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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顧離笑得溫柔。這讓岳如心明白顧離在長公主府里是很開心的。 那就好。岳如心帶著顧離出門去了排演的房間。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各種樂器演奏的聲音。 兩人進門,里面的姑娘們看見岳如心紛紛叫著心姨。顧離看見秦棲坐在一架古箏邊,聽著前面一個人的指揮,跟著彈奏起來。見到顧離進來,秦棲沒動,只是調皮地朝著她眨眨眼。 這不是來看熱鬧嗎?怎么混進演奏隊伍里去了?顧離看著岳如心,岳如心笑了出來。小郡主真是個活寶。 別鬧了,心姨。你就不怕她把你的大戲搞砸了?顧離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 岳如心抱著胳膊,我是不怕的。 說話的出去!兩人竊竊私語,房間前面的人卻不高興了,冷冷說了一句。 顧離這時才將注意力放到前面的那人身上。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衣著樣式和明汐的風格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她的頭發(fā)盤在頭上,用頭油仔細地梳過,沒有一絲碎發(fā)落下來。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臉上的妝容也是一絲不茍。不知道為什么,顧離總覺得這人她在哪里見過。仔細想了一下,顧離脫口道:云國皇宮里的人? 那女子終于停下了手,也在仔細打量顧離。姑娘怎么知道我是云國皇宮里出來的? 顧離皺眉,好像從前在哪里見過前輩。但是她實在想不起來了。不過云國她的眼前一亮。前輩可去過飛葉津? 女子聞言一怔,思索了片刻,雙眉終于舒展開,原來是你。我記得你叫顧離對不對? 顧離點頭。前輩當年是來看靜蘇師姐的。這下可就全想起來了。 那一年,她只有七歲,卻已經(jīng)被江封憫從聞弦歌的門下直接搶過來做了自己的徒弟。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同門師姐,云國的云靖公主馮靜蘇。彼時馮靜蘇已經(jīng)在江封憫門下學習了一年的時間,見到這個師父搶回來的小師妹,馮靜蘇表現(xiàn)出很大的善意。顧離為人冷淡,對于師姐的關心不會拒絕,也不會依賴。這樣到了來年的端午,云國派了人前來探望馮靜蘇,就是這個女子。女子叫什么她已經(jīng)記不得了。只知道她是聞弦歌的好友,在云國宮廷內(nèi)擔當司樂教習,是官位很高的女官。 故人相逢自是欣喜。不過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女子讓岳如心和顧離坐到一旁,她繼續(xù)指揮著一眾姑娘們演奏樂曲。 這位前輩叫什么?顧離低聲問。 習之瑤。岳如心的聲音同樣很低。 習之瑤的大名就算是對于其他事不怎么上心的顧離也是聽說過的。當年和聞弦歌齊名,都是大陸上鼎鼎大名的女子。聞弦歌善作曲,習之瑤善彈奏。兩人曾經(jīng)在滎國的天音樂坊聯(lián)手演奏了一曲《疊翠寒煙曲》,引得萬人空巷。后來聞弦歌進入飛葉津書院,習之瑤供奉于云國宮廷。 我居然會忘了這么有名的人。顧離對于自己的記性實在無語。 你不是記不得,是根本就沒在意吧。岳如心調侃道。 房間里絲竹聲起,各種樂器配合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諧。令人意外的是,秦棲彈著古箏,竟然也沒有出現(xiàn)不和諧的聲音。 岳如心用胳膊肘碰了碰顧離,朝著秦棲努努嘴。小郡主是個人才。她就是彈古箏的,秦棲的技藝如何她聽得出來。雖然無法和她相比,但是至少在這一群姑娘里,秦棲的技藝并不拖后腿。 心姨剛才可說她是個活寶來著。顧離笑。 排演終于結束。房間里的姑娘們都回自己的房間去吃完飯,之后梳妝打扮,為了今晚的大戲做最后的準備。 習之瑤走過來看著顧離道:弦歌提起過你,你的技藝應該很高。她刻意加重了應該二字。 顧離笑道:在習前輩面前,晚輩不敢造次。 習之瑤卻沒有客氣的意思,挑眉道:彈一曲給我聽聽。 顧離從不怯場,即便面對這樣有名的前輩,也心境平和。她拿起一把琵琶,手指輕攏,琵琶的珠玉之聲便流淌出來。 秦棲沒動,就坐在座位上歪著頭看著顧離演奏。無論多么熟悉,她還是會被顧離各種各樣的美迷花了眼。 顧離彈的只是尋常的曲子,就是秦棲都會的??稍绞沁@樣尋常的曲子,人人都會的曲子,越是很難彈好。顧離的技藝已經(jīng)過了刻意追求難度,炫耀技巧的階段,進入返璞歸真的境界。 一曲彈完,習之瑤點點頭。果然有天賦,難怪弦歌被搶了徒弟耿耿于懷那么久。 一旁的秦棲道:前輩!可不可以讓離jiejie參加晚上的演奏啊?她的聲音清脆,俏生生的模樣極為討喜。 習之瑤不假思索地搖頭。她的技藝太高。一場合奏最重要的是平衡。她一加進來,你們都跟不上她的技藝,就會把她的琵琶聲突出,把你們的缺點無限放大。 這樣啊。秦棲吐吐舌頭。果然離jiejie就是厲害! 多謝前輩夸獎。顧離躬身一禮。拉著秦棲退到一旁。岳如心終于有機會說話了,習大師,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