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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道:這里是武氏的房間。方才父親說了,我一向與武氏不睦,平白進(jìn)入她的房間做什么?春桃將我們主仆帶到這里,還說父親在房間里等我。我不愿意進(jìn)房間,在門口喊了兩聲父親,沒人應(yīng),我就和江米一直站在院子門口等著。父親很快就來了,我們是在院門口相遇的。不知道怎么到了父親嘴里,就成了看見我從房間里出來了。 顧浩之聞言沒有說話。他在刑部為官多年,清楚衙門審案的方式。此時言多必失。無論如何,死的是他的妻子,這就給人先入為主的印象,畢竟不會有人為了陷害他人而殺死自己妻子的。何況,仵作根本查不出武氏的死因。 顧離!到了現(xiàn)在你還在狡辯!若不是你,還有誰會殺死我娘?她已經(jīng)瘋了,你居然還不放過她?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顧萱早已失了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若不是顧英攔著,又要撲過來。 說我殺人,證據(jù)呢?顧離絲毫不為所動。 這仵作確實沒有查驗出任何的傷痕和服毒反應(yīng)。這樣就說是顧離殺人自然說不過去。京兆尹望向陸續(xù)出來的勘察衙役,眾人都搖了搖頭。 大人,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殺死我娘的,只有顧離。她的武功奇高,要想殺人于無形實在容易得很。顧英突然上前道。 呵!顧離沒忍住笑出聲來。我既然有這么高的武功,要殺人居然還會被你們發(fā)現(xiàn)?不知是你們蠢還是我蠢了。 娘看到場面一瞬間僵持住,秦棲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長公主。 沒事的。相信你的離jiejie。長公主摸摸女兒的頭,安慰道。 顧離,你再能狡辯,也別想脫罪。你就是嫉妒我娘是我爹的正妻,而你卻只是個私生女,所以時時嫉恨我娘??v然她已經(jīng)病在房中不能出門,你卻還不愿意放過她!顧英這是打算從出身開始下手了。 顧離完全不理會這些。這就猶如街頭吵架,有什么意思?她道:說我殺人就拿出證據(jù)。 顧英對著京兆尹道:大人,顧離的武功都是寒冰一類,學(xué)生懷疑她將我娘體內(nèi)某些地方凍傷,這才導(dǎo)致我娘喪命的。 京兆尹看看顧浩之。這樣的話,就要回去解剖了才會知道。 顧浩之神色一變,謝大人,萬萬不可!我寧愿兇手逍遙法外,也不愿意賤內(nèi)尸身有損。他掩面垂淚,悲傷不已。 爹!顧英不同意。如果讓顧離脫罪,我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就算解剖尸身,也要找出我娘的真正死因! 父子倆一時間爭持不下。京兆尹卻不會任由兩人這樣耽誤時間下去。 這樣吧,顧大人,尸體我們先帶回去。府上再好好商量一下。三天之內(nèi)必然要有答案。京兆尹說完這番話又轉(zhuǎn)頭對長公主說:殿下,這案子涉及遂安郡主,結(jié)案之前,微臣還要經(jīng)常詢問郡主?,F(xiàn)在殿下和兩位郡主可以回去了。他這邊也帶著衙役回了京兆衙門。 人群漸漸散了。顧離看著對面的顧家人,唇角的冷笑愈發(fā)明顯。父親居然會毒殺武氏,倒是讓女兒沒想到。不過你們沒有我殺人的證據(jù),我卻有父親買毒的證據(jù)。殺害雙親是明汐重罪,那么殺害發(fā)妻是個什么罪名呢? 這話一出,顧英和顧萱都是一臉吃驚地看著顧浩之。顧浩之的臉色也變了。這次不是演戲,是真的變了。顧離能夠說出買毒的事證明她一定知道了什么。他皺眉道:離兒你不要為了脫罪就胡亂攀咬! 真相如何父親比誰都清楚。一個瘋了的發(fā)妻確實沒什么用,如果能用來陷害女兒倒也死得其所。父親,我原本只是讓您休了武氏,沒想到您做得這么絕,也好,橫豎都是害死我娘的人,死了也好。顧離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卻運用了內(nèi)力,院子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看顧浩之的目光都帶著震驚和懷疑。 爹顧英遲疑著叫了一聲。 英兒,萱兒,難道你們也相信離兒的鬼話?顧浩之怒道。 長公主看看顧離,又看看顧浩之。起身道:顧夫人離世,本該哀慟??墒俏铱茨銈冾櫦揖箾]人在乎這個,都只是想著如何拉離兒入罪。難道顧夫人的死就是為了這個?唉,夫妻一場,我真替顧夫人不值了。她嘆著氣,轉(zhuǎn)頭對顧離說:離兒,咱們走吧。這種地方真沒什么可待的。 她是長公主,縱然顧浩之心有不忿也不敢說什么。看著長公主儀仗離去,顧浩之握緊了拳頭。他回頭對著顧萱顧英道:你們不要被離兒的話哄騙了。她必然要讓咱們家亂起來,這樣她才能脫罪。我與你們母親的感情,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顧萱和顧英都低頭稱是。這時候管家來報,大小姐顧茵回來了。 顧茵穿著一身縞素進(jìn)到院子,看到父親弟妹三人,問道:娘呢? 顧萱過來哭道:大姐,娘被顧離殺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京兆尹派人抬去了京兆衙門。京兆尹說,要想定顧離的罪,就要解剖娘的尸身。 顧茵的身子踉蹌了一下,怎么會這樣?爹,怎么會這樣? 顧浩之一臉痛心。我也沒想到離兒如此狠毒。 --