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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握著手邊的酒杯,看著秦升泛紅的雙頰,實在沒忍住輕嗤一聲,道:“這酒喝得也夠多了吧?有?什么話還不能說?” 秦升自然知道她是在笑自己?酒量不佳,抿了抿唇,道:“只?是聽聞公主殿下平日最喜佳釀,所以忍不住和殿下分?享罷了。” 阿瑤道:“敢大著膽子來灌醉我,卻不敢說出你的目的?世子,這點膽量都沒有?,你也敢來謀求皇位?” 秦升不妨她竟敢直接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把這話說出了,瞠目了一瞬,忙擺手道:“……不……不,公主想來是誤會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關(guān)心公主罷了?!?/br> “何必解釋?”阿瑤說,“你不等著我清醒的時候說,莫非還要來一個酒后吐真言?又?或是……” 她故意頓了頓,那雙柳葉眼盯住秦升略顯慌亂的眼睛,說:“你還是有?別的什么安排?” 明明是最勾人魅惑的眼型,可秦升莫名覺得,其中?盈滿了殺意,她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安排。 他?慌亂地執(zhí)起酒杯,卻沒想到飲下的時候灌得太猛,直接嗆到了喉嚨里。 “咳咳——” 阿瑤看他?滿面通紅的樣子,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他?,道:“這酒很嗆嗎?” 說完,她自己?也斟上一杯飲盡,喝完之后,將那空杯子鏘得一下扔在了秦升的手邊。 小小的圓杯在桌上骨碌碌打了一個轉(zhuǎn),最終還是滑下桌面,啪地一聲摔了個粉碎。 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秦升當(dāng)即神色一凜,都不用阿瑤再直言說些什么,他?已經(jīng)明白了阿瑤的意思。 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秦升無?奈起身,朝阿瑤客氣?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阿瑤應(yīng)都沒應(yīng)一句,手指在杯口抹了一下。 “殿下,要不要把今日的事稟報給皇上?”水仙問。 阿瑤道:“皇上政事已經(jīng)很忙了,這等小事就不要去打擾她,讓他?分?心了。” 水仙道:“那公主,咱們現(xiàn)在是回公主府嗎?” 阿瑤想了想,問:“派人去往安國公府送的東西,今日已經(jīng)都送去了嗎?” 水仙答道:“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送去了,奴婢是吩咐他?們每日晌午時分?送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晌午了?!?/br> 阿瑤說:“那便先不回去,在外面待到晚上再說吧。” 水仙不明白,阿瑤解釋道:“只?怕他?會派人來公主府找我。” 水仙無?奈道:“公主,您這成?日避著安國公,也不是個辦法?呀?!?/br> 阿瑤這回沒說話。 兩人雖然刻意壓了嗓子,不想叫別人聽見這談話,但段云舟耳力過人,仍是將她們的交談聲聽得清清楚楚。 禹回坐在他?旁邊,看他?臉色都變得青白,再看看還有?那邊阿瑤全然不知的模樣,不由得擔(dān)心,他?出聲勸道:“主子,公主殿下也只?是……” 這話沒說完,就被段云舟打斷,他?說:“我自然明白,怎能怪她。” 禹回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段云舟接著道:“但她就算不想見到我,我也該去見一見她才是。” 禹回明白了,剛要掏出銀子往桌上放,就聽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門簾嘩啦啦被人撩起,一個白凈的書生走進?來,他?身上裹著一件繡著青竹的披風(fēng),將他?的氣?質(zhì)襯得更加文秀。 段云舟微微抬眼,往那邊望去,在看到那人的臉的時候,當(dāng)即怔住,他?給禹回示意了一下,禹回剛要走出隔斷去叫那人,卻見阿瑤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來人。 他?有?些驚訝地站起身,喚道:“寧公子……是你嗎?” 來人眉眼清俊溫柔,正是陵陽府的寧泗。 寧泗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 更上。碰上阿瑤。這個人都怔了一會兒才道。是愛好姑娘嗎? 故人相?逢總是令人開心的哎呀抬手像掌柜的招了招手,吩咐的把針收拾一下,再備一副碗筷。 小二忙不迭跑過來收拾,寧泗坐到阿瑤的對面,看著阿瑤如今這打扮舉止,明顯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樣子了。 可再看阿瑤的穿著和發(fā)髻,分?明又?沒有?嫁人,他?猶豫了一下,問:“阿瑤姑娘,你如今怎么……” 阿瑤笑了笑,含糊道:“不過是際遇在幫我,找到了親生父母罷了?!?/br> 她這也不算撒謊,寧泗不疑有?她,笑著恭喜道:“那實在是恭喜阿瑤姑娘了?!?/br> 阿瑤笑著應(yīng)下,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道:“來京已經(jīng)六七個月了,沒想到還能在這碰到故人?!?/br> 阿瑤眉眼彎彎,說:“真是令人高興。” 寧泗跟她碰杯,回想起兩人初見,感嘆道:“的確,想當(dāng)年在棲佛湖邊初見姑娘的場景仍在腦海中?回旋,現(xiàn)在想來已經(jīng)過了一年有?余了?!?/br> 阿瑤實在是離開陵陽太久了。 這京中?的人,除了段云舟,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一個也不熟悉。 雖然從前和寧泗也并?沒有?見過太多次,可在京中?重逢,阿瑤心里卻有?一種莫名地感覺。 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從前在陵陽的日子,舊人舊事,原來那一年,也并?不是完全不堪回首。 原來,她如今也能想到一些開心的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