺手,見到堂妹林媛從外頭進(jìn)來了,便站起來笑著說,“正好meimei來了,我也帶著夕姐兒去給大嫂見個禮?!睂ち藗€借口便從林三夫人這兒走了。 許念夕聽著這些話,又看看自己的娘親,心里頭卻說不上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委屈的情緒并沒有隨著自己娘親的溫言軟語而消失,看著小表妹這么受人喜歡,她不禁便產(chǎn)生了嫉妒的心情。 就算表妹這么小,也一樣很受人歡迎,并且身上穿著的衣裳的布料,不知道要比她身上的衣裳的布料好上多少倍呢…… 許念夕默默的在心里想著,隨著自己母親一起站了起來,暗暗地咬了咬唇。 林媛正好往屋子里頭進(jìn)來便和林妧、許念夕擦肩而過,兩個人站著說了兩句話才又分開。待到林妧和許念夕走出房間,林媛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心里頭卻不免想著,這樣大熱天的,怎么自己堂姐還穿著這么嚴(yán)實……又想起先前那次,瞧見了自己堂姐手腕有淤青的事情,心里頭隱約有些不安。 林三夫人半躺在床榻上,丫鬟通報過她自知道是林媛過來了,見她遲遲沒有走進(jìn)來便特別喊了一聲。林媛聽到自己三嫂喊自己,連忙笑著應(yīng)了一句,往里間走進(jìn)去了。她才剛剛坐下來,便聽到自己三嫂說,“meimei瞧見了嗎?” 林媛沒說話,只看著自己的三嫂嫂,林三夫人眼神往剛剛林妧和許念夕離開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算是暗示,又說,“堂姐的臉色不大好,情緒也不是很穩(wěn)定,這大熱天的穿得這么嚴(yán)實也有些怪怪的?!彼辛苏惺郑宙聹惲松先?,她重繼續(xù)在林媛耳邊小聲說,“我剛剛隱約瞧見堂姐的脖子、手腕處都有傷痕的樣子?!?/br> 看到林媛臉上并沒有驚訝的表情,林三夫人多少明白大約她一樣是察覺到了什么,又重新半躺好,同林媛道,“其實也沒有瞧得太過清楚,很快就又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了,可就是因為這樣,才叫人更加起疑?!甭曇衾飵е鴰追譄o奈和苦笑。 林媛略想了一下,心里頭有了成算和計劃以后,就對自己的三嫂說,“三嫂有心了,只是三嫂如今還是月子里頭,不宜cao勞、想得太多,還是該好好休息才行?!痹贋榱私o自己的三嫂轉(zhuǎn)移注意力立刻說起來關(guān)于小阿遲的事情。 雖則明白林媛是故意的,林三夫人還是順著她的話,沒有再繼續(xù)先前關(guān)于林妧的話題。 · 因為林媛有心,中午的宴席,她就坐在了自己的堂姐林妧的身邊。因為離得近,刻意的觀察或許不太行,但到底能夠看得明白些,加上也可以制造一點意外,好確認(rèn)一些事情。 等待開宴時,丫鬟本想要上前來給林媛和林妧兩個人斟茶,林媛示意她不必,自己提了茶壺便要給林妧倒茶水。 林妧瞧著林媛這般,便忙說不用,可別有目的的林媛自然還是將茶壺伸過去到了林妧的茶杯前。 “阿媛不用這么客氣的?!?/br> 林妧連忙推開了林媛拿著茶壺的那只手,又要忙去奪她手里頭的茶壺,林媛不肯放手,兩個人一時便等于是有了小小的爭執(zhí)。 “不過是給堂姐倒杯茶水罷了,有什么不行的?” 林媛始終不依,茶壺在她手里她就等于是有了一點優(yōu)勢,加上林妧雖說不必,但心里頭首先想著的還是不要將淤青之類的暴露出來,因而動作多少有些限制。雖然是這個樣子,但林媛還是順利的看得了手腕上的淤青和傷痕從她的視線之內(nèi)一閃而過。 就算林妧穿得十分的嚴(yán)實,可到底還是穿得輕薄的料子做的衣裳。手臂的動作稍微大一些,那袖子就會往胳膊肘的方向滑去,林妧總是很注意,林媛卻到底還是發(fā)現(xiàn)了。 確認(rèn)了這個之后,林媛一瞬間心里頭嘆了一口氣,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堂姐已經(jīng)注意到什么了,便干脆就勢抬起茶壺往茶杯里倒茶水,再順勢“不小心”推倒了茶杯,又“笨手笨腳”將茶壺里頭的水澆到了自己堂姐的身上。 “呀,弄到堂姐身上了?!绷宙乱贿咉@呼著,一邊擱下茶壺,而林妧已經(jīng)站起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裳了,林媛便忙說,“這濕衣裳穿著對身子不好,我陪堂姐去換一身衣裳吧?!逼渌蛔赖娜硕伎催^來了,丫鬟也在走過來等待吩咐,林妧心里頭確實明白自己堂妹的意思,最終沒有拒絕,只點了點頭同意了林媛的話。 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對于林妧來說卻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她當(dāng)然明白,自己跟著林媛去究竟是意味著什么。林媛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或許從上一次開始就已經(jīng)注意到,現(xiàn)在她又發(fā)現(xiàn)了,這樣也好……林妧在心里想著,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等著的就是這么一個時候…… 她實在不是很有勇氣主動將和許季之間事情和自己的父親說出口,她害怕看到自己父親懊惱、悔恨、自責(zé)的眼神,因為她太過明白了,當(dāng)初父親替自己挑中了許季是真的為了她好,覺得許季是一個有前途的人…… 可是誰又能夠料得到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曾經(jīng)一度對她好得不得了的人,其實不過是一個衣冠禽獸而已? 沒有辦法對自己的父親坦白,更沒有辦法對自己的弟弟坦白,如果不是許季對她做了那種事情,她大概哪怕只是為了讓父親安心也不會和許家徹底鬧翻??墒窃S季那一天……真的將她的任何想法都摧毀了,她當(dāng)下幾乎想要自盡,卻更恨不得要了許季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