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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此時也在問:“那?是誰?” 邵慶的回答同水仙是一模一樣,但聲?音卻一點都不小,殿內(nèi)的所?有賓客幾乎都聽到了。 旁人聽了這兩個名字,或多或少的都怔了一下,但也有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應當是想看?看?秦策要怎么處理這樣的事? 阿瑤的臉色很是難看?,她望向那?邊的座位,握著茶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剛要代秦策開口,卻沒想到秦策已經(jīng)先出聲?了。 他說:“既然六皇兄和衛(wèi)國公到現(xiàn)在還沒來?,想來?是身子不大舒服。等?宴后朕會派人去看?望他們?的,現(xiàn)下便先開席吧?!?/br> 說著他朝著邵慶揮了揮手?。 邵慶會意,揚了揚浮沉,尖著嗓子道?:“開席——” 刻意拖長的尾音幾乎傳到了殿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眾人起身敷衍一句“謝皇上”原本就要開始了,可沒想到的是,尾音還沒落完,門外又忽然傳來?腳步聲?。 阿瑤眉間一擰,果然是蔣頤和秦冀。 蔣頤毫無來?遲的自覺,甚至自動忽略了旁人看?過來?的目光,對?秦策行禮道?:“皇上恕罪,臣來?遲了?!?/br> 他的言語間倒還算恭敬,而一旁的秦冀可就沒有那?么會裝模作樣。他連禮都沒行一個就那?么直愣愣地,狠狠地瞪著秦策。 他的目光實在是過于惹人,以至于親策想忽略都有些忽略不了。 段云舟朝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秦策便問道?:“六皇兄這是怎么了?莫非是朕做了什?么錯事,惹得?皇兄不高興了?” 這本不是一個帝王該說出來?的話。 而他竟然能把這話當眾說出口,大家也就免不了覺得?他這皇帝做的窩囊。 不過也是,一個才不到九歲的小皇上,又能有什?么威信呢? 秦冀不說話,蔣頤便代他把話說出口。 他的語氣有些沉痛地說:“皇上,您可知最近太后的身子都不好,今日一早還暈了過去,太后病重,您卻毫不理會,甚至還有心思在這兒吃喝玩樂?!?/br> “身為皇上,怎可如此沒有孝心?” “若是傳出去,讓我大梁百姓知道?,又當如何?” 他的語氣痛心疾首,想來?是把這除夕宴會當成了平日的私下授課。 把皇上當成自己的學生一樣訓,當著眾人的面,也沒留一點面子。 秦策被他罵的頭都抬不起來?,阿瑤實在見不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出聲?道?:“衛(wèi)國公所?言是不是太過嚴重了,更何況皇上主持除夕年宴,本就是皇上該做的?!?/br> “太后身子不適,皇上自然該去,可是皇上又不是太醫(yī),你跑到這兒來?指責皇上又有什?么用呢?” 她鮮少在眾人面前?說出這樣立場分明的話。 蔣頤卻像是早知道?阿瑤要開口,立馬將炮火轉(zhuǎn)移到阿瑤身上。 不悅地說:“公主殿下恕老臣冒昧,皇上不孝便是您這jiejie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皇太后是您的親生母親,您卻半點都不知情,難道?您不覺得?您這女兒做的實在有愧于母親嗎?” “公主可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您這般行事又如何能安得?了民心,又如何對?得?起皇上以孝治國的名號?!?/br> 阿瑤早知道?他會這么說,因此也并不生氣只有些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我若是去了,那?哪還有衛(wèi)國公表現(xiàn)的機會?” 他這話的□□味兒實在是極重,所?有人都愣住。 阿瑤趁著蔣頤被自己的話震住的時候,又道?:“不過,魏國公說的也有道?理,母后病重,又是在除夕年歲,我們?做兒女的的確該去看?一看??!?/br> 她這話一說完,不止蔣頤愣住,連秦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因為這實在不像阿瑤會說出來?的話,誰不知道?長樂公主和太后的關(guān)系并不好。 阿瑤卻只當沒有看?見眾人的表情,揚一揚長眉,道?:“正好眼下所?有的叔伯兄妹都在,太后既在病中,我們?便一道?去慈安宮看?一看?太后。這么多人一起為太后祈福,想必太后的病很快就能好吧。” 秦策先是怔了一會兒,然后立刻反應過來?,順著阿瑤的話接道?:“沒錯,jiejie說的正是。沒能第?一時間去關(guān)懷母后,實在是朕的疏忽,今日正好大家都在,便一道?去看?一看??!?/br> 誰也沒想到,阿瑤會突然說這么一個提議。 蔣頤的臉色甚是不好看?,眉眼之間還有些淡淡的慌亂,他道?:“這么多人去打擾,還是算了吧,太后的精神上還沒有完全恢復,只怕會打擾到太后的休息。 看?他這模樣,便知道?方才的話或多或少的摻了些水分,阿瑤只做不知,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說:“也是,既然衛(wèi)國公都這樣說了,那?便算了吧,先開宴吧,方才不是說要開宴了嗎?” 秦冀仍是不大高興,但蔣頤已經(jīng)拉著他到他們?的位置上坐了。 他們?兩人就坐在段云舟的身側(cè),過去的時候段云舟還特意側(cè)了側(cè)身子,給兩人讓出一條路來?。 阿瑤看?著段云舟的動作,微微挑了挑眉。隨即很快收回目光。 可段云舟就像是感應到她剛才的視線似的,單手?壓住眉腳,朝阿瑤微微挑了挑眉。 阿瑤一怔,觥籌交錯聲?已經(jīng)在殿中響起,段云舟便也收回了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