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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謂,你喜歡就好,顧離對這種東西都是不在意的。依她看來,長公主府里的筆墨紙張就很好,都是宮里特供的,何必出來選?所不同的,大概就是沒有秦棲這份誠心吧。 問了也是白問。秦棲無奈地低頭繼續(xù)挑選。陸尚進了鋪子,裝作挑選東西的樣子不斷靠近。秦棲他是認識的,因此打算來個不經意地偶遇,這樣不就和顧離認識了? 心里盤算著,陸尚慢慢靠近這邊一行人。近距離看著顧離,只覺得比那天在心月坊看到的更加美麗。那種不經意的抬眸,低頭,還有對秦棲的笑,陸尚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飛了。 哎!陸世子,你也來買筆墨嗎?陸尚還在花癡顧離,秦棲已經看到了他。嚴格說來,兩人還是沾了點親戚的。 陸尚的母親程婷也是長公主。不過和程蓉不同的是,程蓉是正允帝親妹,又和正允帝在宮中共同經歷艱辛,相互扶持,更在關鍵時刻救了正允帝一命,因此程蓉在正允帝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長公主前不加封號就是最好的證明。提起明汐長公主,世人只知道程蓉,再不記得其他。 陸尚的母親程婷,封號靜心長公主。除了程蓉,她是唯一留在京城的長公主。但這并不是一份恩典,而是一份懲罰。程婷的生母,正是當年在酒中下了炎毒的貴妃??上攵实塾卸嗪蕖U实奂次缓?,貴妃自知無法幸免,懸梁自盡。貴妃的兒子亦服毒自盡。唯有程婷,她沒有參與這場儲位之爭,她覺得正允帝不會趕盡殺絕。她是對的,正允帝沒有殺她,還將她嫁給了忠德侯為妻,留在京城。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因此嫁入侯府之后就一直稱病不出,過起了隱居一般的生活。 陸尚笑道:原來是奉安郡主啊,我來看看筆墨,沒想到竟然偶遇了。這位是他看著顧離,盡量收起自己癡迷的目光,是遂安郡主吧? 秦棲不疑有他,拉著顧離的胳膊點頭道:對呀,是我的離jiejie。她又轉頭對顧離道:離jiejie,這位是忠德侯府的世子,陸世子。 顧離微微頷首,顧離見過陸世子。 連聲音都這么好聽!陸尚咽了口口水,盡量平淡道:陸尚見過遂安郡主。 打完招呼,顧離和秦棲繼續(xù)挑選紙張,陸尚也在鋪子里晃來晃去,就是不離幾人左右。時間一長,連秦棲都看出來問題了。她看了顧離一眼,看見顧離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兩人走到一個轉角處,秦棲湊到顧離耳邊小聲道:離jiejie,陸世子怎么回事啊? 沖著我來的。顧離語氣極為肯定。其實從下了馬車開始,她就注意到陸尚的馬車是從長公主府門口一路跟過來的。只是她不確定陸尚的目的。后來陸尚在鋪子里一會兒一眼這么盯著人偷看,她就確定陸尚是奔著她來的。 為什么啊?秦棲眨巴著大眼睛問。 顧離搖頭,那要問他了。 兩人窩在轉角處說著悄悄話,陸尚看不到也聽不到,不自覺地就靠近了這邊伸著脖子看。顧離朝著他那邊努努嘴,秦棲回頭也看到了。這動作就有點太明顯了。 兩人從拐角處出來,秦棲將三米手中抱著的筆墨紙硯都拿去給掌柜的結賬。陸尚這時候又湊過來,兩位郡主這是要走了? 秦棲看見他就有氣,她的離jiejie居然都敢覬覦?是啊,東西買完了,自然就要走了。她看見陸尚兩手空空,身后隨從也什么都沒拿,笑道:陸世子還什么都沒買呢,那你還要挑選一會兒哦。 這邊掌柜的已經算好了賬,也不用吩咐,直接派人將東西送去了長公主府。顧離一行人出了文寶齋。陸尚一看人都走了,哪里還有心情挑東西,跟著就追了出來。 文寶齋門外,秦棲已經上了馬車,顧離剛要上車,身后陸尚追到。遂安郡主,相請不如偶遇,今天天氣這么好,不如大家去茶樓喝杯茶? 顧離回頭,世子可知男女大防?男女之間便是血親都要注意,何況和陸尚這個陌生人? 陸尚當然知道這些,不過他認為顧離能夠在心月坊登臺演奏,必然是不在意這些的。換句話說,他可沒當顧離是郡主,只當她是樂坊中的那些女子。 郡主能在心月坊登臺,這會兒說男女大防不嫌可笑嗎?畢竟是侯府世子,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相約不成就改威脅了。 此言一出,顧離終于明白陸尚的來意了。我在心月坊登臺自有我的理由。世子若是還想聽曲兒不妨去心月坊,不必與我糾纏。 郡主!眼看著顧離又要上車,陸尚抬手攔在顧離身前。在下只是想請郡主喝杯茶而已。 顧離冷下臉,我若不同意呢? 陸尚冷笑一聲,郡主在心月坊登臺的事若是傳出去這就是明顯的威脅了。 這時候車簾一挑,秦棲從車里探出腦袋。一張小臉蘊滿怒意,陸尚,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脅離jiejie?有本事你就說出去,真以為誰怕了? 喲!小兔子生氣了! 顧離笑著將秦棲的腦袋按回車里。陸世子,你的手如果還要,就請收回去。好話說盡后,可就沒有好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