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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坐在顧離的房間里,看著顧離滿眼的紅血絲,快睡會兒吧。一會兒你還得陪著她呢。她嘆了口氣,目光卻變得冷厲起來。棲棲醒了,這筆賬就得好好算算了。 娘,您注意自己的身子。顧離對于長公主要去算賬完全不打算勸阻。自己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難道不該要個公道回來嗎? 我知道。你先休息吧。你師父喜歡吃什么,用什么,你就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千萬別客氣。長公主可不想怠慢了江封憫。 我知道了。顧離其實不需要補眠的。長公主走后,她盤膝坐在床上運功修習(xí),這樣才是最好的恢復(fù)方式。 練功完畢,她睜開眼,就被自家?guī)煾竾樍艘惶?。師父,您進(jìn)來就不能出個聲? 看你練功呢,我不想打擾你。江封憫今天換了一套青色衣裙。顧離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師父您都不穿裙子多少年了?這會兒裝什么淑女? 那是在書院。我怎么穿都好。這里是明汐京城,我可不想給別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江封憫心里不爽。自己這樣穿還不是為了這個徒弟著想? 顧離不理會,剛要起身,卻被江封憫壓下一指,便再也起不來。又要怎樣?顧離這種把戲見多了,也不較勁,直接問。 聽血蠶說,你體內(nèi)有一部分炎毒,壓制起來不容易吧?江封憫問。 當(dāng)然不容易了。顧離老實回道。 我看你還能應(yīng)付。江封憫可是進(jìn)來看了半天了。 您說過的,勤加練習(xí)而已。顧離再次起身,這次江封憫沒攔??粗欕x去了秦棲的房間,她摸摸下巴,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這一門武功,極難修習(xí)。她是因為自己身體得了怪病,才得以練成。她門下兩個弟子,馮靜蘇天資聰穎,練武時遇到困難總是能夠想辦法解決。解決不了的甚至可以繞開。這樣武功進(jìn)步飛快,卻終究難以練到大成境界。顧離天賦好,卻萬事不上心。在武學(xué)上,江封憫實在磨了她很久才讓她認(rèn)真起來。然而這一認(rèn)真就變成了一根筋。完全不會變通。這樣就造成了武功進(jìn)境極慢。也虧得顧離上山早,練了十多年才算有所成就。如今機緣巧合,能練到小成境界,江封憫已經(jīng)極為滿意。假以時日,顧離必然能夠練至大成。 她正在顧離的房間里傻樂著,江米過來傳話,江師傅,郡主請您去用飯。 江封憫來到秦棲的房間里,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飯菜,極為豐盛。國公夫人等已經(jīng)走了,畢竟秦棲需要修養(yǎng),人多了不好。 師父,棲棲剛剛醒來,這些東西吃不了,您過來咱們一起吃。顧離真不和師父客氣。這明顯就是告訴江封憫,這些飯菜不是做給你的,你就是幫忙吃一下。 江封憫哪里會在意這些?她先過來看看秦棲,點點頭。臉色比昨天好多了。是個有福氣的。給我的小離兒做老婆正好。 秦棲半靠在軟枕上,做一只安靜的小白兔。聽到江封憫這么一說,蒼白的臉上愣是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 師父!顧離皺眉。 你看看,這下臉色好看多了。江封憫可不理會徒弟的發(fā)飆。她跟著掌院這么多年,早就被鍛煉出來了。還有誰發(fā)飆能和掌院比? 師父。這一聲怯怯的,軟軟的。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在江封憫的心上滾啊滾。 江封憫轉(zhuǎn)頭去看秦棲,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這一聲是秦棲叫的。哎呀!快快快!快再叫一聲! 師父。秦棲真的好乖巧,讓叫就叫,不帶含糊的。 江封憫的雙眼笑成了一條縫。伸手摸著秦棲的頭。乖,就該這樣,比離兒好玩多了。 顧離一把拍掉江封憫的手,師父,吃飯去吧。 江封憫揉著自己被拍掉的手,扁嘴,小氣。 秦棲看著這對師徒感覺好玩,笑瞇瞇拉起顧離的手,離jiejie,師父好好玩。 是吧?江封憫剛走了兩步,聽見這句話又湊了回來。 吃飯!顧離冷聲道。 江封憫無奈,只好過去桌子邊吃飯。 離jiejie,不好這樣兇師父啦。秦棲搖著手求情。 棲棲乖,你先把粥喝了。顧離柔聲勸著,和對待江封憫的語氣簡直天差地別。 好。秦棲點頭。張口喝了顧離喂過來的粥。 江封憫吃著東西不時偷看這邊兩人秀恩愛。邊看還邊搖頭。小白兔確實很可愛啊,難怪自家那個一根筋的徒弟都會開竅。她看著想著,難免腦補了一下掌院要是受傷,她在床邊喂粥的景象。想到之后她自己都惡寒了一下。要瘋了!掌院怎么可能受傷?有她在,怎么會讓掌院受傷? 顧離喂秦棲喝了一碗粥,又陪著秦棲說了一會兒話,看到秦棲睡著了,這才過來陪著江封憫吃早飯。 你眼光不錯啊,小白兔這么乖,難怪你會喜歡。江封憫真是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 師父滿意?顧離邊吃邊問。 滿意滿意。不過這樣的,你要是帶回書院,那群大灰狼還不把她吃了?江封憫想到書院里一群老老小小調(diào)戲小白兔的樣子,哎呀,好期待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