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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大山情急之下沖向他,可惜拳頭還沒打到人便已然被一肘擊開,胸腹幾乎裂了五六成,堪堪才能□□、站直身子。 江離一對白嫩的小耳朵抖了抖,唇角笑意漸深,五指微微用力,掌心的竹棍外殼便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的青銅杵,趁著赫敬定與大山纏斗之時,朝著他的顱頂狠狠劈下—— 赫敬定根本未曾料到她除了傀儡絲外還有別的兵器,當即瞳孔一縮,雙臂收回護住了自己的命門。 青銅杵和他的護臂鐵甲同時裂開、斷成了兩半,砸在地上。 江離拇指與食指相扣,放在唇邊吹了個口哨,銅雀與大山皆會意,脫離了糾纏不休的人群,迅速緊隨著主人的腳步躍出了城墻之外。 大山人高腿長,疾奔的一步抵得上尋常男子的三步,又不會產(chǎn)生疲憊與倦怠感,哪怕王府的追兵奮力追趕也是徒勞。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大魁梧的巨漢肩上馱著嬌小可人兒的少女,迅速不見了蹤跡。 “別擔心,我們有的是地方慢慢玩兒~” 江離笑瞇瞇地拍了拍大山的腦袋,昂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一切不該有的情緒。 她不再想留在王府是否會越陷越深、于自身不利,而是隨意地自衣袖處撕下一條布料,纏住了自己的雙眼。 不該、不要、不能喜歡上那個男人。 “前段時日生意蕭條的彩云間現(xiàn)下可是紅火得很,看樣子我故意留下的噴火傀儡是起到作用了?!?/br> 她張開了雙臂,笑靨如花。 “走,咱們?nèi)ピ俑阋粋€‘江天萬里’出來~” 想拿區(qū)區(qū)老娘的遺物要挾她,門都沒有。 天天刷微博,看疫情,滿腦子都是新冠病毒肺炎 不知不覺我就沒存稿了(?) so……明天停更一天,后天正常更新(頂鍋蓋逃跑ing) 第九章 瑯城最偏遠的東南角距邊境最遠,貿(mào)易通商也最不方便,唯一的好處是租金少,比之東西二街的鋪面至少便宜一半。 前幾日還破敗到將要倒閉歇菜的“彩云間”正坐落于此。 彩云間是某個富家公子突發(fā)奇想做出的傀儡戲劇院,所有的傀儡皆有其自己動手制造而成,質(zhì)量堪憂,因此即便有為名頭吸引而來的客人也多敗興而歸。 這幾乎快關門的地界兒如今卻紅火了起來,往來賓客眾多,熙熙攘攘、嘈雜異常,唯有二樓的雅室里倒是格外安靜。 “按宋公子說的去找了,妾身從墨硯齋的羅掌柜手里買了這幅畫,畫中人便是那日遺失了火傀儡的小姑娘。” 楚姬將卷軸交予了青年手中,后者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像,直到與那張幾乎毫無瑕疵的面容相對之時,呼吸竟不由自主地微滯。 楚楚謖謖之姿,無塵超凡之貌。 那張幾乎毫無缺陷的小臉令人見了便挪不開目光,羅掌柜的畫工精妙,竟將她舉手投足與一顰一笑的不羈皆盡數(shù)描繪在了紙上。 宋希夷合了卷軸,不湊巧日前被燒焦了的額發(fā)松松垮垮地垂了下來,他連忙往上捋,道:“既如此,你便尋圖找人,務必將她給本公子找到!” 楚姬面上一片犯難之色,道:“這位離姑娘是由鎮(zhèn)遠王親自簽發(fā)了通緝令的要犯,說是在府里偷東西、還打傷了王爺與一眾護衛(wèi),如今不止公子,瑯城的百姓都在找她?!?/br> 宋希夷對著鏡子綁發(fā),可惜額發(fā)被燒得剛巧成一個“扎起來夠不著、放下去太礙眼”的尷尬長度,他磨嘰了老半天仍是沒轍,怒上心頭,將發(fā)帶狠狠地往桌上一拍。 “嘶——” 他抱著酸痛的手掌連忙吹氣,痛得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一個丫頭片子,能在那狗賊府上為非作歹、還全身而退?” 楚姬微微一笑,福身道:“此女便是前段時日城中傳言的‘王妃’。如今看來,大抵所言為虛,否則鎮(zhèn)遠王又怎會不將人好生護著,反而發(fā)了通緝令,讓全城百姓戒嚴呢?” 宋希夷嗤笑道:“狗賊僅一人便能擊潰我爹派出的數(shù)十名死士,你覺得他是真打不過那小女孩么?不過是喜歡她任著她鬧而已,惡心?!?/br> 楚姬一愣,笑道:“妾身倒是真沒想到這點,公子聰慧?!?/br> “全城百姓都知道她能在王八府胡作非為,可想而知其在赫敬定心中的地位,即便尋到了也不敢對她不敬?!?/br> 宋希夷滿臉黑線,手掌擋著焦發(fā)。 “無論如何都要將人找到!那火傀儡是個半成品,根本沒做完,如今又壞了好幾個部件,若是修不好,沒人被新鮮玩意兒吸引來,咱店里的生意又得涼!” 楚姬連連稱是,揣了畫像急匆匆地離開。 雅室可憑欄遠眺整個瑯城,是絕佳的觀察位置,宋希夷將自己剛作完的畫掛在了通風處,輕嗅晨曦映照著畫紙上尚未干透的墨香。 畫中戰(zhàn)死的汗血寶馬與折成了幾段的兵戈一齊堆在了地上,已然被西北吹來的風沙遮擋住了大半,烏黑中偏生又摻雜了幾滴如血的紅墨,更為觸目驚心。 偏生右下角還有一株迎著朝陽的向日葵,葉片上還有幾滴露珠,為這一片死寂平添了幾分生機盎然。 “生死不堪重意,多少英雄血跡。今古幾人存,此恨誰能解得?” 他右手執(zhí)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好要題的詞下半闕該怎樣和,正值此時,一聲少女的銀鈴般笑聲傳入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